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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沒活路了,不如先殺了你報仇!”鐵虎咬牙切齒。 “朱天煞殺了多少人?你們手上又都有多少人命?”滅劫突然一問。 鐵虎愣了一下,若是從報仇來說,這世上有資格問他們尋仇的人可就太多了。 “我帶你們尋一條生路,你們放一個人下山,如何?”滅劫將那柄豁口的單刀扔到了地上。 劉易安站在天臺峰山下,望著金光寺的火光,心如火焚,再三地問親兵:“前鋒營還有多久?” 與金光寺中之人猜測的相反,此時劉易安身后只跟著百來騎。 只是這百來騎造出來的聲勢甚壯,看起來就好像劉易安所部盡數到達一般。 這百來騎全是隨他沖鋒陷陣的斬刀手,是他自領軍以來,每戰皆捷的最大憑仗。 但劉易安得了消息,一刻也等不得,令所有人棄了甲胄,一人雙騎,一日飛奔了千里,來到金光寺下。 但劉易安所部主力和輜重卻不能這般不管不顧地趕路,劉易安雖然令人急傳消息去鎮江口給景王世子求借路。 但徐州兵馬未得朝廷詔令擅自越界,這是他們兩邊都吃不消的罪名,景王世子給不給行這個方便,也沒那么好說。 若是他不肯讓路,難道還真要攻打鎮江口不成?這一打,前鋒營什么時候能到金光寺,可就更不好說了。 便是他們順順利利地借路趕到,也是急行了一天一夜,肯定無法立即展開攻勢。 如果朱天煞等首領還活著,只用組織一次試探性的下山攻擊,劉易安就會露底。 但山上那群流民這一年多來,屢次大敗于劉易安之手,被他追攆得逃了幾千里,正在六神無主之際,生生被嚇到了。 照親兵的想法,無論如何也要到明日天亮之后,才能正式攻打。 但一刻鐘之前劉易安便已經問過一次,這會又問,親兵跟著劉易安好幾年了,從來沒見他這么沉不住氣。 劉易安知道自己現在十分不理智,也知道憑著手下這裝備不齊的百余騎,根本無法順利攻入金光寺,但他胸口那張飛鴿急傳而來的信件仿佛一簇火苗在旺旺地燒著,時刻提醒他,蕙卿現在失陷在一群惡魔中間。 他追剿這群流寇這么久,太清楚落在他們手上是什么下場了,他其實覺得自己已經來得晚了。 她在哪里? 一想到這個,劉易安就周身發冷,腦子發暈。 “不能再等了,”劉易安咬牙,“全軍整備,攻山!” “將軍……”親兵哆嗦了一下,下馬拜倒,“將軍請三思!” “你違抗軍令?”劉易安冷冷的一句,不怒自威。 親兵哆嗦了一下,終究沒敢繼續勸阻,只好跳上自己的馬,吹響哨子,眾人下刀,將斬馬刀握在手上,瞬間便似有一片鋼鐵森林長了出來。 突然間,密封的山門開啟了。 火光煌煌中,隱約可見一個赤膊和尚大步踏出,手中提著什么東西,向著軍陣行來。 軍陣中人都有眼力,見這和尚走路如此快法,便知他身負奇技,頓時所有人扔刀摘弓搭箭,齊刷刷一片锃亮的箭簇對準了和尚,只等他再前進一步,進入百丈距離,便百箭齊發,將他釘死在陣前。 和尚卻在百丈處站定,揚聲問道:“徐州校尉劉易安可在?” 劉易安皺眉,一時想不出這和尚是什么來歷,但他準恐被看到自己這邊的虛實,并沒有親自回話。 他親兵喝道:“來人通名!” 和尚道:“我是來給將軍送見面禮的?!?/br> 他手微抬,那事物便遙遙地擲了過來。 親兵們恐防那是個暗器調轉箭頭,一齊對準了,但劉易安卻已看出來是個人頭,喝道:“停!” 人頭不偏不移地落到劉易安馬前,臉面向上,直勾勾地盯著他。 這張臉劉易安再熟悉不過,他追剿了一年有余的老對手,兇殘狡詐兼而有之,朱天煞。 若是換了個時候,劉易安可能會惱怒,這人竟沒潑潑qunQ群 7*8.6/0.9·9·8·9·5 能被他親手斬殺。 但這時候,他有些驚喜,斷然道:“我便是劉易安,請大師過來說話?!?/br> 劉易安下馬行禮,兵將收箭,重新舉刀在手,依然十分戒備。 和尚來得極快,兩三步內就到了劉易安馬前,親兵們都是一驚,不由額頭上冷汗瀝瀝,若是方才這和尚要偷襲劉易安,他們自問根本反應不過來。 “大師法號如何稱呼?”劉易安問道。 和尚臉上微有悵惘,指了指地上人頭:“我破了殺戒,無顏再用師尊所賜法號。我也不知自己俗家姓名,我即超度了此人,將軍不妨稱我度天?!?/br> 朱天煞也不知起初姓甚名誰,只知道他開始殺官造反之后,就以“天煞星”的匪名發號司令,這和尚口氣當真不小,度天莫不是連老天爺也要超度的意思? 劉易安不禁問道:“那山中群匪是怎么容你下山的?” 和尚道:“徐州流民首領,盡數被我殺了,他們現在群龍無首,十分惶恐?!?/br> 這句話已經夠驚人了,他卻又接著道,“現在他們奉我為首領,我答應帶他們尋條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