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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傳到耳里,蕭桐終于忍無可忍,腳步停了下來,滿臉莫名其妙,甚至還覺得有點冤枉,氣得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這到底怎么回事了? 又是風流,又是放肆,她昨晚是做了什么嗎? 這時候,蕭玉奴背著斜肩小掛包,手里拿著一塊糕點,吃著糕點,哼著小曲,悠哉悠哉地走出來。 她沒有家人,今天休沐,約了好友逛街呢! 待她上來,蕭桐故意擋在她面前,道:“玉奴!” 蕭玉奴看到蕭桐后,一把抱了過去,激動道:“當家的你醒了,昨日真的快把我們嚇死了!” 她是《花木蘭》的伶人之一,昨日看到蕭桐像是昏迷了一般被扶著出宴會場,可把她嚇壞了,如今蕭桐能完好無損站在她面前,她哪里能控制得住激動? 可是,當她放開蕭桐,看到她嘴上、嘴邊狼藉的唇印,先是驚得目瞪口呆,然后紅著臉頰輕笑起來。 果然,連蕭玉奴也和其他人一樣,看到她的臉,反應就變得莫名其妙。 怒火自心底升起,蕭桐嚴肅道:“你笑什么,快說,我臉上到底有什么?” 蕭玉奴掩著嘴忍不住多笑了一下,順手從小掛包掏出一塊方形的小銅鏡給蕭桐,“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br> 蕭桐疑惑地翻過鏡子,差點嚇得跳起來! 細小的鏡子里,映出她白皙好看的俊臉,可是兩片嘴唇像是腫了一樣,一片鮮紅,左邊嘴角旁印著的口脂,有兩彎細細的弧度,顯然是嘴唇的形狀! 臥槽,她昨晚……被人親了? 從這弧度看,那人應該是個女人,且嘴唇應該很好看! 蕭桐食指抹了抹上唇,看到指尖上的鮮紅,終于完全相信這是口脂了。 原來昨夜那個觸感真實的夢不是夢,她也不是在吃水蜜桃,而是在和人接吻! “當家的你不知道嗎?”蕭玉奴笑問。 蕭桐反問:“我昨日回來后應該就一直躺在書房里,誰去那兒看過我?” 蕭玉奴掰著指頭開始回憶,念念有詞:“我……蕭榛jiejie,蕭椅jiejie?!?/br> 她每說一個人名,蕭桐就下意識微微搖了搖頭,不可能,看這口脂的厚度和狼藉程度,再結合昨夜的夢境,想必這個吻也不輕,不像是不帶感情的淺吻,所以不可能是她的兩個jiejie! “還有呢?” 蕭玉奴想了想,又道:“還有清湖jiejie?!?/br> “清湖?” 聽到這個名字,蕭桐的心仿佛跳漏了一拍,不知覺間,所有的怒火都化為暖陽。目光柔軟了下來,眼睛眨了眨,癡癡的,像是做夢那般,不敢相信。 “是清湖?!?/br> 司清湖喜歡她?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昨日她在馬車上,因為擔心她,淚水像是泉涌,收也收不住,說是喜歡也不為過! 她抬起鏡子,控制不住地露出臭美的小表情,左右擺了擺頭,換著不同的角度欣賞著唇上和嘴邊的口脂,勾起了一抹舒適的弧度。 好像還挺好看的。 忽然,蕭玉奴又補充道:“哦,對了,還有伽羅jiejie!” 嘴角的弧度瞬間從上翹拉成了拱形。 她咬了咬牙,滿臉都是欲哭無淚,從齒逢擠出兩個字:“伽羅!” 伽羅兩年前就親口說過喜歡她,私下言行也大膽放肆,毫不避諱,可以說她的喜歡是眾所周知的。 伽羅和司清湖,哪個更有嫌疑? 用腳想都知道了! 一想到夢里那只她又嘬又舔的水蜜桃是伽羅,難堪的感覺洶涌襲來,她氣呼呼地把鏡子塞回蕭玉奴手中,逃似的往牙行的廚房跑去。 蕭玉奴趕緊喊道:“哎當家的我還沒說完,伽羅jiejie很早就走了?!?/br> 蕭桐的身影早像一溜煙似的散去,后半句話的聲音也逐漸地弱了下來。 蕭桐跑進廚房的院子,看到院子中間有一大缸水,趕緊舀起一瓢,躬著身,不斷地用手舀著水用力擦到唇上,嘴角,還連含了幾口水漱了漱口腔,噗的噴在地上。 好她個伽羅,竟然敢趁她喝醉酒親她,看來她拒絕她還不夠明顯。待她下次一來,她得再找個機會重申一次。 她又再擦了擦嘴唇,看看手掌,確定沒有紅色才長舒了口氣。 她挺直身,不斷地舒著氣,像是洗去了毒藥,死里逃生一樣。 正對著灶房門口,突然看到司清湖捧著托盤,滿身煙火氣地走出來。 她驚了,下意識做賊心虛,還有點慶幸,幸好洗干凈了,不然司清湖看到,肯定會以為她又恢復本性,做回風流的女紈绔了! 她看了眼司清湖手里的托盤,是兩碗熱氣騰騰的粥,笑了笑,道:“清湖,這么早?” 司清湖看到她那瞬間也是一怔,她擔心她醉酒睡太久會傷到腦子,想著把粥捧到書房,喊她起來,沒想到她就自己醒過來了。 再看她滿臉水痕,清爽的模樣,想必是已經洗過臉了。 心里劃過些許慌亂,她應該沒看到那些口脂吧! 司清湖緊張得臉頰微微發燙,淺聲道:“嗯,想著你昨日酒喝多了,剛給你熬了養胃粥?!?/br> 蕭桐道:“你一大早起來給我熬的?” 司清湖看著蕭桐的眼睛,眼里閃著溫柔的光,點了一下頭。 她們當藝伎的,雙手就是珍寶,她們的纖纖玉手都是用來撫琴下棋提筆的,所以學藝的時候,嬤嬤都會告訴她們,未決定改行出嫁之前,都不要下廚沾染陽春水,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