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趙羲姮看侍女的眼神,也知道大概率是種不出來,但是人一般都是賤皮子,趙羲姮不覺得自己例外。 “不行,我得研究研究?!彼逊N子撿起來了。 第40章 吻戲真難寫 趙羲姮將妝奩臺上的東西推開一部分,將種子全都倒在妝奩臺上,然后一份一份分揀出來,然后用裝口脂的盒子一份一份裝好。 其中紅彤彤的,像是紅豆一樣的種子就是人參種子。 “你們會種嗎?”她問那些侍女,侍女們紛紛搖頭。 別的還行,但人參她們真不行。 像苞米茄子、辣椒之類的,是家家戶戶都種的,但人參卻不是,整個平州也就幾個地方有參農種植人參,不咸倒是算一個。 “那你們去藏書閣,找些關于種植的書籍來?!壁w羲姮吩咐她們去,她拿了自己的信物給她們作為憑證。 既然想要種參,就不能光憑著一股莽勁兒隨手種了,那不是糟蹋東西嗎,回頭什么都種不出來,還白費力氣。 藏書閣中大多都是兵法、詩詞、游記等,像這等關于農業的書倒是不常見,畢竟原本的鎮北王他也不種地,也并不關心平州的農業,只一心撲在享樂上。 侍女找了半天,也才只找到了七八本,其中關于人參種植的,更是寥寥無幾,書面封皮锃新,一看就是沒有人翻閱過。 趙羲姮閑著也是閑著,有些事兒越想越鬧心,干脆一心撲在人參的種植上,去研究書籍。 “夫人,成衣鋪的掌柜說這個月上了新的料子,特意拿來跟您瞧瞧,若您有看中的,就拿來裁衣裳?!笔膛闷鸷熥?,小聲站在趙羲姮身邊回稟。 “不了,讓他走吧?!壁w羲姮頭也沒抬。 她衣裳前幾個月做的,還夠用,做多了回頭長個兒的話又要浪費了。 自打前幾個月她一擲千金,山下那些掌柜但凡有了什么新貨都要遣人送上來問她要不要。 衛澧那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偶爾撒兩次得了,天天往外撒她心疼錢。 “是?!笔膛蛄撕熥幼叱鋈ヒ獙⑷怂妥?。 趙羲姮忽然叫住她,“等等?!?/br> “你去將主公柜子里那身白色的衣裳取出來?!?/br> 衛澧所有衣裳里也就一身白的,是趙羲姮前幾個月讓人幫他做的,他穿著不搭,便也沒怎么上身。 “讓人照著這身衣裳的長,肩寬多做出來兩寸。撿些黑的紅的布料來做,做五身?!壁w羲姮囑咐下去。 上次看他穿著肩那兒就有點兒窄。 人應下,轉身要走,趙羲姮又把人叫回來,“寬一寸半罷?!?/br> 兩寸好像有點兒寬了,回頭衛澧穿著邋遢,說不好背后還得嘟囔她。 他也是,一天天白天不見人影,誰家做衣裳鋪qing長子半夜摸上山來給他量身。 衛澧晌午回去一趟,見趙羲姮額頭上的包不但沒有消失,甚至還有越演越烈的勢頭,傍晚順路去了藥房,買了罐跌打損傷的藥膏。 掌柜的哆哆嗦嗦將藥膏遞過去,衛澧聞了聞,有點兒嫌棄。 味兒還挺沖的。 “好用?” “好用,只要不是特別厲害的,抹上之后一晚上就好了?!?/br> 衛澧勉強相信,轉身的時候看見藥房正中央,擺放著一卷卷軸。 “你們家鎮店的?”衛澧指指。 掌柜點頭,“是?!?/br> 衛澧難不成還能看上這玩意? “我買下了?!毙l澧從腰間摳了塊兒金子,隨手拋出,只耳尖一處泛紅。 “有點兒多……”掌柜還沒說完,就見衛澧拿著卷軸走了,利落的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他撓撓頭,衛澧花一塊兒金子買這東西做什么?大街上都是,一文錢一張呢。 衛澧回到家的時候,難得有些喘,有了上次的經驗,他這次看得痛快多了。 將畫像往桌上一攤,飛快的展開。 須發皆白的老人,頭裹布巾,腳踏在山石之間,背后背著個大藥簍,藥簍中裝滿了藥材,左手藥鋤,右手藥材,慈眉善目。 衛澧吊起來的心撲通落到了查干湖里。 他把畫像卷卷,隨手找了個地方一插,他花了塊兒金子買了張李時珍畫像…… 想看的看不成,衛澧揣著藥去給趙羲姮送藥了。 只見趙羲姮坐在妝奩臺邊兒上,臺上堆著一摞書,她平日里寶貴的胭脂水粉都讓路了。 她手里捧著一本,正聚精會神在看。 衛澧湊過去,封皮上赫然寫著《四季農時》。 看這破東西看得聚精會神,連他進來都不曾發覺。 他用藥瓶敲了敲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趙羲姮注意力被他吸引過去,抬頭掃了他一眼,復又將頭低下,繼續看書。 “給你的?!毙l澧又敲了敲桌面。 “哦,謝謝,你放著就行?!壁w羲姮頭也沒抬。 “你都不看這是什么?”衛澧將她手中的書按倒。 “藥膏嘛qing長,一股子藥味兒都飄出來了?!?/br> 她要是涂的話早就涂了,家里也有,衛澧這個狗比腦仁就一點點,壓根兒不記得,又買了回來。但她不樂意涂,抹的額頭上黏膩膩的,有時候發絲落下來又粘頭發,味道還不好聞,反正包過幾天就消下去了。 “藥膏你不用?頭上腫著好看?”他語氣不善,把藥膏往她面前一推,趙羲姮介意她額頭上的包介意的不得了,連妝奩臺上的鏡子現在都用布包上了。 衛澧像是見不得她舒心,將鏡子上的布一邊掀開,趙羲姮明晃晃看見她那青里透紫的額頭,原本白嫩嫩的皮膚腫的嚇人,不好看極了。 “不想涂,麻煩?!?/br> 她手忙腳亂趕緊把布又揚在鏡子上,然后瞋了衛澧一眼。也不知道她額頭上的包是誰撞出來的,罪魁禍首倒是皮糙rou厚半點兒事都沒有。 原本是想剜的,但人在屋檐下,只能含蓄一些。 但事實證明,能瞪人就瞪人,能剜人就剜人,千萬不要含蓄。 趙羲姮眼波含水,眼睫顫巍巍的濃密纖長,眼尾微微上挑,瞋那一眼都風情萬種,衛澧莫名覺得渾身像是被細細的雷電擊過一樣,尤其是心臟,酥酥麻麻的,喉嚨也發干發緊。 掛在鏡子上的絨布沒掛穩,吧嗒一下掉下來,將兩個人的身影倒影的清清楚楚。 衛澧抿了抿嘴角,斂眸,控制著不讓自己手忙腳亂,將裝藥膏的小罐子旋開,手指有些發抖,重重按在藥膏上,摳了一小塊兒,然后放在手掌心搓搓化開,成亮晶晶的油狀。 趙羲姮看著就覺得悶得慌,她晚上都是用這種油狀的東西糊在嘴上防止嘴唇皴皮的,“我不要?!?/br> 她腰往后閃了一下躲避。 衛澧皺眉,喊她,“過來?!?/br> “不要?!?/br> “涂上就好了?!?/br> “那也不要?!壁w羲姮又往后仰了仰,繡凳后沒靠背,她腰一閃,衛澧右手順勢扣住她的后背,把人拉回來了。 “摔死你得了?!彼齽偛乓坏瓜氯?,估計得腦袋先著地,到時候不僅是額頭上起包了,后腦勺也得起。 “你手上是不是沾藥油了?”趙羲姮問她。 他剛才化開藥膏的時候用的是兩手,所以現在他手上的藥油都沾在自己衣服上了。 趙羲姮一想就不高興,也不知道油乎乎的能不能洗出來。 “事兒誠多呢?!毙l澧故意使壞,手掌往她衣服上又擦了擦,把右手多余的藥油全擦在她衣服上了,“臟了再買?!?/br> “土財主?!壁w羲姮小聲道了句。 “你說什么呢?”衛澧拍了她一下后背,“是不罵我呢?” “不敢?!?/br> 她到底罵沒罵,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鏡子將兩人的身影動作完完全全倒影著。 衛澧彎下腰,右手還搭在她后背上,大概是怕她跑,所以貼近了些,兩人衣袂都連在一起,衣袂在鏡中晃動著,蕩漾出水一樣的波紋。 “忍著點兒?!辩R子里的衛澧動了動唇,湊過去細看趙羲姮的臉,然后左手一下子摁在趙羲姮額頭那處青那兒。 “嘶?!壁w羲姮差點兒嗷一聲喊出來,為了臉面所以克制了,手揪上衛澧的衣擺,撕著來緩解那一瞬間的疼痛。 好他媽疼。 “嗷?!毙l澧還揉了揉,趙羲姮更疼了,把手指從掐著衛澧的衣角,換成了攥著衛澧的手腕,后背往后倒,試圖逃避。 趙羲姮連著喊了兩聲,現實世界總是比鏡子里倒影的要鮮活。 衛澧垂眸看了眼,她修剪圓潤的指甲快摳住他的rou了,他沒管,只是右手扣住趙羲姮的后背,把她往自己這邊兒壓。左手在趙羲姮額頭上又按了按“忍著點兒?!?/br> “疼?!壁w羲姮眼淚快被他摁出來了,她沒憋著,任由眼淚掉下來,把嗓音放的嬌嬌軟軟的。 衛澧放輕了力道,松了手。 趙羲姮眼淚拼了命的往外掉,哭得淚花帶雨,“我以后都不想涂了?!彼抟簧ぷ有l澧就松手了,再哭兩嗓子,估摸著以后就能不用涂這玩意了。 衛澧沒說話,把目光從她的額頭上,一寸寸轉移到了她的嘴上。 很紅潤,這次沒涂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趙羲姮掉著掉著眼淚發現不對勁兒,他目光跟見了rou的狼似的,快在她臉上盯出個洞了。 衛澧單眼皮,眸子垂下的時候,既撩得慌,又瘆得慌,趙羲姮看得肝兒顫。 她往后退了退,衛澧右手攔在她后背不讓她動,自己卻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