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年凌霄一頭霧水,扭頭看著年錦書,“你打我?” “手滑!”年錦書虛情假意地問,“爹,打疼你了嗎?” “你故意的?” “手滑!”年錦書皺眉,“實不相瞞,爹啊,再過三年,還魂鈴就覺醒了?!?/br> “你夢還沒醒?” 年錦書深呼吸,只能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重來一輩子,或許不需要三年,還魂鈴就覺醒了,她知道該怎么覺醒還魂鈴。 年君姚說,“還魂鈴是阿錦之物,何時覺醒,是否覺醒,她都不需要告知于誰,她若因還魂鈴做出殘害仙門之事,我年君姚一力承擔!” 第33章 大哥算賬 素川別院的事情成了一個謎,真要深究,誰都扛不住,年君姚回來得及時,解了宛平城一劫,眾仙門逼迫年錦書,目的只想要還魂鈴,哪怕是摧毀還魂鈴,他們也愿意,可他們絕不敢和宛平城開戰。 年君姚和鳳凰城少主鳳涼箏,東林堡的薛嵐是結義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好,薛浩然又是一個寵弟狂魔。 鳳涼箏雖不良于行,鳳凰城卻穩坐眾仙門之首。 他是獨子,無人取代,這一次因病整個鳳凰城缺席宛平城論劍,可有年君姚這一層關系,他們不敢真正開戰。 年君姚派門下弟子留在素川別院善后,宛平城論劍,僅剩一天,想來也不會再辦,眾仙門也沒提出立刻歸家,宛平城只能妥善處理,免得再生變故。 年家。 楚鶯歌跪在大廳,粉腮帶淚,楚楚可憐,“爹,大哥,我錯了,我不該一時心急胡亂說話,差點害了jiejie?!?/br> 她一回來就跪在地上請罪,楚若雪在一旁又急又惱,卻不敢說話。 年君姚端著茶杯,不動聲色飲茶,不作回應,年錦書百無聊賴地挑著核桃吃,還分了一顆喂給白靈,兩人腮幫子塞得鼓鼓的,沒心沒肺。 年凌霄也很氣惱,“就算你一時心急,也不敢胡言亂語,捏造謠言,你姐房里何來血衣?” 年錦書一邊剝核桃一邊贊同。 楚鶯歌眼淚掉得更急了,“jiejie和白靈去了素川別院后,我想起jiejie沒帶芳菲,所以想去她房間為她帶上芳菲,可一到房間就看到血衣,我擔心jiejie所以趕往素川別院,爹,我沒撒謊?!?/br> “胡說八道,哪來的血衣?” 楚若雪欲言又止,全家上下老小,都沒人敢在年君姚面前放肆,除了年錦書。 年君姚放下茶杯,淡淡說,“確有血衣?!?/br> 他一揮手,門下底子送上一套血衣,還有兩塊玉佩,年凌霄震驚地站起來,年錦書磕核桃,差點把牙齒磕掉半片,一臉懵然。 “jiejie,我來剝吧?!卑嘴`丟了她磕壞的核桃,重新給她剝,白靈低頭認真地剝核桃,不想面對她親jiejie這糟心事。 年凌霄震怒,“你真的殺人了?” “你看大哥理你嗎?”年錦書把桌上一盤核桃推過去,眉目又冷又颯,“吃點吧,以形補形?!?/br> “你要真被還魂鈴控制殺人,你也不記得,著實也怪不得你?!蹦炅柘龆紱]注意到閨女在罵著他,“君姚,這可怎么辦?” 楚若雪見事情有轉機,慌忙說,“霄郎,大公子,鶯歌也是關心則亂,不是故意的,她還小,別讓她這么跪著吧,地上多涼啊?!?/br> 年君姚神色沒什么波動,年凌霄被她柔情似水的目光一看就心軟了,正要點頭答應,年君姚說,“爹,吃點核桃?!?/br> 年錦書拿過白靈剝好的核桃孝敬他,“爹,來吃點,我親手剝的?!?/br> 年凌霄被轉移了注意力,“從小到大,你連筷子都沒主動給我遞過?!?/br> 年錦書,“……” * 無責任小劇場 年爹:女兒第一次主動剝核桃給我吃,真心酸,又感動。 白靈:爹,那是我剝的,你瞎啊。 錦書:別打擾爹自我感動。 鶯歌:大哥,求放過,我錯了,我下次還敢! 錦書:你變心賊快啊,我上輩子看你和蕭長楓恩恩愛愛很多年啊,你這人超善變。 鶯歌:半斤說八兩,你和表哥相殺多年,怎么突然相愛,你也很善變啊,jiejie。 錦書:我有苦衷,你不懂! 雁回:夫人,雙修嗎? 錦書:呵! 第34章 你為何要嫁雁回 年凌霄一邊吃核桃一邊問,“為什么錦書房里會有血衣?” 年君姚拿過玉佩,那玉佩也帶了一點血跡,雕刻著九云山的九云鹿,他淡淡說,“若我沒猜錯的話,有人故意誣陷阿錦。我已派人去調查,這玉佩是九云山死去弟子的玉佩,且曾和阿錦有過節?!?/br> 楚若雪拍著胸口,“幸好大公子聰明,藏起了血衣和玉佩,不然百口莫辯?!?/br> 年君姚給年凌霄倒了一杯清茶,“有人一早就派人守著年家,通風報信,所以我才及時銷毀證據,這一出戲唱得倉促,破綻極多,不難看懂。