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87;ǒ#13162;ǒЯ#8458; 06.接吻
少年的世界一瞬被黑暗裹挾,他微睜開眼,嘴唇相觸的溫度灼熱軟綿,一如過去的每一次。 學校的路燈在天色暗沉到臨界時終于亮了,不過路燈在拐角,從拐角到游泳館之間種著一棵長了十年的香樟樹,到了這南方的冬季也仍然郁郁蔥蔥。香樟葉在冬夜的風中搖曳,擋住了大部分路燈投來的光線,但細碎的光芒,多少還是透過落地窗的菱格灑了一地。 也落在jiejie的側顏。 江潯眼中是她撲扇的睫,不是這么近的距離,很少會注意到線條清淡如江夏,也有一對卷翹勾人的睫毛,光點落在眼角眉梢,仿佛金粉點綴,生出了幾分妖嬈。 是冷著臉也能勾人的女妖。 他的jiejie。 江夏的唇偎在他唇間,輕輕啄吻,像是怕他抗拒,每一毫游移都小心翼翼。 可是早在今天之前的無數次,他就已經被她同樣的招數克制得畫地為牢,結果到最后先一步退縮的人卻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是她一貫雷厲風行的步調。 大概不滿他太過僵硬不夠配合,江夏抬手捧上弟弟的臉,原本江潯微涼的唇在她一次次試探的觸碰間,漸漸生出了暖意,也多了幾分昏暗里辨不清的紅潤。她退開了一些,少女呼吸呵出的熱氣仿佛煙圈,淡淡白霧給這個還身處冬寒里的可憐獵物下了蠱。江夏掀開眼簾對上弟弟的目光,方寸的距離四目相對,女孩漂亮的眼睛糅進了夜色與燈輝,像蘸了蜜般清甜發亮,一擊即中,任人嚴防死守依然潰不成軍。 然而江潯眨了眨發澀的眼,目光卻還是固執地鎖著她,像是閉上就會認輸,就會淪為手下敗將,他緊繃著唇線,用行動來證明自己抵死不從。 “阿潯……”她把持著浴巾的兩側,挪了挪步子,將他抵上了腳邊的跳臺,直到他無路可退不得不坐下,她才居高臨下又吻上他的唇,低聲問:“阿潯,我可以伸進去嗎?” 他想也不想:“……不可以?!?/br> jiejie又是這樣,又是用最禮貌的涵養問最糟糕的問題。 “好?!彼龑@個回答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平靜地應和。 然后自然地壓低頭,舌尖抵著他的唇縫,不容分說地探了進去。 冬泳后的寒意已經逐漸被時間喚醒,全身上下每一處的感官知覺因為瑟縮的四肢百骸而放大,此刻任何能帶來溫暖的接觸都尤為清晰,江潯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個地方。 館中空曠寂靜,有濕潤的舌頭在口腔里攪動。 黏膩的唾液交換聲。 距離太近而斷斷續續的呼吸。 聲音輕悄地打破了這寂夜,她的舌頭探進他口中,輕輕刷過他的舌尖,像是絨羽搔撓掌心,每一下都停頓在心跳的卡點上。 她熟悉這個吻的味道,和江潯這個人一樣,那是清淡的柑橘,乍開始微微發澀,可能還帶點苦,后味卻是只有細細品嘗才能察覺的甜香,回甘自然的甜。有一陣子她對這個味道上了癮,看到江潯就忍不住想吻他,總要去回味那個只有她才懂得的味道,直到有天差點被爸爸發現,她才慢慢學會收斂。 親姐弟是不可以接吻的,后來那些事,當然也不允許。 “唔……” 可明明也說了不允許,現在的她卻吻得認真。江潯有著他作為弟弟的倔強,以一動不動抵抗她挑逗似地撥弄,奈何這個吻太久,她捧著他的下頷不讓他閃躲,他扶著她的雙臂不讓她再靠近,一來二去倒像是擁抱在一起,缺氧的呼吸終于還是錯亂了,那原本僵持不下的舌也還是迎著她慢慢交纏翻攪起來,然后越來越深入,越來越動情,到最后唇舌交融到化不開,好不容易才拉開一指距離,彼此交頸而靠,垂首抵在對方的頸窩粗重喘息。 “……jiejie……”喘息的間隙他開口。 江夏偏頭伸出拇指,抹去他嘴角殘余的銀絲,小聲說:“怎么了?” “我說的是……”他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呼吸的節奏,“不可以?!?/br> “知道的?!苯膹娜莼貞?,“我也說了‘好’?!?/br> 江潯一口氣堵在嗓子眼。ωìи10Cìτγ.Cǒм(win10city.) 所以這個“好”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江夏還靠在他肩窩,見他興師問罪地盯著自己,卻發散了注意力瞥見他眼角的水滴,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游泳余留的池水,還是被自己逼急應激的淚珠子,這么一想,就忍不住突然笑了起來。 平日里不怎么笑的人,笑起來的時候總是顯得特別美好,眼眸彎彎一抿,兩道月牙彎兒,明眸皓齒倏忽間就把她平時冷淡的線條柔和了不少。 江潯那口氣也瞬間沒了。 豈止是沒了,感覺化成了別東西,在心口上左右橫跳。 “不要哭,jiejie不是欺負你?!苯奶置哪X袋,“我就是想了?!?/br> 嘖,強盜邏輯,毫無誠意。 “每次都這樣?!苯瓭∑^頭,抬起的手背按在唇上反復摩擦,像是要把剛才那個吻給擦除掉,眼里又忿又惱的情緒涌上來,倔著一張臉不肯看她,“每次都……”咕噥。 江夏想收起之前那些對江潯孩子氣的負面評價,其實有些時候……明明很可愛不是嗎? “被jiejie吻覺得很討厭吧?”她不想放任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懸崖勒馬式地自嘲。 江潯直起身,依舊撇開目光,任憑江夏枕著自己的肩,只是手卻舉到她腦袋旁,良久蓋下來遮住她的眼,不想讓她繼續那樣直直望著自己,也不想讓她窺視自己的情緒,聲線放低:“對,很討厭?!?/br> 她正想說什么,遠處游泳館的門外,忽而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江夏飛快起身,下一秒反而被一把拉進了角落的柱子后。 兩個人僵硬地立在黑暗中,這一次江潯反客為主,把jiejie壓在她身前。 “我們……” “噓?!苯瓭”攘藗€食指作噤聲的姿勢。 江夏不知怎么又跑偏了念頭,腦海里想的是,什么時候弟弟的手指都已經這么長了。 “是保安?!苯瓭〉皖^在她耳邊用氣聲說,“我不能讓學校發現,這樣明哥要被罰錢?!?/br> 知道了。 可你對著我的耳朵呵氣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江夏被困在他臂彎里臉頰微微發熱,滿身縈繞的都是他消毒水的味道,抬手一抵就是他結實的胸膛,這才想起他一直還披著浴巾,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單薄還是濕漉漉的泳褲,又不由地往下望去。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 江潯卻仿佛捕捉到了她的一舉一動,擱在她頭頂的手握了握拳,忍耐道:“別看了jiejie?!?/br> 江夏抬起下巴和他對上視線。 這時分游泳館的大門被人打開,保安的強光手電筒遠遠地往里掃進來。 “……那……”她悄聲細語問:“那……什么了嗎?” 身邊就是來來去去的手電光線,她竟還有余力想其他。 “有人嗎——有沒有人在里面?”保安在門那邊問。 江潯閉上眼,輕呼了一口氣。 然后靠上jiejie柔軟的身體。 鼻音一聲輕輕的“嗯?”像是質詢她這個答案滿不滿意。 江夏倏地低下腦袋,若無其事地應了聲“哦”。 保安的腳步走近了泳池旁,手電光線從東到西游弋。 下腹突兀的硬度即使隔著一層冬裝的校褲,江夏也能清楚描摹出那個形狀,只是這樣想著,喉嚨就有些發干。 想到很多事,想到很多之前被努力封存的記憶,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像一匹脫韁的野馬,縱橫在這個安靜的游泳館,怦咚怦咚歡快不停,怎么勸都不聽。 江潯好像意識到了。 “他過來怎么辦?”江夏匆忙找了個話頭。 江夏感覺到他拉緊身上的浴巾,把自己也包在了里面,這樣相互偎貼的兩具身體,就好像融成了一體,而她的心跳也一下下清晰地印上了他的,清晰可辨。 “有點冷?!鄙倌甑穆曇粲w彌彰。 保安最終放棄了往更深處逡巡,反身走出了游泳館大門。 砰,關上。 江夏還在出神,猛然下巴上多了一分力道,繼而有什么堵了上來。 略微尖銳的虎牙咬住了她的唇角,一陣刺痛。 “唔!”血腥味。 江夏往后就是柱子再沒有別的空間,一吸氣倒是把下身挺了出去,兩人緊貼的下體因為陡然間的貼近蹭得愈加緊密,明明隔著校服,他卻將她抵在柱子上倏然一挺身,那一下又快又狠,江夏一聲嚶嚀,只覺得那一刻有一股溫熱的清液,小意地從身下流出。 “jiejie……”江潯壓緊了她,那原本咬破了她唇瓣的動作忽然停下來,他伸出舌尖輕輕卷走她唇角的血滴,像是受傷的小獸舔舐傷口,柔軟地探進她口中更深處,他放下了滿腔兇煞,纏著她撒嬌不放,她下意識抬手抱緊他,舌與舌之間重新翻攪在一起,唇齒黏連。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久到兩人再次陷入急促的喘息透不過氣,才慢慢放開。 “jiejie?!?/br> 半晌,少年的聲音在黑暗里響起。 挫敗地。 “被弟弟吻……” 執著地。 “很討厭吧?” 如果沒有那一天。 這一切畸形的關系都不會開始。 ———————————————————————— jiejie之前說的是—— “江潯,我想接吻了?!?/br> 收藏和評論是動力哦,好歹現在還是免費的對吧? 打滾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