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還能寬恕她幾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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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親眼看見小姐在送完信后,進了將軍府。將軍府府戒備森嚴,且沒有我們安插的人手,屬下不敢貿然跟進去,便先來向您稟報?!?/br> 余光瞥見地上死不瞑目的尸體,暗衛單膝跪在一旁,噤若寒蟬。 長久的沉默,屋內一片死寂。 濃烈的血腥味幾乎浸透空氣,紅色的粘稠液體在地上蔓延,像是怪物的血盆大口,將一切生機都吞噬。 沉朝注視著手心擦不干凈的暗紅血漬,突然喃喃自語道:“第二次了?!?/br> 這是云桐雙第二次,欺騙他。 今日他在皇宮里問她是否遇到麻煩,她故作輕松,矢口否認,然后……轉頭就去找了牧玄。 胸口暴虐的情緒如滾滾巖漿,灼燒、翻騰,沉朝的意識卻愈發清醒。 分別的時光里,每當無法傾瀉身體里積攢的情欲和殺欲、被毒素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時候,他便從塵封的過往里拾起與妻子溫存的記憶,憑借那點渺茫的希望,生生熬過每一個難眠的長夜。 等終于云桐雙身邊,溫養多年的習慣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更改。他還在陰暗地窺探,試圖描摹她每個模樣。 可記得越是清楚,便越被她的隱瞞刺痛。 歷經幾年的摧折,他的耐心早已不似從前,壓抑的欲望沒有釋放的出口,縱然通過殺人發xiele部分,剩下的仍蠢蠢欲動。 沉朝微微一笑。 他到底,還能寬恕她幾次呢? 他也不清楚。 若是云桐雙能主動向他認錯,與那賤人斷了聯系,他會裝作不知、相信她的辯白,也可以既往不咎,他們還是親密無間的愛人。 可若是…… 她仍惦記著旁人,與他藕斷絲連。 他也不知道,到那時,他會做出什么。 沉朝擔憂地想,乖乖好像,很怕痛。 不過沒關系,他會溫柔些的。 比如……把束縛手腳的鎖鏈裹上軟布,仔細著不要磨破她的皮膚。 暗衛依舊跪在地上不敢出聲,他們這種人日日都接觸著奪人性命的事,對危險的感知堪稱敏銳。而此時他清晰地意識到,主子的殺意正在不斷上漲。他跟在沉朝身邊這么長時間,知曉一旦他泄露出此等程度的情緒,便一定是要見血。 “名單上還有幾個人?” “稟告主上,只剩三個了。今日的任務已經完成,您需要回府嗎?” “一起處理了吧?!背脸沉艘谎勰_下的尸體,輕飄飄地說:“你去安排?!?/br> “是?!?/br> 暗衛暗中心驚。 在這位閻王爺的生死簿上,每一條性命都規整排列在冊,在什么時候死、怎么死,都被他一手策劃,有時候,他甚至懷疑主子在享受殺人的過程。 若貿然打亂計劃,那便只有一個可能…… 他現在很想殺人。 - 出了將軍府,坐在牧玄安排的馬車上,云桐雙抿了下紅腫的嘴唇,懊悔不已。 她怎么就跟被鬼怪迷了心竅一樣,迷迷糊糊地應了牧玄的要求呢? 若是真碰上了沉朝,她該如何解釋? 對了……她今日是不是與沉朝說過,回府告知母親后就去找他? 眼看著天色漸晚,云桐雙探出頭吩咐馬夫:“轉道去沉府,在附近停下就好,不要停在正門口,盡量快一些?!?/br> 她也顧不得考量這是牧玄安排的馬車了。 車中放置有銅鏡,云桐雙拿它照了照,嘴唇腫得有點明顯。 她看著鏡中滿面愁容的自己,深呼一口氣,拍了拍臉,開始在車廂里翻找,最終找到了一盒藥膏。 曾經她與牧玄不是沒有在馬車上荒唐過。云桐雙還因這事與他置氣,質問他要是被旁人看出來怎么辦?她豈不是要羞死了。 牧玄雖然嘴上輕佻,笑著說,被人看出來就把她娶回家,名正言順地欺負,但還是在車上放置了藥膏,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如今真用上了…… 云桐雙捻起一點擦在嘴上。 “小姐,已經到了?!?/br> 車夫的聲音傳進來,云桐雙又照了下鏡子,嘴唇上已無被人蹂躪過的痕跡,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先回去吧,若牧玄問起,你就說我回云府了?!?/br> 吩咐好車夫后,云桐雙獨自來到沉府門前。門口的侍從認出了她,殷勤地打開門:“云小姐,您來得正是時候,大人剛回府,此刻估計在正廳,小的這就去通稟?!?/br> “不必了,我自己過去?!?/br> 路上,云桐雙一再反復地深呼吸。 她與沉朝一起長大,對彼此都再清楚不過,若是她不能掩飾好此時的心虛,必然會被質問。 “沉朝,我來找你啦,你想不想我?” 云桐雙撲進男人懷里,嗅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發絲垂下來掃過她的臉龐,發尾還帶著點濕意,撩得她直發癢。 “你剛沐浴過嗎?” “嗯,天氣有些熱,去宮里一趟不免出汗?!背脸粗仆╇p像小狗一樣趴在他身上細細嗅著,啞然失笑:“聞什么呢?” “你身上好香哦,沉朝,難道你也用花瓣沐浴呀?”