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與各個公司的周旋讓秦硯心力憔悴,他無比的希望這個時候謝北楊能夠陪在自己身邊。 好不容易忙完今天的工作,秦硯感覺自己的胃已經發出明顯的抗議,謝北楊不在身邊,沒有任何人會監督秦硯的一日三餐。 就在秦硯實在扛不住設身體和精神雙重抗議,準備去吃完飯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看著手機上那一串熟悉的號碼,以及自己備注的兩個字“北楊”,秦硯深深的長吸了一口氣,下一瞬間他就把自己所有的焦慮全部隱藏,然后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 “怎么了,今天這么早打電話給我,是想我了嗎?” 對面的謝北楊聲音有一點的沙啞,沒辦法實在是太疲憊了,他說道: “對,我有一點想你了,不過還好,我們不是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始開拍了嗎?到時候就能見面?!?/br> 秦硯心里咯噔了一聲,對啊,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呢,自己必須要把所有的工作全部處理完。 與此同時,謝北楊他們的生活體驗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有任何的差池。 明明電話兩邊的兩個人都很疲憊,但他們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秦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在忙碌著《后羿》特效的工作。 始終沒有辦法找到一家讓秦硯心滿意足的特效公司,最后秦硯不得不讓渡出了30%的投資額度,與“維塔數碼”簽了合同。 維塔數碼雖然和好萊塢關系密切,但好歹總公司在新西蘭,讓二者之間的聯系沒那么密切。 不過維塔數碼以技術保密為由,拒絕了“要塞”特效的共同制作。 這對于秦硯的計劃,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要完成特效技術的突破,只能靠自己。 于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華硯集團向要塞公司注資了1億美元。 這已經一個極其夸張的投資,要塞特效一方面開始瘋狂的招兵買馬,另外一方面也開始購買設備。 只不過,金錢依舊沒有辦法買到關鍵性的記住,讓“要塞”自己摸索,誰也不知道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完成技術方面的突破。 如果在《后羿》上映后,要塞特效還是沒有辦法達到秦硯的要求,這對于秦硯之后所有的計劃都是一個災難性的打擊。 秦硯罕見把要塞公司的所有人都叫到一起開會,其實秦硯很少去敢于“要塞”公司具體的內部運行。 一個公司想要發展,就必須要足夠堅韌,只不過這一次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他們前期準備了那么多工作,《后羿》的概念圖,他們不知道畫了多少,他們腦海中已經形成了一個瑰麗的神話世界。 結果其他公司一句話就堵死了他們的機會,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說不怨恨肯定是假的,但更多的還是沮喪,突然又看不見前方的出路。 包括特效要塞的負責人,在會議現場表情都是十分的沮喪,和當年自信滿滿說要制作華國特效電影的神采飛揚截然不同。 其實秦硯內心之中也不是100%的確信,未來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說得清楚。 但在這個時候,秦硯必須得承擔起自己作為一個領路者的作用,必須要把所有的壓力都抗在自己減半上。 如果連他都退縮了,連他都懷疑自己了,要塞特效談何自信? 秦硯看著要塞特效幾十號人,緩慢而有力地說道: “我們被排擠,是因為他們怕我們。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放棄?!?/br>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br> “相信我,一定會帶著大家拍一部讓世界都震撼的特效電影?!?/br> 第108章 開拍 《生于淤泥》一切準備工作已經就緒,在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日子里,舉行了開機儀式。 按理說籌備了整整二個月,中間無數的波折,終于開始拍攝,這應該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再怎么也要搞個祭拜活動,祈求接下來拍攝順利。 不過《生于淤泥》的開機儀式的氛圍一點都不輕松,甚至和秦硯之前每一次拍攝電影舉行的開機儀式都不同。 每一個劇組成員都很沉默,只是等待秦硯宣布開始拍攝。 當然還是有不少媒體一直關注著《生于淤泥》,自然沒有錯過這詭異的開機儀式。 謝北楊和奚芊芊兩個在國內年輕演員之中正當紅,哪怕出現在這樣一個小縣城,很快就有消息傳了出去。 