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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君子你聽我說,你媽沒死,都是你姥爺騙你的,她現在在醫院住著……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跟爸爸來,爸爸帶你去見你mama,你mama說要和我重新在一起,你也有家了!不用再住在姥爺這里了!” 關秋岳又把臉色放緩,但是這種循循善誘在談君子眼里簡直比魔鬼還嚇人,關秋岳的眼神太瘋狂了。 “姥爺!姥爺!” 談君子不受控制地歇斯底里叫起來。三人幾乎是抱作一團,你拉我,我推你。談正氣被關秋岳搡了一下,往后蹭了幾步。 “你給我滾出去!” 談正氣抄起門口的笤帚,想揍關秋岳,結果手舉到半空,人就直挺挺地往后倒了過去。 * 談君子的手哆哆嗦嗦地在撥昌纓的電話。 這臺諾基亞她從大一用到大三,同學iPhone都換了兩代了,她這塊磚頭也一直沒換。奇怪,她本來覺得這個手機挺好用的,為什么現在覺得按鍵好硬啊,她手指哆嗦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按下去一個,然后再艱難地按下一個數字,下一個數字…… 那邊接通時,還能電話那頭的爆竹聲。 “君子?” 昌纓的聲音似乎都帶著爆竹的火藥味兒,熱騰騰的,還有些驚喜。 “哇——” 談君子聽到昌纓的聲音時,沒說上一句話,就嚎哭出來:“昌纓!我姥爺沒了??!” 人在救護車上就走了,急性心肌梗塞。 * 昌纓趕到醫院時,談君子抱著膝蓋坐在位置上,腳上還是拖鞋,襪子都沒穿。關秋岳則不耐煩地在醫院走廊里徘徊,邊走邊自言自語:“不能讓水仙等,好不容易才醒過來的……不能讓她等……” 昌纓聽到關秋岳的話,只覺得喉嚨干澀,眼前也幾乎一黑。 “昌纓……” 談君子抬頭看昌纓,滿臉滿眼的淚水,一張小臉埋在黑發里,顯得格外慘白嚇人。 昌纓內心焦灼,但沒說話,直接就蹲下了,抱住談君子。 “我沒有姥爺了,昌纓?!?/br> “他在我懷里走的,我沒有姥爺了?!?/br> “我爸說,我媽還活著,說我姥爺騙我的,他還要帶我去見我媽……我不知道,我好害怕啊?!?/br> * 年三十的晚上談君子是在昌纓家度過的,二樓那個家。 去醫院時昌建國也跟著去了,后續的事不用他們兩個小孩cao心,就讓昌纓先把談君子帶回家。這個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關秋岳據說是連夜就開車趕往了外地。 昌纓把談君子抱到床上,他渾身都是爆竹的火藥味兒,還有年夜飯的味兒,打算先去沖個澡。 結果他前腳剛進浴室,剛把套頭衫扯下來,后面談君子就‘噠噠’地跟過來。 昌纓光著膀子,有些無奈:“我洗澡,就一會兒,五分鐘。我要脫褲子了君子?!?/br> 談君子默不作聲地把浴室門關上,然后開始脫衣服。 昌纓整個人就僵住了。 談君子是低著頭脫的,一件一件。 先是毛衣,再是毛衣底下的短袖。短袖一脫,就只剩胸衣。而談君子直接就去解后面的扣子。 昌纓呆住了。 而談君子就像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一樣,脫完上面,開始脫下面。 昌纓覺得這一分鐘格外漫長。 一個光溜溜,雪白又瘦的讓人心疼的身體在眼前。他卻一點雜念都沒有了。 談君子脫光,便走到淋雨頭低下,把水旋開。 水剛出來是冷的,昌纓看她就直愣愣地站在冷水里,一把就把她扯到后面去,扭著把手,過了幾十秒,水漸漸熱了,他又用手指頭試了試,才把談君子又放到淋浴頭下。 談君子頭低著,水流過長發,長發都貼在上身。她轉頭:“不是洗澡嗎?進來呀?!?/br> 昌纓看她那眼神,心里才稍稍緩了緩,那眼神至少是帶著溫度的。 他猶豫了一下,然后才把褲子脫掉,也站了過去。 昌纓剛過來,談君子就抱住昌纓,把臉埋在他胸膛。 上大學后,昌纓個子長到了一米八八,身材也比少年時厚實了些,有些男人的感覺了,不再是少年。 此時被心愛的、赤裸的姑娘環抱著,他覺得自己又變回了十幾歲那個少年,那個在江邊表白完忐忑了一晚上的少年。 談君子整個人都在抖。昌纓的心就像被扯碎了扔在地上,再被狠狠地碾著一樣。他曾在年少時幻想過無數次和君子赤裸相見的場景,但從沒有想過會像現在這樣,抱著一具又瘦,又冷,還在不停發抖的身體。他覺得自己也簡直要死了。 兩人什么都沒發生。 談君子連做夢都在不停地和昌纓說:“對不起?!?nbsp;但他不清楚談君子在抱歉些什么,在和誰說抱歉。 * 談正氣走后,談君子的確消沉了一段時間。關于她母親的事,昌纓一直在等她問,但談君子一直沒問。昌纓本來擔心這一下子談君子會一夜回到解放前,但他沒想到的是,談君子竟比之前好了很多,后來竟然還胖了些。有次昌纓腸胃炎住院打點滴,談君子在醫院陪床,竟讓他生出幾分兒時的感覺,簡直熱淚盈眶。 后來他才知道,有個詞,他媽的叫回光返照。 大四答辯完,兩人都不急回彤城。談君子在忙什么他具體也不清楚,之前知道她導師留她讀研,但后來不知怎樣了,談君子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