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膽,”梁今曦垂眸掃了自己一眼,“四爺打仗都沒掛過這么多彩?!?/br> 韓墨驍實在忍不住了,笑得在沙發上打滾,不小心牽扯到痛處,又疼得齜牙咧嘴,面上的表情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其實他笑別人身上傷痕累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梁四爺倒沒舍得給他弄破皮,可身上的指印和吻痕實在不少,青的紅的,整個人都快成花貓了。他又白,即便穿了梁四爺的睡衣,過大的領口和袖子、褲腳處露出來的皮膚也是rou眼可見的斑駁。 等他笑完了,梁四爺的氣也散了,拍拍他的臉道:“你還挺有勁,起來?!?/br> “沒勁了,”韓墨驍以為梁四爺又要做,連連搖頭道,“動不了,四爺不要再弄我了?!?/br> “小韓院長還挺愛撒嬌?!绷航耜匕阉麛r腰抱起,卻不是將他帶去床上,而是出了門。 除了第一次招呼都沒打就走了,其他時候剛上完床,梁四爺脾氣會特別好,特別愿意寵人。 這回韓墨驍陪他胡鬧了一天一夜,人都燒糊涂了還由著他繼續亂來,一點都沒矯情,要不是實在沒精力再來一回,只怕真要舍命陪君子。 簡直荒唐,又實在酣暢。 由于某些不便言說的原因,梁今曦不得不壓制自己的情緒和欲望,壓制久了,身體漸漸地好像不怎么需要性。 可從遇上韓墨驍的第一回起,他便有些收不住,此后盡管盡量克制了沒有老見他,一旦見面卻一次比一次欲壑難填。 這回十來天沒見,再碰了他便好像怎么都不滿足,想到他竟可能有二心,就感覺非要把人真的囫圇個人吞下肚似的。 現下身上和心里的火都紓解得差不多了,渾身上下都像剛打完一場仗那么舒爽,別說抱這個么對味的人走幾步路,要他一勺一勺地喂飯,梁四爺都樂意。 “去哪兒?”韓墨驍駕輕就熟地抱著他的脖子問。 “小韓院長猜猜看?”梁今曦淡淡瞥了他一眼,覺得他嘴上那顆小小的唇珠像櫻桃樹上剛熟透的櫻桃。 韓墨驍剛要說話,忽而察覺梁四爺的臉離他太近,不知是不是抱累了,梁四爺將他抱緊了一點,走動間兩人稍不注意就會親到對方嘴上去。 他連忙扭頭隨便指了個方向,問:“右轉?” 糾纏最激烈的時候,兩個人也是不接吻的,這好像已經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 梁今曦喜歡親脖子、背和小腹,在能種花的地方種滿花,用犬齒細細地磨,用舌頭舔舐,故意弄得人上下不得,像極其有耐心的毒蛇,明明可以直接開動,非要費心先給獵物做個全身麻醉,讓它在快樂中迷狂,心甘情愿被拆吃入腹。 韓墨驍喜歡親耳朵和臉頰,頻率不高,被弄得受不了的時候才這么去討好人,實在急了就下重口咬,梁四爺有時候被他咬得“嘶”的一聲,扯住他后腦勺的短發將他拉開,還能看見他嘴角紅絲絲的血跡。 “你要吃人?”梁四爺咬牙切齒,怒目而視。 韓院長被他扯得往后仰著頭,白豆腐似的臉汗涔涔的,脆弱的玉色脖頸完全暴露在對手面前,可他完全不憷,那雙天生含情的眼里似有水波蕩漾:“四爺這身腱子rou味道確實不錯?!?/br> 說完還要用行動挑釁,勾住梁四爺的脖子就咬,結果自然又是新一輪的rou搏、反抗、征服。 盡管兩人的武力值相當懸殊,可韓墨驍怎么說也是個成年男人,曾經還打贏過趙雷音,梁四爺制服起他來頗有趣味;而韓院長總是過得相當憋屈,有這個機會自然撒出去不管,渾身的招都使了出來,反正也不可能真的傷到身經百戰的梁四爺。 或許也正因為這樣,兩人這回大戰一天一夜,事后都感覺良好,甚至比從前要更親密了一些。 不過這不代表韓院長就愿意做些突破底線的事,比如接吻。他是不懂愛情,但他記得大哥曾說過,只有相愛的人才會接吻。 這么貴重的東西,哪能拿出來賣呢? 梁今曦松了松手臂,不再說話,四平八穩地走路,抱著一個成年男人也絲毫不吃力。 拐了彎又走了一段,他停在書房門口,叫韓墨驍推開門,抱著他走了進去。 書房保留著中式裝修,滿滿一墻書架塞得滿滿當當,少有的幾個擺件和裝飾也古樸典雅,韓墨驍寫的那幅《將進酒》便掛在那張古典沉靜的烏木書桌后面。 報紙上那張黑白色的照片沒有拍全,韓墨驍又不太記得他辦公室的裝修,錯認為是在辦公室拍的。 單看整體的風格,那幅字掛在這兒倒很合適。 只是韓墨驍沒想到梁四爺會把他的字掛在這么重要的地方,若有人問起,也不知梁四爺會怎么回答。 梁今曦走到書桌后把人放下,取出文房四寶放在一旁,自己站在桌邊開始研墨。 韓墨驍見狀便立即警覺起來,站起身笑道:“四爺怎么突然來了興致,是要畫畫還是寫字,我來替您研墨?!?/br> 梁四爺一眼看穿他在想什么,用下巴指了指椅子:“你坐?!?/br> “我身上還疼著呢,”韓墨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暫時不能坐?!?/br> “那就站著寫?!绷核臓敂S地有聲,在他跟前鋪了宣紙拿鎮紙鎮好,取了狼毫蘸了墨,沉著臉遞給他。 韓墨驍僵站著不動,也不伸手去接,因為身體難受,頭上不斷地冒冷汗,眼睛毛茸茸的,眼神清亮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