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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一個焦急的聲音在遠處喊他。 天帝抬起頭,金色纓穗拂過他剛強的面頰,看見紫垣跌跌撞撞的乘坐云頭,朝他飛奔過來。 紫垣的模樣十分狼狽,一身袍服半干半濕,白皙面皮上是道道血雨留下的紅痕,整條右臂連著袍袖都不見了,左手掌按壓著肩頭處的傷口,碧血從指縫間泌出。 “發生什么事了?”天帝伸手虛撫過紫垣右肩,幾縷深黑色的魔氣被吸出,紫垣的傷口也立即停止了泌血,“天丞呢?” 紫垣咬了咬牙,朝天帝單膝落跪道:“天丞驅惡鬼引七殺生魔心,導致了妄念嶺失守,經諸天善惡鏡審訊,證據確鑿,已被判罪斬仙臺,散三魂七魄?!?/br> “原來如此?!碧斓埸c點頭,“是他罪有應得?!?/br> 眉宇間一片端凝平靜。 天丞做為御前伴星,從天帝登基起就侍奉在側,紫垣雖知道天帝覺魂分離,但見他如此平靜對待天丞的生死,還是不由在一瞬間,覺得身上微微發寒。 “再就是,衛瑯在陰間愿石前,覺醒記憶后墮魔,抱著瀟玄的尸身往魔域去了?!弊显Я艘а?,“臣的右臂,正是被衛瑯斬下?!?/br> “朕知道了?!碧斓勐牭竭@句話,才輕微的蹙了蹙眉頭。 此事麻煩了。 衛瑯做為他的覺魂轉生,墮魔后必為魔神,又在萬年前與他曾經共享經歷記憶,知道許多天界機要、不傳之密……一定會極度難纏。 此時天兵天將們已經將妄念嶺上的魔旗拔下,插上天界的金色旗幟,正要乘勢繼續朝魔域挺進,卻只見不遠處那堆魔皇遺下的骨碎rou塊,陡生異狀。 天空中攸地一道清音響起,淡黃的骨碎,灰黑色的血rou,被平地一陣罡風刮起,重新聚攏。 白發褐膚、脖頸上綴著黃金瓔珞,生有六條手臂、每一條手臂上都持有兵器的少年,騎著蜚出現在天帝和紫垣面前。 只不過那對鮮紅眼睛不再具備生命的靈動,呆滯的睜著,凝視前方。 不,不止是魔皇再度復生。 黃色的土地處處隆起小丘陵,之前被滅天化物圖吞噬的千萬魔兵,如同從墳墓中爬出來的幽鬼,重新回到大地之上,朝著天兵天將們舉戈殺去。 魔兵們個個目光呆滯,沉默無言,卻不畏生死,與天兵們短兵相接。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地方。 被砍掉了頭顱,手中卻仍舊緊緊握著刀劍,能夠和天兵廝殺。 被剁掉了手腳,須臾之間又能自動拼接,繼續戰斗。 哪怕是將其四分五裂,分別擲得遠遠,只要能找到別人的手腳、別人的軀干,也能拿來接上自己用。 不死不滅。 天帝仰起頭,遙遙望見衛瑯懷中抱著衛淵,頭頂生出一根獨角,巨大的黑色羽翼在身后展開,飛翔在半空之中。 他的雙唇間叼著一片青翠竹葉,清音響徹,驅使著這些已經陣亡的魔兵,與天兵們展開激烈廝殺。 是混元兇尸咒。 此咒原屬于數萬年前的混元老魔,此魔頭自忖實力強橫,不服當初的魔皇管束,在赤水畔自立門戶,威懾一方水土長達兩千年之久。 天庭付出了巨大代價才將其徹底斬殺,天帝當年閱過此咒后便將其徹底銷毀,誰料此刻竟被衛瑯用來對付天兵! 被這千萬兇尸纏上,此番縱然能得勝,最多收復曾經的失地,絕不可能再朝魔域繼續挺進了。 天帝知道此戰注定功敗垂成,卻也并不覺得失望。 他只是站在白麒麟旁,仰起頭,瞬也不瞬的遙望凝視著衛瑯懷中所抱之人。 他曾經唯一的私欲,萬年荒蕪中唯一的色彩。 …… 衛淵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一座神龕里,眼前燭火旺盛、香煙繚繞。 正詫異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一只小手伸過來,飛快地從自己面前供奉的一盤白胖饅頭里面,偷走了一個。 衛淵看見一個頭發黃稀、約莫十歲左右,體型瘦小的男童,把偷走的饅頭用力塞進嘴里,吃的狼吞虎咽。 “狗蛋兒,你又來偷吃人神爺爺的供品了?!”緊接著外頭傳來吱呀一聲門響,走進來一個廟祝打扮的十五六歲少年,喝斥道,“怎么就記吃不記打,看回頭我告訴你舅母去?。?!” 男童驚慌的看了這少年一眼,抓著手里的半個饅頭,嘴邊還掛著偷吃的饅頭渣,如同滑溜的泥鰍般,噌一聲跑出廟門,連頭也不敢回。 少年廟祝嘆口氣,走到神龕前點燃幾根香,插進銅爐里,跪在蒲團上伏下脊背叩首,嘴里碎碎念著:“人神爺爺莫怪莫怪?!?/br> 衛淵試著動了動手腳,走下神龕,來到少年廟祝面前。 少年廟祝卻跟看不見他似的,仍然在對著神龕叩頭。 衛淵打量一番這座廟,真是挺寬敞漂亮的,柱子和拱梁高聳,都是金藍彩繪的圖畫,窗戶是七彩琉璃拼成,看上去簡直跟大教堂似的。 轉身再看神龕,不由得吃了一驚。 里面供奉的神像,分明是他自己的面貌! 只不過妝金嵌玉、寶相莊嚴,依偎著一頭梅花鹿,一只羽毛華美的野雉臥于腳旁,倒真是做足了仙神的姿態。 再仔細端詳穹頂墻壁上的那些彩繪圖畫,竟是一個個故事串連。 先是山林中仙人點化四獸狼、虎、鹿、雉,繼而是教導詩書耕種、各類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