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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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跟買保險是一個樣,不出事的時候想著買保險有啥用,等到真出了事,再去買,就晚了。 丁顏正畫著符,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然后就聽到小寶一路喊著“娘”跑了進來。 上午開戲的時候,田秀芝就帶著他去后臺,讓人家給他化了個孫猴子的妝,把他美的不行,一天了都不讓洗,晚上吃飯的時候不小心蹭掉了一片,哇哇直哭,晚上田秀芝就帶他又去補了妝,他這張小臉,估計三天之內都不會讓洗。 小寶:“娘,我是孫猴子?!?/br> 丁顏抱起他:“孫猴子,娘問你,你跟奶聽的啥戲?” 小寶想了想:“花臉亂蹦?!?/br> 丁顏樂的不行,田秀芝:“晚上唱的是《對花槍》,可不就是花臉亂蹦?!?/br> 丁顏:“娘我看著他,你還去聽吧?!?/br> 田秀芝:“不去了,聽了一天了,也乏了?!?/br> 田秀芝看桌上攤著黃符紙,知道丁顏在畫符,便叫小寶:“小寶過來,跟奶去堂屋,奶給你剝花生吃?!?/br> 小寶本來不想去,一聽有花生吃,立馬就跟著田秀芝走了。 丁顏又畫了幾張符,就聽到陳忠和和大寶回來了,外面還有嘈雜的說話聲,估計是戲散場了。 丁顏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不知不覺,已經快9點了,她把符紙和朱砂收好,打水洗漱了一下,然后去堂屋叫小寶過來睡覺。 大寶和小寶都已經睡著了,小寶頂著那張小花臉,睡的正小豬一樣香甜。 田秀芝:“別動他了,就叫他在這兒睡吧?!?/br> 丁顏:“那我去拿掉濕毛巾,把他給擦擦?!碑吘苟际怯筒?,糊了一個白天了,總不能再糊一個晚上。 “別擦了,要不明兒個睡了又該哭鬧了,到時候可沒地兒再給他化個猴子妝?!?/br> 丁顏:“行吧,那就明兒早上跟他商量好再洗掉?!?/br> 丁顏回了西屋,鋪好被子,進了被窩。 第一個感覺就是被窩真涼,早知這樣就灌個熱水袋了。 第二個感覺就是人形火爐沒了,真冷,把被子裹的再緊,也顧得冷風嗖嗖的往被窩里鉆。 這還不到10月呢就這么冷,要是到了三九寒天,一個人睡的話不得把人給凍僵? 看來有個暖被窩的還是不錯的,要不就將就著跟陳瑞過下去得了,反正咋著都是一輩子,更何況陳瑞這人確實不錯,要人有人,要身材有身材,人品也好,跟他過一輩子,她不吃虧。 更重要的是,陳瑞雖說跟上輩子那個人長的一模一樣,可他確實不是那個人,所以她也不用擔心再被雷劈一次 一想到陳瑞并不是上輩子那個人,她心里也說不上來是如釋重負還是遺憾,也許都有吧。 跟周旺水一塊兒到陳家灣開戲的那幾個中,有一個周武義的,他家跟周旺水家是隔壁鄰居。 周武義他們幾個戲散場后就回了家,因為想著周旺水是早就回來了,所以也沒去周旺水家問問,回村后就各回各家睡覺了。 周武義困的不行,上床就睡著了,正睡的香,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了,他不高興地翻了個身,嘴里咕噥的兩句又睡著了。 周武義爹娘也被敲門聲給驚醒了,周武義爹趿拉著鞋子開了堂屋的門,對著外面喊了一嗓子:“大半夜的,誰在敲門啊,還讓不讓人睡了?” 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聽著有點慌張:“三哥,是我,我是過來問問,你家武義回來了沒?” 周武義爹一聽是隔壁周旺水娘,過去開了大門:“早回來了,都睡了一覺了?!?