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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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表情嚴肅僵硬,各自一番小鬼肚腸,但都不想率先說話,齊齊看向渡邊。 渡邊仰山盯著那莫名發笑的階下囚,也笑吟吟地招呼手下:“水太少了,加些水嘛?!?/br> 這水確實比海水泡囚籠時少多了,室內池子又不會起風逐浪。渡邊仰山顯然對這溫暖平靜的蓄水池不滿意,叫人直接再添水灌水,不大工夫,水就直接超過池邊的刻度線,最后幾乎要滿溢出來,dàng開的水花打濕了茶塢的棕櫚蒲團。 水池中的人立刻就沒那么舒服了,方才只及腹部的水,這時滿溢至脖頸、下巴,最終將將地卡在下唇那一線,只要一不留神低頭就會嗆水。那男人被迫不得不將頭抬高,眼見著呼吸也急促起來。 嚴小刀知道,水只要沒過胸口處,壓迫心臟位置,人長時間待在下面很不舒服,會產生強烈的窒息感……海水泡籠子的整人把戲,顯然也是渡邊仰山的yin險手段。 “凌河,你活該今天落我手里這個下場,讓大家都看看你丑陋、落魄、骯臟的德xing,看你還翻得起浪嗎?”渡邊仰山平時潛心塑造出一副老好人面目,難得撕下那層偽裝曝露出恨意。 水中大魚冷笑一聲,被水泡得黑眉俊目、輪廓異常清晰,反詰道:“落你手里又怎樣?跳梁老丑,我瞧你今天貼了幾層臉皮敢在這么多人面前裝瘋賣蠢、信口雌黃?” 渡邊仰山臉色就變了。 “凌河,就是當年那個叫凌煌的,坐牢的老板,他兒子,你聽說過吧?”簡明煌按身份是和嚴小刀坐同一條沙發,這時端著茶杯悄悄湊過來。 “聽說過,他家得罪了渡邊?”嚴小刀目不斜視,輕聲問。 “他們家得罪人多了吧——當然我也都是道聽途說,都是聽我們家老人兒說的!凌煌那個人,當初是歸國改籍的華僑,改沒改回國籍我其實也不清楚哈,總之憑借身份便利在南方s省、f省那邊生意做得很大,后來發生了詐騙和走私大案,已經十多年前了吧,有幾十億的官司沒有?震掉了當地半個官場吶…… “很多人因為他家案子損失了錢,都被騙了,都是些白手起家的小企業主、小老板,甚至村鎮老百姓集資的錢,全都打水漂了,資金追都沒追回來。聽說還有人被bi得走投無路、跳樓自殺,嘖嘖,一輩子養老錢都沒了啊。有不少人想把姓凌的從尸坑里摳出來挫骨揚灰呢!” 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這些陳芝má gu子快要跟簡老二年紀差不多大,純屬道聽途說,能拼湊出這些八卦,也不容易了。 總之就是個聲名狼藉也已樹倒猢猻散的老棺材板兒,淪為后人偶爾嘲弄的談資,而且每每提起來,皆是一副“人人得而誅之”的口吻,哪會有人真心細究當年公案的是非曲直? “不過……這臉、這姿色,真不錯……”簡銘爵不出三句話迅速回歸老本行,頗有興致地將眼光留戀在仰著脖頸掙扎在水中的凌公子,之前的一段江湖公案并不在他心上。 游灝東與渡邊一同坐在正位、主位上,此時還真是一臉“人人yu誅之”的義憤,滿臉都寫著“老子也跟他家有仇”的大紅血字。 游灝東一副與渡邊仰山同仇敵愾的表情,難得關心地問道:“這個yin險狡詐的家伙害得你們也吃苦頭了?” “哼……”渡邊仰山的半禿頂在五彩琉璃窗的折shè下反出光澤,“凌河……他把我們算計了,他毀了我旗下遠洋運輸公司近乎三分之二的艦船,他吞了我渡邊家的產業!……” 接下來的那十來分鐘,變成渡邊仰山個人唱獨角戲的控訴大會,別人愣是chā不進嘴。 嚴小刀也是頭回發覺,這山寨老鬼子這么能說?口才絲毫不輸姓簡的皮條客。 長話短說,簡而言之,渡邊集團作為戰后被重點扶持的遠洋重工企業,有著數十年橫霸東亞與南亞的輝煌成就。那些年在高麗海灣、琉球海峽、馬六甲、印度洋往來的船只,以及港口工程,曾經一半都屬于渡邊旗下各個公司,一時風光無二。 然而,近幾年集團業績突然一落千丈,原因未明。也是轉過千禧年來全球油價暴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