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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朕閉嘴!”天帝聽到這里,瞳孔驟縮,怒氣沖沖打斷他后面的話。 頭上十二旒金扣玉珠亂撞,竟是少見的方寸大亂。 衛淵閉上嘴,一瞬間宛若萬箭穿心。 知道天帝必然視過去那三百年為恥辱污點,卻沒料到在只有他們兩人的情況下,連他的臨終懺悔也不愿意聽完。 ……罷了。 背靠的九龍玉柱忽然開始震動,盤繞的九龍眼珠轉動,逐漸化出鐵灰色的鱗甲和猙獰指爪。 原本祥云繚繞的天空,烏黑劫云自四面八方涌現,朝著衛淵的頭頂如海中漩渦般聚攏。 時辰已到。 天帝似乎還有話要對他說,也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臉色難看至極,一拂袍袖退到了斬仙臺邊緣。 天帝雖為三十三重天至高無上者,斬仙臺卻并不受其轄制,而是被天道法則掌控運行。 縱使是天帝,在斬仙臺降刑時若處于其間,亦難免受到重創。 九龍的銳利指爪伸向衛淵,他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破掉的口袋,被無數把鋒利的刀刺入體內翻攪再翻攪。 碧血蜿蜒成細流,沿著碧色的臺階緩緩流淌而下。 兩個時辰后,八十一節晶瑩剔透的仙骨全部被剔出,混著碧血撞擊在冰冷的玉石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他抬起頭,望向天上的滾滾烏云,能聽到里面藏而未發的沉悶雷聲。 仙骨被全部剔出的同時,噬神針也終于相繼失效,他終于能夠調動體內的些微殘存仙力。 不夠傷人,但傷己足矣。 靈臺之中魂珠驟然坍塌,三魂七魄如同流沙般,化成極細的紫煙自七竅逸散而出。 沒錯,雖說斬仙臺只斬仙身不斬仙魂,他以一身仙骨血rou償還斷了前番惡業,還有繼續投胎轉世的機會,但他不想要了。 在得知小傻子是歷劫的天帝,又被天帝親手打入噬神針之后,他就不想繼續存在下去。 昔日昆侖衛淵,如今就是一個笑話,更是仙界污點恥辱。 隨著魂魄四散,他破爛的身軀不再感覺疼痛,視野很快變得模糊一片,只耳畔隱隱約約聽到幾句呼喚隨風而來—— “阿衛,阿衛……” 也不知是真的聽到了,還是散魂時最后的錯覺。 天下會這么喚他的,只有一個人。 他恍惚看到昆侖山腳的草海之中,小傻子摘下一串紫紅山花戴在耳畔,然后站起來呲出一排白牙,朝他興高采烈地揮著手。 第2章 絕境中的基因鏈改造…… 臥槽,夢回黑歷史。 被外面嘰嘰啾啾的鳥鳴聲喚醒,衛淵睜開雙眼,看到稀疏天光從木屋墻壁的縫隙透進來,映照在他臟污的床前。 他散魂之后不知為何沒有消逝于天地,反而去了另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靈氣全無,亦不見得道長生的仙神,卻創造了異常發達的工業科技文明。 人們的壽數短暫,可鮮活熱鬧、異彩紛呈。 做為一名基因科學家,他活到一百零二歲離世,算是凡人中難得的高壽,仍舊對那個世界感到留戀不舍。 緊接著再一睜眼,就來到眼前這個破地方。 身下是搖搖晃晃、隨時都可能塌下去的木架子床,泛潮的地面和墻壁上,鮮綠苔蘚就如同流浪狗的斑禿,這邊一塊兒那邊一塊兒。 身上蓋著的薄被布質粗糙經緯松散,有一股刺鼻霉味兒,透過被面破洞可以看到里面發黑結塊的棉絮,顯然之前已經被使用了很久。 擱現代社會,這種東西乞丐都不會碰。 再沒有別的家具用物,這里明顯就是間很久沒人住的廢屋。 最慘的還不是這些。 最慘的是,他這具破身體和這個破地方相得益彰,骨瘦如柴、雙腿不具備行走能力,就連發聲系統都有問題。 他曾經嘗試說話,卻被自己胸腔中發出的拉風箱般可怕“嗬嗬”聲嚇了一跳。 他已經在這個破地方躺了一夜,還睡了一覺,從頭到尾沒見著半個人。 看來是沒人會救他。 衛淵在心里嘆息一聲,用雙手撐住床沿,想要讓自己坐起來。 撐了兩下沒撐起來,而那兩只細骨伶仃的蒼白胳膊一直在抖個不停,看著似乎再用些力下一秒就要折斷,最終只能放棄自救,繼續咸魚躺。 這是等死的節奏? 就這環境和身體硬件配置,好像也沒有可以努力的方向。 他是放棄了,可快要貼到脊梁骨的肚皮還不肯放棄,連著發出幾聲悠長宛轉的鳴叫,提醒他此時需要進食。 正當衛淵對肚皮這個作天作地的小妖精無可奈何之時,屋子的柴扉從外面被拱開。 伴隨著幾縷陽光,慢慢走進來一匹灰狼。 這是頭老狼,一對綠眼緊盯著床上的衛淵,肋條骨根根分明,肚子癟癟,看上去饑餓程度比衛淵有過之而無不及。 它雖是頭餓狼,卻并沒有急于撲食,而是朝著衛淵試探著一步步接近,非常的謹慎小心。 衛淵也緊張的盯著這頭老狼,心想你老人家最好牙口好點,再認準了位置,給兄弟來個一咬斃命。 老灰狼繞著衛淵的床足足走了半圈,這才放下心來,四爪一蹬朝著衛淵撲去。 衛淵原本已經準備好為野生動物做貢獻,誰知就在那張狼臉近在咫尺的時候,一道白光自眼前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