/br> 周旺水娘一聽,更慌了:“旺水不是跟武義他們幾個一塊兒去陳家灣聽戲的嗎,武義都回來了,旺水咋到現在都沒回來?” 周武義爹一聽,這都半夜還沒回家,這可不是小事,趕緊去周武義屋里推周武義:“武義你醒醒?!?/br> 周武義不耐煩道:“咋了?” “旺水是不是跟你一塊兒去陳家灣看戲了?” “嗯?!?/br> “那他人呢?” “他早就回來了?!?/br> “啥叫早就回來了,他沒跟你們幾個去聽戲啊,你趕緊醒醒,說說到底是咋回事?!?/br> “他沒去,走半路他說肚子疼,去路邊方便,叫我們先走,他一會兒就趕上,結果到散戲都沒見他,想著他肯定是肚子不舒服,先回家了?!?/br> “你嬸兒說他這會兒都回家!” 周武義一聽,立馬清醒了,趕緊坐了起來:“他這會兒都沒回家?” “沒回家,你嬸兒不知道是咋回事,過來問問你?!?/br> 周武義登時就有點懵:“那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br> “你好好想想,他能去哪兒?” 周武義是咋也想不出來周旺水能去哪兒。 “要不問問山根他們幾個,看他們知不知道?!?/br> “那還愣著干啥,趕緊起來,跟你嬸子一塊兒去問問?!?/br> 周武義哪里還有心情再去睡覺,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套上衣服鞋子,跟著周旺水娘就去了他們一塊兒看戲的那幾家,一問,都說沒看見周旺水,也都不知道他能去哪兒。 周旺水爹死的早,周旺水娘就守著這么個獨苗苗,這會兒一聽周旺水真的不見了,頓覺頭暈目眩,撲通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周武義爹一直都跟著,見狀寬慰她道:“你先別急,我去跟村長說說,叫他多叫幾個人,沿路找找,黑天半夜的,說不定是一時犯迷糊迷路了?!?/br> 周武義:“那路他又不是頭一回走,咋能迷路……” 周武義爹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你還有臉說,他就去路邊拉泡屎,你們幾個不能等等他,要是能等等他,還會有這事?” 周武義不吭聲了。 周武義爹沒時間理會他,趕緊去找村長了,村長一聽,一個大活人突然沒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也趕緊起了床,叫了不少青壯男人,打著手電筒,去沿路找人。 路兩邊都找了,沒找到,后來又擴大尋找范圍,后半夜的時候,總算在一片莊稼地里找到了周旺水,在莊稼里躺著,還是臉朝下趴著,看見的人都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死了,有膽大的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喊道:“還有氣?!?/br> 說完喊他:“旺水,你咋躺這兒了,這幸虧是找到你了,要不就這么躺一夜,凍也凍死你?!?/br> 喊完見周旺水沒動靜,奇怪道:“睡著了這是?” 說著就推了推他,這一推,就把周旺水給推了個臉朝上:“旺水,醒醒,回家了,你娘都快急瘋了?!?/br> 還是沒看到周旺水有動靜,幾人打著手電筒去照周旺水的臉,然后離他最近的那個人,嚇得“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主要是周旺水那樣子著實瘆人:眼睜著,表情卻是木呆呆的,說是死了吧,他有氣兒,說是活著吧,卻是不吭不動,跟個木頭人似的。 “這是撞邪了吧?” “那咋辦?” “先弄回去再說?!?/br> 幾人七手八腳的把周旺水從地上拉起來,然后輪流著把他背回了他家。 周旺水娘一看他成了這個樣子,又是一陣大哭。 幾個鄰居婦女寬慰她道:“看樣子是撞邪了,找個大仙兒過來給他看看就好了?!?