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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纓只覺得,自己又變成兒時那個病秧子豆芽菜,而談君子則趴在他跟前,獻寶似地從兜里掏出談正氣的文竹尖尖,她說:“昌纓,這是仙草,你吃了就能身體健康?!?/br> * 兩人最終是抱著睡了一晚上的,什么也沒做,但什么都說了。 第二天昌纓是被頭疼醒的,他摸了摸自己額頭,又去摸了摸談君子的額頭,一時間竟分辨不出誰的更燙。 室內溫度23.5,兩人都口干舌燥,頭疼欲裂。秋天是相聚的時節,也是容易上火的季節。 一夜折騰,兩人都發起了高燒。 第42章 英雄誰屬(一) 昌纓起身倒了杯水,推君子起來喝水,君子蔫頭耷腦地啜了一口又倒在床上,昌纓又強撐著把她拎起來,一人硬塞了個豆沙包進肚墊墊,過了會兒又吃了西藥退燒。 兩人實在堅持不住,又像寄居蟹一樣縮在被窩里,緊緊抱著彼此沉沉睡去。這個回籠覺十分滿足,以至于一睜眼已經下午一點。 昌纓睜眼時,談君子的頭還在他的胸|膛里蹭著,想找一處舒適柔|軟的溝|壑,但奈何他是男的,胸膛硬得很,怎么找也找不到。昌纓覺得從未有過的神清氣爽,雖然嗓子疼頭也疼,他感覺自己完全沉浸在十足的滿足感里,天是藍的,草是綠的,他是最快樂的人,他想背著書包唱著歌去上學堂。 但隨后他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下|面有些不對勁。他一下子清醒了,輕輕把談君子放到一旁,起身去了衛生間。洗了個澡,換了條內|褲。洗澡時他覺得懊惱極了,又窩囊又糾結,不禁捶了下墻。夢|遺這種事,他已經很多年沒經歷過了,這讓他覺得自己還像個小男孩。大概是昨晚沒做成,又抱著君子睡覺,還是這么多年頭一次抱|著|軟|軟的君子睡覺,太愜意了。 他擦著頭發回臥室,發現君子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邊發愣,下午醒來就會這樣,忘記今夕何夕,只覺天地失色,陷入惆悵。談君子此時就覺得天是紫色的,再揉揉眼睛,噢,是藍色,正常的藍色。 談君子看了眼昌纓,帶著睡醒那種悶悶的聲音問道:“幾點了?” 昌纓走過去,順勢把她|壓|倒|在床上,大手順著膝蓋摸到她的|大|腿|間,在一片|滑|膩|中流連一會兒,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說:“一點多?!?/br> 談君子有些無力地按他腦袋:“我餓了?!?/br> 昌纓抬起頭:“嗯,帶你去吃飯?!?nbsp;又想起什么:“對了,你戶口本身份證在身邊嗎?” 談君子點點頭:“都隨身帶著的?!?/br> 昌纓有些戀戀不舍,又帶著點決斷地從她|身|上|爬起來,還順便把君子也拎起來扶穩站好,然后拍拍她|屁|股|說:“快去收拾一下,我們先去領證,再吃飯?!?/br> 談君子瞪大眼睛看他:“這么急的嗎?” 昌纓看她站著不動,直接單手把她夾在|腋|下|帶進衛生間:“能不急么。你把我睡都睡了,我管你要個名分不過分吧?!?nbsp;昌纓幫她把牙膏擠好:“快刷牙洗臉?!?/br> 談君子刷牙時昌纓一直在笑瞇瞇看她,談君子滿嘴牙膏沫地說:“看我干嗎?” “看我老婆犯法了?” 昌纓拿出一個牙杯接好水放她面前。 談君子定睛一看,這像是自己的,又不是。 之前在原來那個家,她的漱口杯是米妮,昌纓的漱口杯是唐老鴨。這事一直讓昌纓耿耿于懷,在談君子不在的這四年,昌纓跑遍各大小商品市場,就為了找一個一模一樣的劣質漱口杯,上面的圖案是黛絲(注:唐納德女朋友)。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 如今擺在談君子眼前的,就是黛絲。圖案一樣的印刷惡劣,和昌纓那個用了十幾年的唐老鴨擺在一起。和這大理石臺有些格格不入。 * 兩人終于都收拾好,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一副打了雞血還帶點萎靡的樣子。 領證拍照時,照相師說:“誒好,看鏡頭?!?/br> 咔嚓。 照相師看了眼照片,皺了皺眉頭:“我們再來一張哈,這次我們兩位新人不要露齒大笑,微笑就行,好吧?克制點,來,看鏡頭?!?/br> …… 昌纓攥著紅本本出來時,一米八八的男人當街站著樂,路人都覺得他是談君子的傻弟弟。 兩人開車到市中心吃飯。下車時昌纓把兩人的結婚證放在內兜里,還拍了拍,談君子讓他放車上就好。昌纓說怕別人砸車玻璃偷走。談君子不可置信:“誰會偷結婚證???” 昌纓想了想,腦子里出現兩個人選。 談君子這次回來誰都沒告訴,她本來打算都安頓好再去一一聯系老朋友。這下好了,什么事都還沒干呢,先把證領了,實在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在地下車庫時昌纓就按捺不住,拍了張結婚證封面的照片,然后打開微信甩到朋友圈(在此之前他還先開通了朋友圈功能,搗鼓半天),配文字:今天去民政局路上挺堵的,有去那里的朋友注意繞道,別耽誤事。 他發的時候談君子不知道他在干嘛,從地下二層坐到一樓時,只察覺到他在不??词謾C,還有點不耐煩。 到了一樓出來時,昌纓忍不住說了句:“怎么沒動靜???” 后來發現,剛才在地下沒信號,上來以后才發送成功。 瞬間就好幾十條信息。給他點贊祝福的都是他底下員工和公司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