他們一心要毀還魂鈴,只有坐實錦書罪名,才能銷毀仙器?!?/br> “可惡!”年凌霄盛怒,端起茶牛飲,“錦書這資質,也值得他們如此費心?!?/br> “他們怕的不是錦書?!蹦昃ξ⑽Ⅴ久?,手指在茶杯邊緣輕輕摩擦,似在思考什么,一時沉默。 楚鶯歌跪得久了,有些難受,又不敢起身。 她明明看到血衣,也不曾撒謊,大哥不會責罰她吧。 年凌霄問,“是不是九云山的人做的?” “證據指向九云山,可未必是九云山,我們宛平城和九云山關系破裂,很多仙門得益,或許是有人在其中挑起是非?!蹦昃Ψ浅V斏?,“不知內情,不做評價,此事算是過了,錦書,你的還魂鈴覺醒了嗎?” 年錦書搖頭,“沒有!” 年凌霄嘆息,“哎,還魂鈴瞎啊,為什么認你為主,要是認你哥哥多好?!?/br> 年錦書,“爹,若不是你從小在我耳邊如此念叨,不下百遍,我也不至于和哥哥疏遠多年,我懷疑你在挑撥我和哥哥的關系?!?/br> 年凌霄每次被她氣得七竅生煙,想要動手打她,楚若雪一直給他暗示,楚鶯歌還跪著呢,年凌霄又有點心軟。 年君姚仿佛剛發現楚鶯歌還跪在大廳,“鶯歌,你是無心的,是嗎?” 楚鶯歌含淚點頭,“大哥,我從小愛護jiejie,怎會故意誣陷她,傷害她,我真的無心,你相信我,看到血衣那一瞬間,我只是擔心jiejie在素川別院受傷?!?/br> 年君姚從小看著三個meimei長大,楚鶯歌和白靈到年家時,年齡很小,他是看著三位meimei長大,鶯歌雖有一點小聰明,可自幼對錦書的確處處愛護敬重。 可從什么時候起,他就察覺到楚鶯歌處處針對年錦書,他也不知,他以為是小兒女之間鬧情緒,沒有深究。 可這一次楚鶯歌卻碰了他的底線。 “你們可以吵架,可以打架,也可以嫉妒,攀比,人之常情,可你們是處了十幾年的姐妹?!蹦昃粗L歌,淡淡說,“鶯歌,你有心也好,無意也罷,你心底最清楚,下不為例,去祠堂跪三天,不準吃飯?!?/br> “是!” 年錦書心想從小到大,只有她被大哥罰跪祠堂,總算輪到楚鶯歌,她內心有一點微妙的平衡,還沒等她得意三秒鐘。 年君姚問,“輪到你了,阿錦,我不在期間,你和雁回少主發生了什么事情,非要嫁他不可?” 第35章 訂婚約 楚鶯歌本來起身要去祠堂,聽到年君姚的話,她腳步停頓,在側旁聽。 年錦書舔舔唇瓣,端過清茶潤潤嗓子,烏黑的眼珠子左轉右轉,期盼有一個人解圍,誰知道全家目光都看著她,年錦書一杯清茶見底。 年君姚不緊不慢地給她再斟一杯茶。 他也察覺到有一絲不一樣的地方,錦書變得沉穩些許,也不大笑了。整個人看起來又沉又冷,雖說她仍有一點小兒女的嬌俏姿態,卻很刻意。 印象之中meimei總是毛毛躁躁,性子很急,又傻又直,心無城府,心里想什么臉上都寫得明明白白,她是一個很好懂的女孩子,對你好,對你不好,清清楚楚。 如今雖帶著笑意,卻也有幾分散漫滄桑,讓他心里莫名酸楚。 他就這么一個親meimei,曾經錦書如一張白紙,一看就懂,身懷還魂鈴,人人覬覦,他總迫切地渴望錦書能成熟一些,穩重一些,別太單純被人哄騙。 如今看她飽受苦難的滄桑,又心酸地想,她就簡簡單單地活著也挺好,不必經歷人心險惡,不必遭人間苦難。 只要他活著,蕭長楓就算覬覦還魂鈴,也不敢辜負她。 “就……移情別戀?!蹦赍\書修煉了一身撒謊不眨眼的好功夫,那是上一世十六歲時她絕做不來的事情。 楚鶯歌咬唇,她真的喜歡表哥? “雁回少主哪兒打動你了?”年君姚微笑問,“哥哥很好奇,你喜歡他什么?” 年錦書故作害羞,一臉紅潮,“哥哥,你這么直接,我有點害臊?!?/br> “不必害臊,你都當著眾仙門大膽示愛,在家里說一說別害羞?!蹦昃σ娬胁鹫?,“你喜歡他什么?” 年錦書眼底一片清澈愛慕,靈動又漂亮,“長得……好看?!?/br> 她心里默默地把雁回罵了一遍,她絞盡腦汁想了許久,竟就想到他長得好看一個優點,竟然都找不到一個正經的優點來搪塞哥哥。 死對頭一點魅力都沒有! “男人長得好看,最無用處?!蹦昃φf,“不夜都衰敗多年,門下弟子一年比一年少,且不夜都內曾發生過數次魔物作亂,流言蜚語不斷,你嫁到不夜都,你想清楚了嗎?” 年凌霄又炸,“你真是膚淺,長得好看有什么用?你想嫁,人家未必想娶?!?/br> “我非君不嫁!”年錦書沉聲說。 少女慵懶地靠著桌旁,倔強又叛逆。 年君姚說,“鶯歌,你該去祠堂了?!?/br> 楚鶯歌一怔,“是,大哥!” 楚若雪有些擔心她,跟著她一起出去了,白靈神色有些煩躁,低頭敲著核桃,年君姚說,“婚事再議,你還小,此事不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