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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見這話,然后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鼻涕眼淚糊了他的西裝內的里襯,他便用濕巾將她臉上的淚慢慢擦干。 她已經有些困了,似乎想要睡,他剛想放開她,卻被她牢牢地握住了手。 她在不清醒地囈語,“不要走?!?/br> 他便靠在沙發上,抱著她,吻著她的頭發。 他低聲說,“這次回來,就不會再走了?!?/br> 她聽見了,然后似乎又哭了,然后小聲地說,“騙子?!?/br> 似乎還嫌罵的不夠,又補充了一句,“渣男!” “你們男的沒一個好東西,只知道花言巧語!” 他微微彎了唇,然后輕聲說,“對,我不是好東西?!?/br> 說著,他緊緊抱住了她。 垂眼的時候,眼底神色有些深。 這一次,他有足夠的能力左右自己的人生,他絕對不會再放手了。 他其實很早就回來了。 從蘇遠洲那里得知了她的地址。 先前蘇遠洲見到他之后,沖上來就給了他一拳。 他第一次沒有反抗,任由著蘇遠洲一拳一拳招呼上來。 蘇遠洲用盡了全力,只把他打得嘴角額頭都滲出了血。 蘇遠洲停手后,看著他冷聲說,“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她了?!?/br> “謝星臨,她這么信任你,你就是這么對她的?” 謝星臨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 他淡淡解釋道,趙雪寧和傅呈無非是把他當做工具,美名其曰說是去國外學習,后來斷絕了他和外界的一切聯系。 傅呈自從知道自己沒有生育功能之后就一直在打他的注意。 表面雖然說欣賞他,把他認為義子,實則對于他這個沒有任何血緣的人,但是傅呈更是不放心,想盡辦法cao控他的一切,企圖打斷他的傲骨,將他訓練成合格的工具。 謝星臨自然只當他打得是什么主意,傅呈和前妻有個嬌生慣養的女兒,計劃著將他訓練成合格的狗后,讓他娶了他的女兒。 這些年他見慣了這些所謂人上人的丑惡的嘴臉,他們為了錢,什么都做得出來。 他戴著斯文冷漠的面具,穿梭在這些人中,看著他們表面上說欣賞他為他好,實則卻在背地里監控他的一舉一動,他原本的手機給傅呈的那個跋扈的女兒砸碎了。 他仍舊記得那個大小姐高高在上地說,“你現在算是入贅我們家,你還好意思和別的女人聯系?我爸爸給了你這么多,可不是為了養出一個白眼狼?!?/br> 他緊緊攥著拳頭,額角青筋直跳。 “噢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是不是還有個姑姑和堂妹呢,你堂妹現在在國外這邊接受最好的治療,甚至就連你那個姑姑還都是托了我們家的福。你最好給我好好表現?!?/br> “本來要嫁給一個像你這種什么背景都沒有的人就已經夠惱火了,你要是再不討好我做得好一些,我就和爸爸說?!?/br> 他必須忍。 在這些人面前足夠溫和無害,做得甚至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 傅呈滿意他在生意上展現的天賦,本想讓他去他麾下的公司工作,但是謝星臨卻提出了重建一個項目產業的要求。 于是他有了自己的公司。 他確實做到了最好。 傅呈的公司因為他的策劃方陣轉型成功,解決了一系列的經濟困難問題,這成功讓傅呈更加信任他,從而也更加壓榨他,逼迫他,掌控他的一切。 他向來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為他們做了事,無非就是在彌補那些所謂的幫助。 柳媛因為這些,頭發白了大半,這些年身體越發不好了,也承蒙了他們照顧,被送進了養老院。 他們也從不容許他和她們見面。 這些對于他們來說都是隨手的事情,就是從魚rou珍饈中摳出來的小恩小惠,但是他們卻一直在用這個企圖綁架他,讓他因為恩澤從而跪在腳下。 他也這么做了,做得漂亮做得不讓他們起任何疑心。 他也知道一個道理,如果無權無勢,那么只能任人宰割,被人踩在腳下,甚至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直到三年過后,他做牛做馬做了這么多年,他覺得夠了。 既然還清了,那么就應該算舊賬了。 傅呈的公司被吞并的那天,他連夜被送進了醫院。 謝星臨去看他的時候,傅呈正在吊著點滴,見到謝星臨,用指尖顫巍巍地指向他。 “你這么做,無異于在自掘墳墓?!?/br> 謝星臨眉目斯文,穿著整齊得體的西裝,微微勾唇道,“是么?” 傅呈咬牙切齒地說,“這個圈子里,誰都知道你是我傅呈的養子,是我們傅家的一條狗,但是你卻在羽翼豐滿之后恩將仇報,你必將遭受所有人的唾棄,永遠背負罵名,所有人都會看不起你,畢竟也沒有人愿意和可怕的毒蛇合作?!?/br> “你更會遭到我們傅家的報復?!?/br> 謝星臨輕聲啊了一句,“可是,我不在意?!?/br> “商人都是唯利可圖,我這個人不如同你們那般虛偽,在意什么名聲。只要不擇手段達到目的就行了?!?/br> 他微微轉了一下腕表,抬眼的時候露出一抹溫和的笑,“畢竟,我從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br> 如果有報復的話,那么就統統沖著他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