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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能讓恭王如此相待的,恐怕五個手指頭都能數出來。 離開時說讓他珍重善待,順著孽障些,明天還要來看?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爺,要喊門嗎?” 衛刺史聽到隨從這一句,這才驚覺,自己竟來到了長平院門前。 他駐足仰起頭,望向那緊閉的碧瓦朱門,忽然想起自己已是兩年多沒見過那孽障。 不、遠遠不止兩年多。 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把他完全交給靜娘,再沒有好好的看過他呢? 記得之前靜娘跟自己提了一嘴,在外頭瞧過大夫,已經好些了。 現在看來,豈止是好些了。 這孽障,現在究竟變成了什么樣子?有了什么手段本事? 他做父親的,一點都不知道。 “不用喊門?!毙l刺史舉起右手,阻止了隨從。 他又在院門前佇立良久,這才默默離去。 …… 衛夫人回到正院,因為怕顯得太過著急而暴露一些問題,像往常一樣在小佛堂念過佛,到了掌燈時分才去書房找衛刺史。 禮節性敲擊兩下,推開書房的門,只見衛刺史如往常一般坐在燈下,面前攤開的卻并非是公文,而是一幅圖。 一幅美人圖。 美人騎馬立于雪中,頭戴昭君套,身披大紅猩猩氈的斗篷,戴了麂皮手套,拿著一條馬鞭。 她目光含嗔帶怒,每個看到這幅畫的人,都會覺得她正在怒沖沖看向自己。 衛刺史就那樣和圖畫中的女子相對,眉眼間一片靜謐安寧。 見衛夫人進來,衛刺史朝她看過去,目光中還留有溫存之意,彎唇道:“靜娘來了?!?/br> 衛夫人“啊”一聲,走到衛刺史身旁,望向那幅美人圖:“妾身竟不知道,老爺還留有這樣一張畫像?!?/br> “這是jiejie出閣前的樣子?!?/br> 張茂娘張靜娘,原是皇城高門張家的姐妹,年齡相差不到一歲。 張茂娘是嫡出,享盡家中寵愛、活得肆意張揚,張靜娘則連庶出都不是,是婢出。 這時代婢出子跟jian生子差不多,身份低微,在家里地位比丫環高不了多少,是被人瞧不起的,不容易嫁的好。 于是張靜娘百般迎奉嫡姐,最終如愿做了張茂娘陪嫁的媵。 “是啊,恐怕連茂娘自己都不知道?!毙l刺史笑著回答,“這是我畫的?!?/br> “在她嫁我之前,我就見過她?!?/br> “那時有個登徒子上前攔她的馬,她揮手就劈頭蓋臉給了那登徒子幾鞭,打的對方哎喲亂叫,我在旁邊看著笑,她很生氣的瞪了我一眼?!?/br> “現在想想,都仿若是近在眼前的事兒?!?/br> “京中閨秀流行騎射馬球,jiejie生得貌美,那時外出經常遇到年輕公子攔她的馬?!毙l夫人掩嘴笑道,“那些人拼著挨幾下鞭子,都是心甘情愿的?!?/br> “如若不是jiejie那個性子,家里怕她進宮吃虧,當初差點兒選了秀,也不能和老爺成就一段姻緣?!?/br> “十六年過去,到如今家里也就你還記得茂娘,能和我聊聊她的事?!毙l刺史嘆道,手指一點點撫過畫上美人的臉龐,“都說兒子像娘……鴻兒生得也更加像你,卻不知那孽障東西隨了誰?!?/br> “淵兒如今已經瘦下來了,不比往日看不清五官骨相?!毙l夫人溫婉道,“眉眼間和jiejie確實相似,脾氣性子大約也隨了jiejie?!?/br> 衛刺史又問了幾句衛淵的事,衛夫人才仿若不經意間提起:“壽安郡主再過一兩年就要嫁過來,不知老爺什么時候上表給鴻兒請世子封?” “封世子,走流程也要大半年哩?!?/br> “怎么,難道我不給鴻兒請封,她就不嫁過來么?”衛刺史哼了一聲,“豐鄉王看上的究竟是鴻兒這個人,還是世襲侯爵之位,賣女兒來了?!” 衛夫人慌忙解釋:“也不是,只是郡主身份尊貴,總要面子好看?!?/br> “區區一介閑散宗室的女兒,并非真正的金枝玉葉,不過是得了個郡主封號,就真的比誰尊貴了?”衛刺史冷笑道,“同安王也是宗室,若非按慣例,外放大員不得和同州皇族聯姻,他家的女兒還不是任由我家挑選?” “說句不中聽的,就算納來做小,同安王怕也是迫不及待要送女兒進門?!?/br> “老爺……”衛夫人聞言心驚膽顫,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衛刺史看了她一眼,最終緩和了口氣道:“靜娘你出身見識有限,只以為嫁個郡主過來便要如何……這也怨不得你?!?/br> 靜娘論眼界論風骨,終究是比不得茂娘的。 若是茂娘還在,兒子要娶媳婦,必定不會這樣上趕著。 在他心里,也始終只認為茂娘和自己是正經夫妻。 不過好在靜娘為人心地純善,能為他把后院料理妥當,善待各房子女,再加上和自己有共同對茂娘的回憶,做為續弦這也便夠了。 衛夫人聽衛刺史這番言語,只覺得心慌意亂。 接下來勉強陪笑跟衛刺史說了幾句話,就找借口出了書房。 書房外面木蓮嬤嬤一直在等著衛夫人,見她臉色難看,連忙上前為她披上一件擋春寒的大袖衫,道:“夫人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我們回去?!睙粲霸鹿庵?,此時的衛夫人臉上哪里還有半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