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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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顏挑了件白底小黃碎花的確良上衣和一條藍褲子,換好了衣服,又把頭發擦干,然后領著小寶出了西屋。 田秀芝坐在院子里的樹蔭下撿豆子,卻一直豎著耳朵聽西屋的動靜:丁顏這次太安靜了,她心里反而不踏實,總怕丁顏憋著大招。 看到丁顏出來了,她趕緊裝做認真撿豆子的樣子。 “娘,大寶呢?” “跟滿倉他們出去玩了?!?/br> “娘,叫小寶跟你在家玩會兒,我去趟公安局?!?/br> 第2章 “李同志,你最好靠左邊走…… 一聽丁顏又要去公安局,田秀芝急的不行,“小寶娘,娘敢給你打保證,瑞子不敢在外面胡來,他確實是出差了……” 老太太這是以為她又去公安局鬧吧,不過要是原主,還真有這種可能。 “娘,我不是去找他,我是去報案?!?/br> 田秀芝一愣,“報,報案?” 丁顏怕嚇到小寶,便俯到田秀芝耳邊,小聲道,“娘,河里有個死人,還是個女的,我得去報給公安局?!?/br> 田秀芝吃驚地“啊”了一聲。 “娘,我去了?!?/br> 直到丁顏走出院門,田秀芝都沒有從吃驚中緩過神來:這是誰家姑娘媳婦想不開竟然跳河尋死? 不對,肯定不是陳家溝的人啊,要不然,村里不早傳開了?那是哪的人啊,咋跑到陳家溝來尋死了? 田秀芝琢磨了一會兒就琢磨出問題了:那可是個死人,小寶娘咋一點都不帶怕的? 丁顏出了家門,沒去公安局,而是先去了河邊。 大中午的,河邊一個人影都沒有,剛才在河邊玩耍的孩子也不見了蹤影,估計又跑去別處玩了。 丁顏再三確認四下沒人,這才對著河里喊了一聲,“出來吧?!?/br> 河面沒一點動靜,丁顏又喊了一聲,“我知道是你救了小寶,你出來吧,我能看見你?!?/br> 又等了一會兒,河面上才慢慢現出一個淡淡的人影,是個女人,看身段應該年紀不大,就是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不想見人,一直低著頭,丁顏也看不清她長啥樣。 丁顏真誠向她道謝,“謝謝你救了小寶?!?/br> 女人還是沒抬頭,“啊啊”了兩聲,然后擺了擺手,那意思可能是“不用謝?!?/br> 是個啞巴?可丁顏聽說十啞九聾,她要真是個啞巴,應該聽不到她說啥。 不過也可能是她不想說話。 “謝歸謝,還是勸你早點投胎,不要再留戀陽世,你壽數已盡,即使再放不下,也已經是人鬼殊途,該走了?!?/br> 女人聽了丁顏的話,突然嗚嗚哭了起來,指指河水,再指指自己嘴巴,“啊啊啊”,聽聲音十分痛苦。 如果她有淚的話,肯定早哭成淚人了。 丁顏皺眉盯著女人,“你抬頭給我看看?!?/br> 女人拼命搖頭,估計是怕嚇著丁顏。 丁顏溫和道,“我是風水師,不管你啥樣,我都不怕?!?/br> 看女人還是不肯抬頭,丁顏又補了一句,“你如果有啥冤屈,你跟我說,如果你說的屬實,我會還你一個公道?!?/br> 女人似乎是被丁顏最后一句話打動了,慢慢抬起了頭,丁顏才知道她為啥不敢抬頭了,這就不是一個正常淹死的面相:面色烏青,雙眼暴突,嘴唇發黑,因為被水泡的久了,臉部腫脹變形,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女人跟剛才一樣,指指河水,又指指自己嘴巴,嗚嗚啦啦,然后又低下頭,手捂著臉,嗚嗚的哭。 丁顏皺眉掐指一算,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一下怒了。 她剛開始以為女人是跟家人吵架,一時想不開跳了河,死后又留戀陽世,所以才不肯去投胎,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回事,她是先被毒死,又被人施了法,然后扔到了河里。 