/br> “陳家灣不是有個嘛,叫丁顏,聽說是個有本事的?!?/br> “她要的價高?!?/br> “要的價再高,也得叫她看,省得找個假的,再壞了事?!?/br> …… 這時候大概是凌晨三四點,找誰都不好找,只能先等到天亮再說。 大家又寬慰了周旺水娘幾句,然后也都回家了,周旺水娘哪里敢睡覺,坐床邊一直守著周旺水,不時拿手去探探周旺水鼻息,生氣他突然就沒氣了。 幸好周旺水看著木呆呆的,呼吸倒一直很正常。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周旺水娘又過去敲周武義家的門,這回是周武義娘開的門。 周旺水娘:“三嫂,還得勞煩你你幫我看著點旺水,我去趟陳家灣?!?/br> 周武義娘:“要不你先去請牛家村的牛婆子過來看看,她要的便宜,實在不行你再去叫那個丁顏?!?/br> 周旺水娘:“我聽說這個丁顏最有本事,我寧愿多拿錢,只要她能把旺水給看好?!?/br> 周旺水家倒也確實不缺這個錢,周武義娘便道:“行,那你去吧,我去跟武義他爹說一聲,然后馬上就過去看著旺水?!?/br> 周旺水娘把周旺水安置好,便去了陳家灣,到陳家灣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丁顏家大門都沒開,周旺水娘心里著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使勁敲大門,一邊敲一邊喊:“丁大師,丁大師!” 田秀芝剛下床,聽到敲門聲嚇了一跳,一聽是叫丁顏的,就想著肯定是遇到難事了,趕緊去給開了門。 周旺水娘急切道:“老jiejie,丁大師在家不?” “在家倒是在家,就是這會兒還沒醒呢……” “老jiejie,您能不能叫醒她,我實在是等不得了,我……”周旺水娘說著,眼淚就出來了,“我家旺水,昨兒個夜里撞邪了,跟個木頭人似的,我守了他一夜,我真是坐不住了,所以才過來叫丁大師過去幫著給看看,她要多少錢我都給,只要她能把把我家旺水給看好?!?/br> 西屋門嘩啦一聲開了,丁顏從西屋走了出來,周旺水娘不認識丁顏,不過一看丁顏的氣派,就知道肯定就是丁顏了,過去就要給丁顏下跪:“丁大師,我求求您,可一定要過去看看旺水是咋了?!?/br> 丁顏趕緊扶住了她:“你先別急,先跟我說說咋回事?!?/br> 田秀芝給周旺水娘搬了個凳子過來,周旺水娘哪有心情坐,站著把昨兒個晚上的事都說了一遍,末了抹著眼淚道:“丁大師,您給斷斷他到底是咋了,他,他……” 丁顏:“我先跟你過去看看人吧?!?/br> 周旺水娘抹了把臉:“那就多謝丁大師了?!?/br> 丁顏進屋拿了些畫好的符篆,然后跟田秀芝說道:“我跟她過去一趟,等小寶醒了,你哄著他把臉給洗了,那些東西一直糊臉上不好?!?/br> 田秀芝:“要不娘給烙個雞蛋餅,你先墊墊肚子?” “不用了,我一會兒就回來了?!?/br> 丁顏說完,跟周旺水娘便走了,丁文斌正閑的慌,也跟著丁顏一塊兒去了。 路上丁顏又問了周旺水娘一些細節,可惜周旺水娘知道的并不多,問也問不出啥有用的信息。 到了周旺水家,丁顏進了周旺水住的屋子,見屋子里還有個婦女守著周旺水,周旺水娘給丁顏介紹道:“這是我家鄰居,在這兒幫我看著旺水?!?/br> 丁顏朝著周武義娘點了點頭,然后便去床邊看周旺水。 周武義娘一看丁顏這么年輕,心里有些犯嘀咕,心說這人靠得住嗎,說她有本事,是不是都瞎傳的? 丁顏去床邊看了看周旺水,倒是個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就是見他這會兒的樣子,看著有點瘆人:睜著兩眼,一幅木呆呆的樣子。 周旺水娘:“從找回來就是這個樣子,就這么一直睜著眼,喊他也不吭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