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有回音 第94節
邵易淮這時候輕輕笑了聲,走近兩步伸手用虎口?鉗住她下?頜,截斷了她倒下?去的動作,不疾不徐說,“……不拆穿你,你就裝上癮了?” 楚桐怔怔地仰臉看他。 他站在沙發?邊,居高臨下?,眸色晦暗不明。 她慌亂地躲避視線,可目光稍一垂,正對著的便是他的西褲。 索性硬著頭皮犟下?去,“……我真的好困,喝了酒肯定要睡覺呀,你也隨便找個地方睡吧,晚安再見??!?/br> 話音沒落,人就要跑。 哪里跑得掉,一把被邵易淮撈到懷里抱起來。 她掙扎了幾下?,“不用抱我,我可以自己走路過去臥室?!?/br> 邵易淮充耳不聞。 來到主臥,純白色紗簾緊閉,室內燈光大?亮,楚桐一眼就看到床頭柜上多了些東西,一個盒子,旁邊散著幾片。 幾片?! 她腦子里警鈴大?作,再也顧不得要裝睡裝不清醒,“這是什么?東西?!我不需要!快拿走?!?/br> “……我需要?!?/br> 淡淡的口?吻,好似這是再尋常不過的話語。 被放到床上,楚桐習慣性地去關?燈。 邵易淮沒阻止。 關?上之后楚桐立刻就后悔了,一片昏暗,氣氛好像更加不妙。 她縮到床頭,能屈能伸,“你不是正人君子嗎?我喝了酒的誒,不太好吧?!?/br> 沒聽到回?答。 眼睛逐漸適應了昏暗,辨認出床邊站著的男人的身體輪廓,聽覺也變得敏銳,輕微的解腕表的聲響。 再然后,他彎身下?來,氣息一瞬迫近,楚桐抱著膝蓋,心臟跳得劇烈,一動不敢動。 他的氣息在臉前停住,低磁的嗓,“……喝了什么?酒?” “長……長島冰茶……” 她聲音細若蚊吟,若不是室內這么?靜,根本?就聽不清楚的程度。 “夜店好玩兒嗎?” “還……行……” 事實上,他們只在那里待了不到半小時。 “怎么?玩兒的?”他聲音也低,繞著點似有若無的深意,“穿成這樣,dress code?” 外面是乖巧的學院風,里面卻不乖。 楚桐搖頭。 感覺到他的手觸到了蕾絲邊緣,“我怎么?不記得給?你買過這件?” 她嘟囔,“我自己買的咯,還不能自己買件衣服嗎?!?/br> “喜歡這種?” 楚桐立刻意識到,這是語言陷阱。 她不回?答。 “不喜歡就脫下?來?!?/br> 簡直虎狼之詞。 楚桐又氣又惱,想去咬他的胳膊,頭剛剛偏過一點,就被截住了去路,察覺到他氣息迫近,她一瞬定住。 輕輕的吻落在唇上。 “……張嘴?!?/br> 她閉緊了嘴巴不配合。 “……還想被罰?” 楚桐心里哭唧唧,不情不愿地微微啟開唇。 這明顯不夠,因?為他又說,“舌頭伸出來?!?/br> 探出舌尖,保持這個狀態過了幾秒鐘,然后感覺到舌被含住。 她一下?子就暈了,意識甚至比一開始酒醉時還要朦朧。 充滿壓迫感的深吻,她無力支撐,向枕頭上倒。 他的手揉捏的力道失了輕重,楚桐心臟里像有煙花炸開,往被窩里躲,卻在他施了力的時候,忍不住本?能地往他掌心迎。 窗外的悶雷聲和她突然的一聲高吟一同響起。 港島今年初秋雨水怎會如此多。 邵易淮低低問,“……寶寶還記得我么??!?/br> “一年五個月,”他嗓音沉啞,“這段時間想過我么??!?/br> 楚桐不想承認,其實午夜夢回?,她想過許多許多次。 甚至夢到過。 很奇特,夢里場景是在陳教授家的洗手間里,她與他第二次見?面就在那里糾纏不清。 