她離不開這條河,這有點象地縛靈,但跟地縛靈又不完全相同,地縛靈是因為死者自己有執念,被自己的執念所困,而小媳婦是被人施法困住了。 禁錮陰魂,讓她無法投胎轉世,還口不能言,最多半年,便魂飛魄散,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意用這么惡毒的手法對付一個人畜無害的陰魂! 丁顏是赫赫有名的玄學世家龍山派傳人,祖上有訓,不得以術法害人,這個“人”,既包括生人,也包括鬼魂,因為在玄學家眼里,眾生平等。 這也是玄學界一條約定俗成的規矩,玄學界凡是走正道的,都會嚴格遵守。 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玄學界也一樣,難免有個別敗類,仗著自己那點小伎倆,為了名利做出有違天道法則的事。 別落到她手里! 丁顏對女人說道,“我先去公安局報案,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肯定會還你一個公道?!?/br> 雖然憑她的本事,她自己也能解決,不過既然是命案,還是報給公安局好。 女人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后眼巴巴的看著丁顏走了。 陳家溝離縣城不算遠,也就十來里路,沿著一條土路一直往東走,大概一個小時就到了。 如果是原主的話,這十來里路還真不算啥,畢竟她以前一天都能跑過去好幾趟,早跑習慣了。 可丁顏不行啊,她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出門的話,一公里路都要車子代步那種,現在讓她步行十來里路,還是頂著大太陽,簡直要了她的老命。 更何況路還不好走,坑坑洼洼的,腳上穿的鞋子底子又薄,沒多大功夫就磨的她腳底板疼。 其實陳家有兩輛自行車呢,一輛陳瑞騎,一輛陳瑞爸爸陳忠和騎。 陳忠和在縣城關完小當老師,爺兒倆都是有工作的,有輛車子,上下班方便。 不過,這會兒要真給丁顏一輛自行車,她也不敢騎,因為原主不會騎車。 看來以后要找機會“學會”騎自行車,然后再想辦法買上一輛,要不然以后出門都是11路,她可受不了。 丁顏走走歇歇,走了快倆小時才到縣城。 她有原主的記憶,熟門熟路的就找到了縣公安局。 公安局門口有看門的,是個戴著老花鏡的老大爺,正看報紙,聽到動靜,探頭往外看,看到是丁顏,惹不起,又把頭縮了回去。 公安局的人基本上都認識丁顏,看到她來了,遠遠的都躲開了,尤其是那幾個年輕的女警,更是跑得比兔子都快。 丁顏,“……”咋跟鬼子進村似的? 一個年輕的警察從辦公室里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本來就結巴,還是看到丁顏害怕,才說話說不順溜,“嫂,嫂子,陳隊長,陳隊長他確實是出,出差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汽車喇叭響,丁顏扭頭一看,看到一輛綠色的吉普車朝著這邊開了過來。 年輕的警察如釋重負,“謝天,天謝地,陳隊長,總,總算是回來了?!?/br> 丁顏扭頭一看他,他嚇得哧溜一下跑了。 吉普車在辦公室門口停下了,先從車上跳下一個年輕的警察,警察圓圓臉,陽光帥氣。 這是陳瑞的一個下屬,叫方其生,很是開朗陽光的一個小伙子。 方其生看到丁顏,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然后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嫂子來了?!?/br> 丁顏還沒有回應,就看到又有人下了車,是一個穿著公安制服的身材高大的男人,小麥色的皮膚,陽剛硬挺,眼神如鷹般犀利,讓人不敢直視。