沉朝一開口吐息溫熱,身上獨特的香氣被體溫烘出來,云桐雙忍不住更貼近幾分。 “又開我的玩笑?” “哪里有,我就是喜歡嘛?!?/br> “你若喜歡,下次可以和我一起,到時候洗出來是一樣的味道?!?/br> 沉朝語氣平淡,話中之意卻讓云桐雙呆住了。 眼前人眉眼俊秀,衣袍寬松,氣質清冷宛如天上仙人,沒想到說出的話竟如此曖昧,偏他毫無半點羞赧,倒襯得云桐雙扭捏。 云桐雙額頭抵著他胸口,用指頭戳了戳他,小聲嘟囔:“……沉朝,你變壞了?!?/br> “乖乖,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還有什么事沒做過?怎的還會臉紅?記得新婚那夜,還是你唔……” 云桐雙忙捂住他的嘴,惱羞成怒:“不準說!當時還不是因為你……” 沉朝輕輕撥開她的手,握住手腕,讓她再不能打斷他的話,眼神無辜:“因為我?因為我不愿貿然行房事,你就按著我要騎上來,我想反抗還被你摁住肆意妄為。乖乖,明明是你欺負的我……” “沉朝!” 云桐雙耳垂紅得能滴出血。 他怎敢稱自己是被欺負的? 新婚那夜,兩人都沒有經驗,沉朝怕傷到她,提出先不要行房事。而云桐雙知道沉朝不愿委屈她,也怕他拋下她擅自離開,誤以為他是用緩兵之計拖住她,不愿真正與她在一起,一時心急,便把他按在床榻上,虛張聲勢地要騎上去。 結果剛插進去一點,就痛得抖個不停。 后來才知道,沉朝嘴里的“不行房事”只是先不插進去。云桐雙被按在榻上又親又摸,舒服得噴了好幾次,流著淚推搡,他卻突然變卦,說什么“夫人既然想要,那我也沒辦法?!?/br> 確實是順遂了她最初的心意,騎上去做的。 不過沒動兩下就xiele力氣,被沉朝掐著腰往胯上按,做到最后她腿根打顫,腰快斷了都沒能讓他停下來。 回想起當時的狼狽,云桐雙恨恨地咬了他嘴唇一口。 沉朝沒計較,把人抱在懷里坐下。 “怎么感覺摸著肚子有些癟,你用膳了嗎?我吩咐廚房做你愛吃的點心?!?/br> “我想吃你做的?!痹仆╇p被記憶里受的委屈勾起怨氣,理直氣壯地說。 “好,那我現在就去?!背脸浪肴鰵?,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寵溺地問:“你還有什么想吃的,索性說完?!?/br> 云桐雙一口氣說了好幾道菜的名字,有的甚至根本不是這個時節能做出來的。 沉朝面不改色,仿佛聽不出她是故意刁難:“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食材?!?/br> 見他要起身,云桐雙急了:“我和你開玩笑而已,那么多菜,你自己做要做到什么時候?” 沉朝微微一笑:“乖乖在心疼我嗎?” 明知故問。 云桐雙冷哼一聲,“我現在要吃桃花酥,其他的留著以后再吃。而且,我要監督你親自做出來,不準偷懶?!?/br> 沉朝不再戳破她的心思,牽著人去了廚房,把下人都趕出去,自己凈了手開始做。 挽起衣袖,長發未束起,垂落下來總會有些礙事,沉朝不禁蹙起眉。倚在門框的云桐雙見他煩擾,來到他背后,“我幫你?!?/br> 說罷就踮起腳,拿束帶把他的頭發綁起來。她手笨,自己的頭發平日里都是讓丫鬟打理的,如今胡亂一扎,把原本順滑的頭發弄得一團凌亂,看上去略顯滑稽。 云桐雙看著被自己弄亂的頭發,心虛地移開了視線,沉朝卻毫不在意,還笑著向她道謝:“謝謝乖乖幫忙。去門口等著吧,一會兒別把你衣服弄臟了?!?/br> 沉朝做事的動作很嫻熟,干凈利落,根本看不出是平日里不沾煙火的達官貴人。 而這些本不該屬于他的技藝,是在何時學的、又為誰而學,在場的兩人都再清楚不過。 云桐雙的目光停留在沉朝忙碌的身影上,恍惚中,又回到了三年前他們居住在簡陋宅子中的時光。那時她忽然換了地方,水土不服,吃不下飯。他知道她喜愛甜食,便專門向村中老人學了這門手藝,嘗試了很多次,才做成功。 “好了,再等會兒就能吃了。不過,很長時間沒做過,都生疏了,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樣?!比A貴的衣衫被飛揚的面粉沾了一身,沉朝卻只在擔憂食物的味道。 云桐雙再也忍不住,撲上去抱住沉朝。 “沉朝……” 沉朝抹去她鼻尖上的白色面粉,無奈:“小花貓,怎么啦?” 云桐雙說不出原因,只是沉默,抱著他不肯撒手。 少女的身子很軟,貼在他身上,手揪緊了他的衣服,沉朝把人緊緊擁在懷里,像是哄孩子那樣,一下一下撫著她的頭發。他的目光溫柔而憐愛,包容她所有不能言說的難過。 他輕輕哄著。 “乖乖,我在這里?!?/br> 長發被懷中人胡亂地束起,略顯散亂,額邊發絲被微風吹散下來,隨之浮動,輕逸縹緲。他如同被拽下的仙人,沾滿凡塵氣息。 可身如仙,心似魔。 在云桐雙看不見的地方,沉朝饜足地瞇了瞇眼,眸光晦暗不明。 再內疚一點…… 再心痛一點吧。 不要忘記我們的過去。 愧疚或許無法徹底留住一個人的心。 但它會是一枚很好用的籌碼。 —— 沉朝:從來不趕ddl,工作內容條理清晰,完美完成上司的要求。但是干活哪有不瘋的,更別提老婆差點被人翹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