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他是多厚的臉皮才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親口這么夸他自己……章遇寧無語:“這不是手機備注?等會兒我備注行了吧?” 瞿聞宣:“備注是備注,夸還是得另外從你嘴里夸一夸?!?/br> 章遇寧:“……瞿聞宣我很餓,先讓我吃飯唄?!彼钦嫦牒煤锰铒柖亲?。半夜那頓因為第二場考試,完全擱置了。 瞿聞宣依舊沒放她下去,直接抱著她一起坐回飯桌前,于是章遇寧就這么坐在他的腿上被他圈在懷里,得到來自他的親手投喂:“你想先吃什么?雞蛋?火腿?” 旋即他努努嘴指向稍遠一些的煎培根、西紅柿炒菠菜、圣女果、黃瓜片以及現成的南瓜粥、包子和油條。 中式西式都有,忒豐富。 章遇寧無奈,捺著羞恥,湊近他耳畔低語,滿足他幼稚的虛榮心。 瞿聞宣聽完后看起來非常淡定,淡定地繼續給她喂早餐:“先吃菠菜,他們都說菠菜補鐵?!?/br> 章遇寧:“……瞿聞宣,想開心就開心唄?!?/br> 瞿聞宣臉上仿佛寫著“你說的本來就是事實所以沒什么可開心的”。 章遇寧:“……瞿聞宣我知道你心里樂開了花?!?/br> 瞿聞宣:“我沒有?!?/br> 章遇寧:“你有?!?/br> 瞿聞宣:“好吧,我有?!?/br> 然后章遇寧被他鎖在懷里上氣不接下氣地親了很久很久,瞿聞宣才難舍難分地放開她。 臨近中午,兩人才手牽手一起出了門。 這片小區是幾年前專門撥款修建給航天五院的福利房,所以可以說,基本整片小區的住戶全是瞿聞宣的同事及家屬。不過目前瞿聞宣一個也不認識。 雖然經過幾年的開發,周邊配套非常齊全,到這里的地理位置終歸離北京市中心有一定距離。兩人出門后的第一件事除了熟悉環境,并不是忙著添置新家具,而是買車。 這些年瞿聞宣非但不用交學費,反倒拿到不少七七八八的補貼,他又沒有太多需要消費的地方,加上工資和獎金,因此積攢下來一筆小幾十萬的存款。 存款是在他們出門前,瞿聞宣臭顯擺地說等會兒她看上什么就買什么不用考慮價格時進貢到她手里的,豪氣的模樣仿佛他拽著的是幾個億。 章遇寧沒花,讓瞿聞宣別飄,畢竟福利房的產權證還沒在他們這兒。她說服了瞿聞宣,用她的嫁妝——她離開清榮前,寧軍霞給她的,姥姥那套老房子的房產證和二十萬塊錢。 老房子是從前姥姥還在世時,就說她老人家將來沒什么東西能送外孫女出嫁,也就那套老房子。雖然當年是自建房,地理位置也一般,不怎么值錢,但也是她老人家手里最貴重的物件?,F如今正式由寧軍霞交給章遇寧,要留要賣,章遇寧決定。 二十萬其實分為兩個十萬。 一個十萬是寧軍霞給的。軍霞小炒的生意不錯是不錯,但每年寧軍霞能存下的錢不多。這幾年不用再負責章遇寧的學費和生活費,寧軍霞自己也沒太大的開銷,所以有了這筆錢。 另外一個十萬則來自瞿正民。瞿正民說原本就是存著用在瞿聞宣結婚當彩禮。當然按照清榮當地的風俗,十萬錢彩禮其實太少,章遇寧這樣條件好的姑娘理應得到更多,所以在瞿正民的原計劃里,房子也是要準備的,再不濟他就撂下那張老臉找葛媛一并負擔。但基于現如今的情況,章遇寧只收下這個十萬,而且不當彩禮,當嫁妝。這也是寧軍霞找瞿正民商量過后的結果——她很早之前就打算,以后章遇寧結婚她作為丈母娘不收彩禮,習俗歸習俗,她到底覺得像賣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啾啾,日常求爪印。本章我寫的時候總忍不住笑,除了我自己覺得挺甜的之外,還因為邊寫邊想宣仔為什么這么……哈哈哈哈哈哈。 “diao”這個字是會被和諧成框框(口口)的,你們心里曉得這個字的雙重含義就好。嘿嘿。宣仔還是要面子的,一雪前恥,摘掉“秒哥”這個黑歷史,所以上一章“馬拉松”的比喻不是隨隨便便出現在寧寧的感受里。噓,誰都別提醒宣仔,這個外號其實注定成為他一輩子的陰影,哈哈哈哈。 