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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念一條談君子就邊踢著腿邊樂暈在桌子前。 當時昌纓正在沙發上和劉戡打電動,瞥了一旁的談君子一眼沒說話。劉戡在那邊冷不丁評論一句:“我覺得說的挺中肯了?!?/br> 后來她還送了昌纓一張小賣部買的卡貼,上面就是櫻花樹下的星史郎,昌纓收到卡貼的時候臉都黑了,把她樂的直捶腿。 現在談君子突然拿旁觀者的角度審視昌纓,她覺得昌纓脾氣真的太好了,當時怎么沒按死她。 坦白說,今天第一次覺得,昌纓的確是有點帥。但是讓她真情實感夸出口,似乎有點難。太奇怪了。就跟說“mama你好美”,“爸爸你好帥”一樣,誰沒事會注意這個啊。 * 所以那句“第一次覺得挺帥”的話說過也就過了。 談君子正在吃烤豆腐,“第一次?” 沒想到昌纓欺過來在她耳側問了這么一句。昌纓的氣息撲在耳后,談君子覺得脖子怪癢的,整個人一個激靈。 然后談君子手就一抖,串子頂頭的豆腐就掉在了桌子上。她回頭,男孩兒棱角分明的臉就在跟前,兩人之間就隔了串灑滿孜然的豆腐。男孩兒的眼神和微笑都讓她覺得有些不安,像閃爍的星星,像池塘的水波,又清澈,又朦朧。 她覺得心里怪怪的,也說不出哪里怪,憑空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她拿過餐巾紙胡亂擦著桌子,嘴里嘟囔著:“就突然那么覺得?!?/br> 昌纓看了她一會兒,嘴角的笑漸漸沒了,轉過頭:“那是挺突然的?!?/br> 談君子還以為他生氣了,但這又是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于是為了掩飾尷尬,拿起冰紅茶喝了一口,結果還被嗆到了,背過身咳嗽,昌纓遞給她一張紙,然后輕輕拍著她后背,語氣里努力憋著笑意:“急什么,談君子?!?/br> 魚漂動了一下。 急什么,你這條小魚。 * 這頓燒烤吃了快倆小時。天完全黑了,路燈亮起來了。 大家在路邊告別。昌纓推著自行車站著,劉戡牽著袁果的手,袁果又恢復了那個軟萌妹子的小鳥依人。 袁果要了談君子手機號,還說會找她一起玩,談君子對袁果印象不壞。雖然這妹子說的話一句賽一句火辣。 這時,袁果看向路邊,談君子也看到了。秦軻站在馬路對面,一手插兜,一手抽著煙,頂著個新剃的小寸頭,就差個刀疤了。他看向這邊。袁果松開劉戡的手,像只小鳥一樣橫穿過小馬路,奔向了秦軻。 袁果和秦軻貌似親密地交談了幾句,還指了指談君子一行三人,秦軻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余光看了眼談君子。然后就見袁果飛奔回來,笑盈盈地對眾人說:“我哥來接我回家了。我得走了?!?/br> 劉戡沒說話,袁果踮起腳,攫住劉戡的下巴,哄人一樣親了親劉戡的下唇,像只倉鼠一樣:“明天見啊,寶貝兒?!?nbsp;于是又飛奔過馬路找秦軻。馬路那邊袁果想挽秦軻的手臂,被秦軻不耐煩地甩掉;袁果又把他夾著的煙搶過來,吸了一口;兩人別別扭扭地走進邊上的巷子,漸漸消失。 談君子驚呆了。這驚呆大部分來源于袁果當著大家的面十分大膽地親劉戡。 等她注意到劉戡黑著一張臉,才慢吞吞地想到,秦軻,是袁果的哥哥?哪門子哥哥? 還沒等談君子發問,劉戡往黑逡逡的井蓋里吐了一口吐沫:“這她哥,老子可沒被綠啊,別那么看著我?!?/br> 裝灑落還沒兩秒鐘,劉戡又有些憂愁地說:“不是親哥,但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父母都不在了。那個男的一直打工賺錢供她上學,還為此休學了一年,就為了賺兩個人的生活費?!?/br> “袁果和我說過,要是她和秦軻有什么,早有了,讓我別放心上?!?/br> 劉戡轉頭問昌纓:“又不是親生的,都住一起,這種哥哥meimei的戲碼,我能信么?” 聽到“不是親生的,哥哥meimei”,談君子心臟一陣猛跳,想起袁果說的“你口是心非,你喜歡昌纓”,總覺得劉戡在內涵自己,于是大聲搶白:“我信??!” 劉戡面露疑惑,“我問昌纓呢,昌纓你說說看?!?/br> 昌纓長腿跨上車座,語氣有點飄飄悠悠,來了那么一句:“問我啊。哥哥meimei我信?!?nbsp;頓了下又說:“jiejie弟弟我不信?!?nbsp;然后他看了看談君子,不出所料,談君子睜大眼睛瞪著他。 “別瞪了,快上車?!?nbsp;他也沒問為什么瞪。 劉戡原地疑惑,我只問了哥哥meimei,沒說jiejie弟弟啊。這都哪兒跟哪兒。 * 談君子睡覺幾乎從來不做夢,一覺到天亮,生物鐘準得驚人。但今晚似乎不是。 她先是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久,不知道幾點才睡著的,可能兩點,可能三點。輾轉些什么呢?腦子里全是片段,比如袁果固住劉戡下巴的那個強勢的吻,比如袁果開玩笑說要追昌纓,比如有那么一瞬間她以外人的角度欣賞到了昌纓的與眾不同…… 青春是什么呀,可能就是悶熱夏夜的胡思亂想吧。 后來做了夢。這個夢好真實。 昌纓在晾著床單。他說:“談君子,我要晾了,你等會兒去那邊抻一抻?!?nbsp;談君子便乖乖走到晾衣桿另一側。等著昌纓把床單掛好。 昌纓把床單抖了抖,卻并沒有掛上。 下一秒,昌纓把床單蓋在了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