夢中非常熱烈,可也比不過現在,他以一種不容拒絕的態度,強勢地擠入時光縫隙,填滿了這一年五個月的空白。 她哭出聲。 有委屈,又有一種奇異的復雜感情,近乎于感動。 感動于怎會有人,如此簡單單調的動作,就能讓她的靈與rou齊齊飛升。 是邵易淮。 在這重復中,心里一遍一遍地被重新打?上烙印,是邵易淮。 這個該死的狗男人。 楚桐哭著罵他,“你不是人,我喝了酒的,以前你不會這樣?!?/br> 他低啞笑一聲,“……以前是假的,現在才是真的你老公?!?/br> “說想我?!?/br> 她不肯說。 “……不但記得,還很想我,對嗎?!?/br> 他完全沒有收著力道,一遍一遍在她心尖上碾磨。 中斷的吻繼續壓下?來,舌尖與舌尖勾纏,那種強勢的掠奪感讓她喘不過氣。 悶雷聲后,是一場暴雨。 雨打?芭蕉,撞擊聲難以止歇。 第57章 床頭柜上, 盒子邊散落的幾片,都已被使用過扔進了垃圾桶。 楚桐歪靠在窗邊沙發里睡得熟,邵易淮換了床單,將她抱回床上, 掖好被子, 正準備去客廳抽根煙, 剛轉過身, 卻察覺床上女孩掙扎著撐起上半身,手探到床頭柜,迷蒙蒙到處摸。 邵易淮就返回來, 從床頭柜拿過水杯, 嘗了嘗溫度還算適宜, 遞到她手心。 楚桐確實是在找水,接過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干,又像小貓似的,縮回被窩里。 全程都沒有睜眼。 想來真是累極了。 邵易淮走出主臥, 卻是先去了開放式廚房, 拿了兩瓶礦泉水,擰松瓶蓋,又旋回來一點點, 放到主臥床頭柜,才去了客廳。 向來沉穩持重的男人,難得衣衫不整, 身上穿著白天?的襯衫西褲, 襯衫下擺隨意散著, 坐在單人沙發里點一支煙。 落地窗外,海灣兩岸的大廈霓虹泡在雨幕中, 這?樣的夜景是早就看膩了的。 今晚卻覺一切都清新怡人。 指間煙霧升騰,他眉眼間幾分事后的懶散,腦子里漫無邊際地想,她大概會喜歡童話?樣式的婚禮風格? 他知道這?幾年她成長了不少,可那都是對外,一旦對上他,總還?是小孩子氣?,喜歡耍一些?可愛的小手段。 也知道她一向活潑柔韌,那眼眸亮晶晶的勁兒,讓他每每只是想到,心臟便被暖流填滿。 夏天?的時候,在忙碌的間隙,他抽空親自去了幾次拍賣會,也到歐洲幾個名匠大師處尋過,最終在南歐尋得一枚造型清新別致的戒托。 把在拍賣會拍來的粉鉆交給名匠,托付他定制一枚鉆戒。 鉆石珠寶這?類浮華之物?,他向來看不進眼中,只不過若要送給她,那自然是要最好的。 易家藏品價值連城,隨便拿出一枚鉆石都夠震撼人眼球,但他得要親自選親自付錢買,才能?表達誠意。 價值上億的頂級粉鉆也算不得稀奇,他更看重那枚戒托:七里香花瓣造型包邊。 襯她。 至于求婚日?期和?場地,他想過很多,可心里其實一直有個隱約的答案:平安夜維港煙花之下應是最好的選擇。 他許諾了她兩次,至今還?未能?踐諾。 煙花不免俗套,可這?是他與?她的約定。更何?況,有她在,俗世的一切都可愛。 婚禮在港島辦最好不過。 若在京市辦,只能?低調請幾桌酒席走走過場,未免太委屈她。 低調溫馨的柴米油鹽是不錯,可他更想給到她的全都是童話?般的美妙體驗,方才算得不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