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上個章節里有個地方我寫錯了,不是“上交理綜卷子那一刻起”而是“上交英語卷子那一刻起”。但因為上個章節有點敏感,我擔心修改提交后會被鎖,所以bug只能先留著。呼呼,宣仔已經害我被鎖兩次了…… —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xiaoxiao0221 16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xiaoxiao0221 20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2138 4個;歪歪、一不小心就ing、jjmmworld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vivian 10瓶; 第72章 番外5:小日子 當然, 無論寧軍霞還是瞿正民給的這筆嫁妝,章遇寧均私下做好打算:現如今她暫且收下,一來安他們二老的心, 二來她和瞿聞宣接下來在北京安頓或有不少需費錢之處, 所以算作她借的,以后她將以他們能接受的名目還回去。 然而結果是,兩人開開心心進4s店,無功而返地出來。 并非不清楚北京一牌難求, 但經過4s店人員詳細向他們解構, 發現形勢比他們想象得更為艱難,租賃牌照也不是簡單事。 這打擊的不僅僅是他們的購車熱忱, 主要還打擊他們對婚后生活的第一個美好期待。 章遇寧到底比瞿聞宣在北京多生活了幾年,曾經遭遇過的一些事使得她比瞿聞宣了解徹底融入這座城市的難度,所以短暫的失望之后, 也振作得很快。 瞿聞宣的低落似乎持續至晚飯后, 章遇寧只能在他臉上看見凝色。他這副神情,和當年在東靈山上那次很像,章遇寧據此猜測他和一樣生他自己的氣, 氣他沒能給她更好的。 如此一來她哪兒能撇下他不管徑自專心搞論文? 在他擺弄完今天剛買的洗碗機,章遇寧抱著籃球找他出門,說好久沒見他打球。 籃球是瞿聞宣剛回京等待安排期間閑著無聊新買來消磨時間用的, 申請到這套房子后連同他的行李一并搬進來,緊接著他得以回清榮抱得美人歸,自然再記不得它, 倒被她翻出來。 瞿聞宣擦干手上的水漬,連人帶球一并攏入懷里:“屁咧,怎么就好久?三十那天回一中, 我和林躍、鄭耀不剛打過?” 章遇寧:“那天貌似只是為了拍照片的造型擺擺姿勢而已?” 瞿聞宣:“后來拍完打了會兒?!?/br> 章遇寧:“我沒瞧見?!?/br> 瞿聞宣:“行,讓你再一睹一中球神的風采~” 章遇寧忍俊不禁。嗯,這股臭貧勁兒回來了,想來他的情緒并沒太糟糕。 這會兒小區籃球場沒其他人,成為專屬瞿聞宣的獨秀舞臺,章遇寧學了以前虞曉羽的那一套,極其熱情地捧他的場。 瞿聞宣反倒不好好打球,故意繞來她跟前,冷不防啾她一口再慢悠悠轉去投籃。三番兩次后,章遇寧開始躲他:“說好的球神風采呢?” 瞿聞宣振振有詞:“沒有背后支持著的女人,球神不是球神,還哪來的風采?所以——”這回他甚至直接側臉湊來她嘴唇邊,“來,賜予球神力量?!?/br> “二不二啊你?!闭掠鰧幮χ崎_他,搶過球,迅速帶球三步上籃,并成功將球送入球框。 瞿聞宣吹出長長的口哨喝彩:“行啊章遇寧,你從我這里偷師?!?/br> “誰偷你師了?”章遇寧撿回球,“你忘了以前咱們體育課三年不能重復選?我可高一就上了籃球課?!?/br> 瞿聞宣小跑過來,防守起她:“我以為你們女生的籃球課最多練練定點投籃?!?/br> “那你可太小瞧我們體育老師?!迸@球課的老師,是清榮市女籃球隊出身,并未因為授課對象是女生而默許劃水,考試標準非常嚴格。 為了表示他不敢小瞧,瞿聞宣沒怎么讓著她,章遇寧被他阻得根本靠近不了籃下。她比較熟練的其實也就最基礎的三步上籃,定點投籃的命中率一般般。 迫于無奈,章遇寧只能勉強試一試。她后退一步,剛擺出個投籃的姿勢,便聽瞿聞宣提醒:“手臂再抬高點?!?