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丁顏只覺頭嗡的一聲,一幀幀畫面從腦海里涌出來,她終于想起來她為什么到這里來了,她是被一道天雷劈過來的。 確切點說,她是因為強行給眼前這人改命格,遭了天譴,被雷劈死了,然后不知怎么機緣巧合的穿了過來。 難道那人也跟著一塊兒穿了過來? 不可能!她已經給那人改了命格,那人應該是還好好的活著,不可能穿過來,兩人只是碰巧長的象而已。 可這也長的也太象了,不光長的象,神情也象,尤其眼神,幾乎是一模一樣。 丁顏怔怔地看著陳瑞,整個人都有點懵。 正怔愣間,突然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陳隊長?!?/br> 丁顏紛亂的思緒被這道溫柔的聲音給拉了回來,她扭頭一看,是一個年輕的姑娘,穿著公安制服。 丁顏認得她,李麗華。 李麗華長相屬于端莊那一掛,再加上說話溫柔,脾氣好,很容易就讓人產生好感。 不過那是外行人眼中的李麗華,在丁顏這個內行眼里,完全反轉。 李麗華三白眼,鼻梁低平起節,正是面相中的“鼻有三彎”,卦象有云:鼻有三彎,其人必jian。光從面相上來看,李麗華就不是良善之輩。 原主留給丁顏的記憶,也印證了這一點。 原主每次跟陳瑞吵鬧,背后都有李麗華的身影,說推波助瀾都不為過,就說這次吧,原主聽說陳瑞和李麗華打著出差的名義去外地幽會,就找到了公安局,李麗華明明就在局里,卻躲著不露面,“坐實”了這個傳聞,原主受到刺激,沖動之才下拉著小寶跳了河。 再細看,李麗華的子女宮臥蠶深陷,陰騭少,這是絕嗣的面相,說直白點就是沒有生育能力。 怪不得她和陳瑞結婚的時候說不要孩子,要把大寶和小寶當親兒子看,賺足了陳瑞和大寶小寶對她的好感。 她肯定是知道自己不會生,所以才那么說。 雖說原主是自己作死,可在原主作死的路上,李麗華“功不可沒”。 不能生孩子沒什么,喜歡優秀的男人也可以理解,可喜歡就要去搶,不光搶老公,還搶人孩子,結果反倒還成了道德模范,這cao作真是6。 丁顏看李麗華的眼光就有些鄙夷,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兇巴巴的瞪著李麗華,好象隨時都會給李麗華一拳頭。 李麗華看上去有些害怕丁顏,往陳瑞身邊挪了挪,低低柔柔地跟陳瑞說道,“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閑話,說我跟你一起出去了,嫂子聽說后就來局里了,那會兒我剛好又不在,讓嫂子誤會了,嫂子一氣之下拉著小寶跳了河,幸好他倆沒事,這也怪我,怎么就偏偏那會兒出去了……” 丁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咋知道我拉著小寶跳河了?你跟著我???那咋沒見你救我跟小寶?你總不會是巴不得我跟小寶淹死吧?” 李麗華原以為她拿話一激,丁顏又會跟以前一樣撒潑,結果丁顏沒上她的當,反過來還將了她一軍。 李麗華一時不知道咋自圓其說了,結結巴巴道,“我,我沒跟著你,我是聽說……” 丁顏,“那你還挺辛苦,人在公安局,還關心著十里之外的事……哎我來是有正經事,你咋一直拉著我說閑話,總不會是你平時工作就是跟人嘮嗑,那你這工資也太好掙了?!?/br> 李麗華的臉一下子紅了,“我本來正忙著,看到你來了,怕你誤會陳隊長再跟陳隊長拌嘴,所以才出來了……” “你咋還關心我們兩口子的事,你啥時候調到婦聯了?” 李麗華的臉更紅了,還想辯解,陳瑞卻一臉嚴肅地對她說道,“回去工作去?!?/br> 李麗華不再說什么,溫和地笑了笑,回了一個“好”,然后就走了,很端莊很得體的樣子。 丁顏提醒她,“李同志,你最好靠著左邊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