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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 說到這里,談君子想起來了。其實談君子他們剛上初一時,彤城一中門口還種的是槐樹。這幾棵槐樹給談君子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后來上了初二才改植的柿子樹,她幾乎感謝得要給校長鞠躬。 因為吧,槐樹到了夏天,不打藥的話滿樹是那種綠色rou蟲子,北方叫吊絲鬼兒,談君子覺得這蟲子賊惡心。 綠色的rou蟲子,吊著絲下來,在空中扭來扭去,人走過,不注意的話還會掛在身上頭上。 談君子上初一時,每天進校門都要邊抖著邊低頭飛奔進去,進了班還要一個勁兒地呼擼頭,生怕腦袋上落著蟲子,自己呼擼完,還要昌纓幫她檢查,那時候昌纓就拍打她的腦瓜頂,邊拍邊說:“檢查完畢,確認沒有”。 這么一想,談君子真的不算什么勇敢的人。很多時候只是趕鴨子上架,要么就是有點莽,其實膽子挺小的。怕的東西還蠻多。 比如說在學校,談君子害怕兩件事。 一是怕天花板上的電風扇掉下來。她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電風扇旋轉著掉下來把人頭割掉,人頭飚著血飛出去,濺兩邊人一臉血,被割掉腦袋的同學手還因為慣性在寫著卷子。想想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二是怕從前往后傳卷子,她總覺得那卷子會把自己眼睛劃瞎。 就這事她還和昌纓繪聲繪色描述過,比如說,你正低著頭寫題,前面人把卷子平著傳過來,那卷子邊萬一“chua”地一下滑到你的眼前,像摘葉飛花那樣,你不就瞎了么。 昌纓聽完都愣住了,什么人頭沒了手還寫作業,什么卷子摘葉飛花劃眼睛,談君子腦子里都是這些? 談君子看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他要出言諷刺,立馬威脅說:“不許笑,你敢笑一下,咱倆就絕交?!?/br> “沒笑?!?nbsp;昌纓手蓋著自己下半張臉,聲音從指縫里擠出來,后來還試圖用咳嗽蓋住笑聲。他覺得這姑娘可太逗了。 樂歸樂,后來發卷子時,昌纓都會漫不經心伸過一只手擋在談君子眼睛前:“我瞎無所謂,可別把生活委員劃瞎了,還得監督大掃除呢?!?/br> 談君子微微感動之余,還是聽出了一絲淡淡的嘲諷。 * 高二分完文理以后時間就像按了加速鍵,被周測月考期中期末分割成了一個個小塊,在考試、報分、發卷子、改錯題、考試中輪回往復,一晃就期末了,一晃就過年了,一晃就高三了,一晃就四月了……無論是有理想還是沒理想,坐在同一個教室的大家都在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著。 要說緊張么,其實還真不是那么緊張了。大家處于一種撐著一口氣不讓它瀉了的狀態,幾近麻木,又有幾分期待,甚至想六月趕緊到來,這樣就能解放了。 談君子倒是心態很穩,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最后一哆嗦。 她還和廣場舞晨練的奶奶們約好,等她高考完再殺回來。 她的作息也有了很大改變,晚上睡得越來越晚,早上也不是到點就能精神抖擻地爬起來,最后淪落到和昌纓一起踩著點兒上學。 武館那邊沒有再去,但學費一直交著,偶爾周日下午去武館找牽牛。每次去了,她就在武館待上一會兒,蹲在場邊看著師兄師姐們練功。牽牛也快中考了,不過她對文化課不是特別上心,大部分精力還是放在比賽上,七八月有個全國太極劍大賽,她挺重視的。 秦阮書走之后,兩人還通過□□聯系。但是因為時差的緣故,也因為兩人都在為自己的未來而做著努力,并不可能一直聊天。經常是談君子在這邊對著秦阮書灰色的頭像打一大段話,過了一天秦阮書才又回一大段話。兩人都說自己現在很好,偶爾喊累,但都是抱怨完立馬給自己和給對方加油,生怕給對方本不輕松的生活帶來更多的負能量。 * “我去,今天中午居然有土豆燉牛rou,聞著好香,我打了兩份~” 羅子涵托著餐盤坐在張達面前:“食堂阿姨失策了,舀牛rou的時候就知道顛勺。我不是到的晚么,她那個盆里只剩牛rou了,顛來顛去牛rou給的還是比平時多,哈哈哈哈哈~” 高三下學期,中午吃飯小分隊日益壯大,本來是袁果,談君子,劉戡,還有昌纓,之后加入了張達,秦軻和羅子涵。 幾個人每天在固定的長桌子坐好,誰晚到了其余人還會等他。非要說這個桌子有什么好,其實也沒啥,換哪張桌子都一樣,但固定的位置似乎能給大家帶來一些安定感,在這兵荒馬亂的高三彌足珍貴。 “李偉叫你干嘛了?” 張達問羅子涵,中午下課羅子涵就被李偉喊走,大家等了他好久他才來。 “食堂有病吧?你們看這不是姜么,怎么切得跟土豆一樣!” 羅子涵夾起一塊老姜舉在大家面前,他假裝沒聽到張達的問話。 被他一打岔,就跟大姜塊是件多稀奇的事一樣,大家都開始找自己菜里的姜,然后放在一起比大小。 只有談君子邊小口扒拉著飯邊背出師表,完全隔絕外界干擾。有時候筷子夾起土豆送到嘴邊又掉了,她都沒發覺,還空著嚼,以為自己吃到了,跟羊駝反芻似的。 “談姐怎么了?傻了?” 羅子涵不解地問昌纓。昌纓把自己碗里的牛rou也一并夾到羅子涵盤子里:“牛rou都給你,少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