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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毙l淵引小孩兒到床榻前,出聲道。 可能是受到人間的香火供奉,他現在擁有的仙元神力,比他做仙人的那一世還要強上許多,變化出這樣一間屋子只是小事。 狗蛋兒看了衛淵一眼,也沒有跟他客氣,一頭滾進那床錦繡之中,不久后就舒服的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很久沒有睡的這樣熟,一覺到天亮。 揉揉眼睛走下床,隨著雙腳踩實在地板上,屋內場景再度變幻,變成了一間熱氣蒸騰的浴室。 “今天是你報仇的日子,洗干凈,不要丟臉?!毙l淵站在旁邊道。 小孩兒看了衛淵一眼,只覺得心臟砰砰跳的厲害,臉上卻要強撐著裝鎮靜:“知、知道了?!?/br> 因為在外人跟前怕落閑話,舅舅和舅母雖一直以來苛待他,衣服鞋子這些卻算得體面,身上也不臟。 不過還是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連肚臍和腳趾縫都沒放過,又擦了牙,換了套全新的衣裳鞋子,這才跟著衛淵去了衙門。 “敲?!毙l淵指向官府門口立著的鳴冤鼓。 狗蛋兒會意的拿起鼓棰,朝著那面比他還要高的大鼓敲下去。 往常他根本沒想過要到官府狀告舅舅一家,一方面是不相信別人會信他,另一方面也是對官府的威嚴有天然懼怕。 可是現在人神爺爺在他身旁,是站他這邊的,他不害怕。 牛面皮的大鼓不輕不重的響了一下,緊接著小孩兒結結巴巴道:“我、我要告……” 衛淵雙手揣于袖中,在旁邊開口:“神護軍遺孤季飛,狀告舅舅一家常年虐待,不給吃喝,意圖謀奪家產?!?/br> 狗蛋兒握緊手中鼓棰,深深吸口氣,敲了一下,道:“神、神……護軍遺孤季飛,狀、狀告舅舅一家常年虐待,不給吃喝,意圖謀奪家產!” 又一下:“神護軍遺孤季飛,狀告舅舅一家常年虐待,不給吃喝,意圖謀奪家產??!” 再一下:“神護軍遺孤季飛,狀告舅舅一家常年虐待,不給吃喝,意圖謀奪家產?。?!” 一下比一下敲的響,聲音也一次比一次響亮。 他往常說話總是要打結巴的,這個時候也不結巴了,清亮激越的童音伴隨著沉重鼓音,響徹了官府門前的這個清晨,撲拉拉驚飛了枝頭的幾只鴉雀。 衙役們提著水火棍魚貫而出,鳴冤鼓一響,必定有官員過問,卻不是那么好敲。 尋常百姓擊鳴冤鼓,必定要先打二十大板,挨過去,證明你確實有不得不申之冤,官府才會升堂審案。 然而狗蛋兒身為神護軍遺孤,父母作為對城有功之人,可以省略這個步驟。 鳴冤鼓一年到頭也響不了兩回,一旦響起必定有大熱鬧可看,附近的百姓聽到鼓聲響,也都湊到衙門外,隔著木柵欄圍觀,嘰嘰喳喳指指點點。 狗蛋兒在堂下跪了,就聽上面朱袍烏紗的官員一拍驚堂木:“肅靜!” 隨著兩旁衙役齊喝“威武”,官威升起,圍觀的百姓們不敢再大聲說話,只敢小聲議論。 “堂下所跪何人?”官員按例詢問。 “神護軍遺孤季飛,狀告舅舅一家常年虐待,不給吃喝,意圖謀奪家產!”眾目睽睽中,狗蛋兒捏緊了拳頭,童音回答的清脆響亮。 官員四十來歲,是個能干的,見過的案子也多,一見狗蛋兒的面,再聽聽他的回話,就知道是別人教的,并非小孩兒自己的語言。 “你舅舅一家是怎么虐待你,又是怎么意圖謀奪家產???”官員悠悠的問。 狗蛋兒接下來果然犯了結巴:“他、他他他把飯菜都藏、藏起來,不、不讓我吃,還還還商量著要要要我死!” “別信這小孩,他就是個慣偷,喪天良的!”外頭有百姓忍不住出聲,“他舅舅和舅母都是好人,每次你偷了東西都在后面跟著補貼,又是賠錢又是上門賠禮,還會短你一口吃的?說出去也要讓人信!” 木柵欄之外有幾個被狗蛋兒偷過的苦主,也跟著紛紛發出怨聲。 上面的官員還未說話,狗蛋兒的眼眶就先紅了,惡狠狠狼崽子一般往后面那群百姓望去,越發顯得不是善茬。 “無論旁人如何說我,既然我今日敲了這鳴冤鼓,大老爺已經升堂接案,請大老爺就事論事,提審舅舅一家?!本驮谶@時,衛淵的聲音在旁邊鉆進小孩兒的耳朵。 狗蛋兒沸亂的心不知怎地,就慢慢平靜下來。 他抬頭看了衛淵一眼,是啊,人神爺爺站在他這邊,他不會再受委屈,也不必再害怕。 小孩兒說話磕巴,人其實是極聰明的,衛淵說過一遍,他就再度在堂上復述出來:“無論旁人如何說我,既然我今日敲了這鳴冤鼓,大老爺已經升堂接案,請大老爺就事論事,提審舅舅一家?!?/br> 官員本來已經對狗蛋兒隱隱生疑,但這番有理有據的話說服了他,于是點點頭,拍下驚堂木道:“肅靜,給本官帶季飛舅舅一家!” 一隊衙役拿了令牌,雄糾糾氣昂昂出門,沒過會兒果然帶了季飛的舅舅、舅母,表哥表姐,還有表哥的媳婦一大家子過來,和狗蛋兒同跪在堂前。 官員望向季飛的舅舅,按照慣例開口問道:“鄭永旺,你外甥告你常年虐待于他,且圖謀家產,可有此事?” 季飛舅舅四十許人,姓鄭,面相看著還挺老實忠厚,給官員磕了個頭道,義正嚴辭道:“絕對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