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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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貨單打著旋子飄到遍布灰塵蛛網的屋角:“算了吧你,甭跟老子臉前唧唧歪歪地廢話!” 白凈臉不滿地低聲道:“你以后不做也就不做,前兩趟欠下的貨單條目呢?我的貨呢?你總要把事給我辦完了?!?/br> 陳九冷笑:“對對~~~老子啥時候還欠你的貨單?找別人去,滾蛋!” 白凈臉眼底驀地露出不善,瞇細了雙目:“陳九你個老小子,我也是做小本生意在三江地混得不容易,你不守生意規矩坑我的貨你耍我玩嗎?!” 陳九抖著嗓子:“cāo,你個不識相的對對,老子還怕你個外來的窮酸破落戶?賣幾雙破鞋媽的以為自己能賣成大老板了!老子哪天碾死你個對對,就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明、白、嗎?” 威脅的話語禍從口出,甚至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面目張狂的人,未必真能做到心狠手辣不眨眼睛,而外表文弱無害的人物,也未必就做不出殺伐決斷的兇殘事。 陳九猖狂地動了手,撅成兩半的扁擔條打在那人后背上,將人趕走。 那位主顧臨走時面色yin沉,淡淡地回敬了一句:“陳九,做人留點余地,不要太過分?!?/br> 躲在暗處偷窺的少年陳瑾,分明能從那白面書生模樣的人神色間窺到戾色和兇相,那人眉心好像開了天眼,現出一束暗紅色的血光。 …… 在債主頻繁的上門爭吵與鄰里間奚落聲中長大的陳瑾,對這些場面習以為常,并沒當回事。他從遍布罅隙的木頭板子后面冷漠地移開眼球,很快又被更為駭人的聲響吸引注意力。 又一輪債主砍砍殺殺上門來了,可不就是遠近四方排場最大的高利貸放債團伙。那幾人就在巷口和陳九還打了一架,讓幾戶鄰居門前都濺了血點,雞飛狗跳。 陳九再踏回家門時臂膀上有一塊新鮮傷口,口中罵罵咧咧:“媽x的,老子有的是錢,但一分都不還給你們!” 陳九正對上女人驚恐如鳥雀般的微弱眼神。 本就不太結實的床單撕裂揉爛的動靜中夾雜著女人的尖叫和哀求。那哀求聲時響時息最終被男人粗暴的喘息吞沒……門后偷窺的少年面對這樣粗野暴虐的場面感到生理xing的厭惡和作嘔,他看到陳九獰笑著又一次扳過蔡紅英遍布淚痕的臉,強迫對方面對床頭那張岳丈岳母的合影。 這也是陳九的一塊心病,混混人渣從一開始就讓蔡家老人瞧不上眼,不知怎的花言巧語騙到了蔡紅英下嫁。因此陳九每次在床上撒野,都要擺正那張照片,仿佛這樣就是在他岳丈面前強暴了自己老婆,發泄胸中一口腌臜的惡氣。 大惡人做完一切惡事,喝干兩罐啤酒,沒有收拾隨身任何細軟,再也瞧不上那些破爛家什。這人臨走給女人留下幾件新買的時裝裙子,給兒子留了一個學期學費。 那個傍晚,陳九在榮正街家中只待了約摸一個小時,之后迅速離去不知所蹤。這是這人最后一次在家門口視線中露面,從此了無蹤跡。 但陳九并不知道,他家小子當晚跟蹤了他。 陳瑾那時也不知哪里迸發的勇氣,小小年紀胸中也攢了無邊的怨恨怒氣,從墻角拎了一根鐵鉤子,懷揣一把菜刀,在他母親奄奄一息的啜泣聲中沖出家門。 做娘的一生懦弱可憐,但兒子xing情并不懦弱。 陳瑾那時心里想的,就是砍死大惡人,一了百了。 他循著陳九的行蹤,打了一輛當時郊區很常見的三輪“蹦子”。蹦子載著他駛出樊江市地界,好像是沿著某一條鄉村野嶺土路,進入螺江市一片比較荒蕪的地方。這里滿目是低矮的民房,稀稀落落點綴在樹林土包之間。 他記得幾條重要的細節。 陳九從樹林間轉出來時蹬著一輛破舊寬大的板車,用油布覆蓋一車見不得行跡的貨箱。 陳九在鄉間一條通行貨車的大路邊放肆地攔車,最終上的就是一輛廂式中型貨車,車身白色,車尾有藍色噴漆的公司圖標。陳瑾甚至還能隱約描述出那塊圖標的款式。司機的聲音順風飄過空曠荒原上一片高高低低的枯黃色野草:“我這是凌老板公司的公車,你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