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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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 這樣一句話,出現在深夜里驅車橫跨了半個b市、千辛萬苦地送醉鬼回家,以及樓道里的爭吵與安慰之后,簡直稱得上是防不勝防的反手一刀。 霍明鈞被他殺人不見血地堵死,剎那間臉上的表情猶如被人捅了個對穿。 謝觀閉上眼不再看他,頭偏向相反方向,無聲地表達著“你可以走了”。 他當然知道霍明鈞在遷就、容忍、退讓,可能這是霍總人生中第一次紆尊降貴地放低身段照顧人。他本該感動,本該笑臉相迎,可心里總有個聲音在不斷質問他:“霍明鈞真的是在對你好嗎?” 當霍明鈞看著謝觀的時候,他看見的是誰呢? 他的遷就容忍退讓,一切溫柔與安慰,是為了謝觀這個人,還是為了謝觀這張臉? 那句話脫口而出的一刻,謝觀心里忽然無法自抑地涌上一陣難過。他在樓道里不斷試圖推開霍明鈞,可是都被擋了回來?;裘麾x對他有恩,他不愿意讓這個人太傷心,卻終究送出了傷人傷己的一刀。 或許從此以后,他跟霍明鈞就徹底一刀兩斷了。 謝觀閉著眼睛心想:“會很疼嗎?也好,疼就知道怕了?!?/br> 他等著霍明鈞震怒然后拂袖而去,然而實在太困,謝觀只朦朦朧朧地聽到遠去的腳步聲,就不省人事地睡死了過去。 霍明鈞端著水杯悄無聲息地走進臥室,見謝觀睡著了,想把水杯擱下,四下找了一圈卻發現這屋子連個床頭柜都沒有,只好回手放在了窗臺上,又無聲地走到床邊,把剛才沒來得及蓋的被子給他蓋好。 謝觀的眉宇間還有未褪去的疲憊,臉埋在枕頭里,碎頭發遮蓋下的眉頭擰著,顯得有點委屈。 霍明鈞去關了頂燈,卻沒急著離開,而是回到床邊坐下。松動老舊的木板床承重艱難,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 雖然謝觀那句話確實穩準狠地扎中了他的痛處,但霍明鈞到底比謝觀多見了幾年的風浪,為人處世上更沉得住氣。他已經過了毛頭小子的年紀,不會那么容易就被一兩句狠話沖昏頭腦,意氣用事。 “平時跟個小綿羊似的,怎么到我這兒就比誰都犟……”霍明鈞似嘆似笑,自言自語地說了這么一句。 此刻無外人在側,他身上那股懾人的威勢收斂起來,便只剩全然的俊美?;裘麾x在一片銀紗般朦朧的光色中垂眸注視著熟睡的謝觀,神情沉靜的近乎溫和。 “我知道你不是程生,你們長的確實像,但我其實沒有把你倆搞混,我只是、遲遲不肯死心……而已?!?/br> 月光透過窗欞,照見半幅可堪入畫的側臉。他的輪廓被濃稠夜色柔化成一個安然沉穩的剪影,臉上沒有謝觀預料中的憤怒和失望,反而在眼底瀲滟著幾分縹緲的笑意。 他低聲說:“我已經失去過一次,同樣的錯誤,這次不會再犯了?!?/br> 這句話說完,多年來壓在他心頭的重量忽然奇異地微微松動了一下,好像一直擋在頭頂的巨石被挪開了條小縫隙,沉悶地底忽然涌入了一縷新鮮空氣。 可惜謝觀尚在沉睡,自然不會對他這句話有什么反應。 次日酒醒,謝觀頂著一腦門頭痛yu裂從床上爬起來,剛要拐去衛生間洗漱,余光瞥見客廳餐桌上的數個白色塑料袋,疑惑地頓住了腳步。 他滿腦子都是漿糊,絞盡腦汁才想起來昨晚喝斷片兒之后被霍明鈞送回來。那些混亂又模糊的片段在他腦海里狼奔豕突、遍地撒歡,謝觀只抓住幾個關鍵的剪影……他好像給霍明鈞甩臉色看來著? 酒壯慫人膽,這話說得實在很有道理。謝觀醉狠了那簡直是大膽出位、冷酷無情,這會兒酒醒了,立馬回歸慫人本色。他訕訕地摸著鼻子,心想:“完球了,這回算是把大佬得罪透了?!?/br> 他嗅到一點食物的香氣,腳下不由自主地拐了個彎,朝餐桌走去。 桌上放著兩袋早已涼透的早餐,還有一個yào店的紙袋,里面裝了一盒解酒yào……還有一盒撲爾敏(注:抗過敏類常用yào物)。 謝觀抬頭看了一眼掛鐘,下午一點半。 他認得樓下早點攤們出品的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