有的媒體甚至比奚芊芊他們更早來到這座縣城里駐扎下來,以期獲得第一手的消息。 但只不過這一次秦硯親自下令,不接受任何的采訪,而且拍攝內容不允許泄露。 絕大多數的媒體都不敢和秦硯作對,并沒有報道謝北楊他們的生活體驗,甚至連《生于淤泥》開拍也沒有說。。 當然秦硯也不是毫無人性,他同意了等電影上映之后,這些原始的采訪資料可以使用與宣傳。 這樣的待遇就足以讓這些媒體心滿意足,雖然他們手中拿著資料而不能報道十分煎熬。 但起碼他們現在的材料,肯定可以成為未來某一天的頭版頭條,對此他們就已經很滿足了。 與此同時,這些媒體人士都感覺到秦硯這一次要玩大的。 他們在開機儀式的現場,對著謝北楊和奚芊芊拍了無數的照片。 如果不是擔心還會出現更爆炸新聞,他們現在就能拍謝北楊一直不停拍照,直到儲存卡滿空間。 同時也因為他們中間很多人曾經見過謝北楊和奚芊芊私下的樣子,他們恐怕都不敢相信這兩個演員真的就是謝北楊和奚芊芊。 或者也會認為被無人影迷夸獎外貌的二人,其實是靠著化妝技術所營造的假象。 尤其是謝北楊,這個亂糟糟的農村小子到底從哪里來的? 真的不是在當地農村隨便抓的一個年輕小伙嗎?怎么會有影迷吹捧他有貴族氣質???《地球要塞》中的沈楚楠真的是他?還是說西方的特效技術都已經先進到這種地步,足以以假亂真? 但是在經過了同行或者是前輩的教訓之后,他們才知道這一次秦硯、謝北楊拍電影是有有多么的認真和嚴肅。 僅僅是前期的形態改造就能達到這個地步,如何叫人不敬佩呢? 在第一幕戲開始之前,劇組氣氛十分凝重,秦硯并沒有刻意去調整這種氣氛。 因為這段時間的生活體驗,讓劇組絕大部分的演員都沉入了《生于淤泥》劇本之中。 秦硯覺得這種狀態很好,《生于淤泥》本來就是一部主題比較沉重的電影,如果在拍攝的過程中嘻嘻哈哈,演員怎么可能真正的入戲呢? 當然相對而言,電影的前半程還是輕松的。 這一次《生于淤泥》的拍攝,秦硯大體上采用了時間的順序。 因為電影主角的情緒,完全隨著時間推動而改變。 所幸的是《生于淤泥》的場地變化不算特別多,否則秦硯用這種精益求精的拍攝方法,最難過的還是丁暢那一關。 今天拍攝的片段,實際上是時間線中最早的故事。這一部分實際上會在電影中,通過插敘的方式簡述。 “《生于淤泥》,第一場,第一幕,a!” 第一幕拍的是主人翁劉大力上學的片段,秦硯一上來就選擇了一個移動的長鏡頭。攝影機從上往下,將整個教室的環境拍了一遍。 整個教室特別的破舊,刷了綠顏色油漆的純木頭桌椅,每一張桌子都各不相同。 這都是村里木匠用邊角材料做的,而且用了十幾年了,也沒換過。 教室天花板沒有風扇、沒有點燈,去年村子里剛剛通電,還輪不上學校。 前方就用黑色水泥糊的黑板,這種黑板用久了,粉筆灰會留在縫隙里,灰蒙蒙的一片,怎么洗都洗不干凈。 這就是洪山鎮小學,附近幾個村的孩子都會來這兒讀書。 秦硯將親自負責一部分的攝影工作,所有的鏡頭早就在他腦海中預演過無數次。 早在拍《大笑江湖》的時候,秦硯便將大部分的攝影工作交了出去,從《守門人》開始,他就只負責導戲。 導演和攝影一肩挑,實在太累了。 這一次為了《生于淤泥》,也為了謝北楊,秦硯重新扛起了攝影機,當然并不是全程,他和精力不允許他這么做。 也只有秦硯和劉正文這樣的老搭檔,才有這樣的默契相配合,完成主攝影的工作。 劉正文并沒有怨言,因為他知道自己鏡頭下的謝北楊,絕對沒有秦硯鏡頭中的謝北楊具有魅力。 不是指外貌的英俊,而是那種精氣神的展示。 在環顧四周一圈后,謝北楊的臉直接出現在屏幕之中。這個時候的謝北楊和一個月之前又有了明顯的變化。 最大的變化還是謝北楊的頭發。謝北楊的發型一直有設計師負責,為了迎合市場主流的審美,謝北楊這兩年一直都是比較俊秀的發型。 而現在極具潮流感的劉海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如同被狗啃過的寸頭,貼在謝北楊的頭上。 謝北楊,現在完全已經是主角“劉大力”了。 農村的孩子就不愛美嘛,愛美。 但劉大力完全沒有這個條件。因為他每天早上5點過要起床喂雞、打掃豬圈,還得挑水施肥。 等忙完這一切之后,劉大力還得走接近一個小時,來到鎮上上課。 劉大力也想每天多睡一會兒,所以他選擇把自己的頭發剪得短短的。 這樣一來洗頭就能節約兩分鐘,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只是為了能夠讓生活繼續下去,為了讓自己還能去學校上學。 至于劉大力的頭發為什么像狗啃的一樣,因為這是劉大力自己剪的。 這些情節交代在電影之中都不會說,因為《生于淤泥》的主體部分全部在輟學之后。 現在拍攝鏡頭只有最多幾分鐘,而且還是插敘、倒敘呈現,等電影上映恐怕也沒有多少觀眾會發現這些細節。 但劇組依舊做得盡善盡美,讓一切都經得起推敲。 農村貧苦孩子還留個最流行的劉海?抹上發膠?干農活的時候也不會亂? 這不是糊弄觀眾嗎? 雖然是《生于淤泥》的第一場戲,就已經要求謝北楊展現出自己的演技。 根據劇情,劉大力應該已經做了大量的體力勞動,而且只吃了半個玉米饅頭,應該又累又餓。 另外一方面劉大力又要流露出對于知識的向往,精神應該相當亢奮才對。 這是一種十分矛盾的感覺,想要表演出來可不容易。 看著鏡頭里的劉大力,秦硯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只能說謝北楊的雙眼實在太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