/br> 章遇寧接受他的指點,然后腕上一使勁,輕輕跳起,擲出籃球。 球身越過瞿聞宣的頭頂,劃出一道優美弧度,直直朝球框的方向飛去。 瞿聞宣半瞇下眼:“力道重了?!?/br> 果不其然,最后她的球嘭地砸了一下籃板,彈飛掉地。 章遇寧丁點兒沒失落,不疾不徐走去籃下撿球,微微彎唇,糾正他之前的一句話:“誰說我是在背后支持球神的女人?我要站也是站球神身邊。所以瞿聞宣,記住,養家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同樣有份,誰讓你自己扛著了?不要著急,也別太大壓力,現在我已經覺得很幸福。慢慢來,一起努力,咱們倆都這么優秀,難道還不能把日子越過越好嗎?” 瞿聞宣倏爾沖過來,將她抱起,整個按在籃球架支柱:“章遇寧,我上輩子究竟干了什么好事,這輩子才娶到你這么個媳婦兒?” 兩條腿被架于他腰腹兩側,章遇寧攀著他雙肩輕輕扭動身體讓他放下她:“……等下鄰居看到了?!?/br> “看到就看到唄,我們是夫妻,怕什么?”瞿聞宣勾唇,往里抵了抵她,“喜歡這個姿勢嗎?” 章遇寧用力捶他一下,又臊又緊張:“要鬧回家再鬧?!?/br> 瞿聞宣自顧自說:“我閑著沒事就琢磨能怎么抱你,這是其中一種。不過沒想到具體實施的時候,會在籃球場?!?/br> “你昨晚可不是這么說的?!闭掠鰧幓瘟嘶涡⊥?,后腳跟嘗試踢他,但沒踢到。他昨晚的原話可是“只要閑下來就復習”。 瞿聞宣自然沒忘:“我復習的同時還預習?!?/br> 章遇寧打趣:“那你閑著的時間好像挺多的?!?/br> “反正閑下來的時間全被你占據?!宾穆勑拇缴喽伦∷淖?。 章遇寧熱烈回應,雙手從他兩肩摟上他的脖子,其中五指插|入他刺刺的短發里,那點擔心被鄰居看到的緊張完全拋諸腦后, 回去的路上,冷風吹在臉上也不覺得凍。 章遇寧趴在瞿聞宣背后,打算給他聽:“……遠是遠了點,但研三下學期我沒有課,不需要頻繁回學校。其實以北京的擁堵情況,坐地鐵比自己開車方便。你不知道我去年一年開司徒教授的車,塞得我脾氣都變暴躁不少。這兩天我們抓緊把參加搖號的材料提交,沒準運氣爆棚,很快就中標?!?/br> 瞿聞宣到樓底下也沒放她下來,繼續背她爬樓梯:“媳婦兒,你也得明白一件事?!?/br> 章遇寧:“?” “我不是只長年齡不長腦子,依舊和五年前一樣,自己沒用光會生氣還得你來安慰?!?/br> 章遇寧輕輕揪他兩只耳朵:“你的中心思想就是自吹自擂夸你自己?” 瞿聞宣揶揄:“閱讀理解滿分?!?/br> 章遇寧笑:“可你剛剛就是又在生你自己的氣?!?/br> 瞿聞宣解釋:“對,是氣了,但就一小會兒?!?/br> 章遇寧:“還接受了我的安慰?!?/br> 瞿聞宣停在門口開鎖:“老婆大人關心我,我當然得接受,你一番心意,我豈能辜負?” 呸,怎么聽怎么像她反倒自作多情。進了玄關,章遇寧從他后背滑下來:“所以呢?你到底要說什么?” 瞿聞宣摸出正巧亮起屏幕的手機,輕輕晃:“我再試試有沒有其他快捷途徑。朋友就是要關鍵時候用在刀刃上的?!?/br> 這瞅著應該不是林躍之類的人。章遇寧目送他去接電話的背影,心想:她好像對瞿聞宣上大學之后,尤其他離開北京這五年的朋友圈,并不了解。 待她洗完澡出來,瞿聞宣正生她的氣:“回來之前不是說好了今晚一起洗?” 確實有這回事。但那是籃球場上被他吻得三迷五道不清醒之際應承下的。章遇寧借口:“我以為你電話要講很久?!?/br> 瞿聞宣戳穿蹩腳的謊言:“我掛完電話立刻來敲衛生間的門了,你為什么不開門?” “你敲了嗎?”章遇寧故作無辜而無知,“可能水聲太大了,我沒聽見?!?/br> 瞿聞宣:“……你以為我是雎雎那丫頭,傻傻的很好騙?” “怎么會?你一臉聰明相?!闭掠鰧幠竽笏哪?,和稀泥,要繞開他要回臥室。 卻被瞿聞宣一把撈住腰往衛生間里帶:“何必呢?現在又要再洗一次?!?/br> 一個是果瓤剝了皮,通透飽滿,沾水晶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