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手中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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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連自己的定位都沒搞清楚,莫名其妙當了英雄,可不是方云一想要的結果。 他可以當好人,可以當壞人,但絕不會去當什么英雄,或是救世主。 他可以在能力范圍內救一些人,卻不會去當什么救世主,他自知沒有這么大能力,也沒有這份寬博的心懷。其實追蹤溯源,還是講究一個內心所向。 方云一說的很灑脫,也做得很灑脫,接著便將那傳音鏡給丟了。 傳音鏡中,陳通的聲音不停傳來“你給老子回來!你個傻子,你個小瘋子,你個兔崽子!” “你怕不是真瘋了?真傻了?” “能聽見嗎?” “喂,喂!” “唉,走了!” “真走了!” “為什么???” 陳通趕回去,直接把錢不光給抓了起來,錢不光也不反抗,就這么被陳通帶回到了飛音城。 陳通之所以不敢深追,是因為他真不敢在戰場中出手。 他怕死,不僅僅只是會怕自己死。 如今妖族剛吃了這么大一個虧,只要任何人敢違抗人妖禁令,妖族都等著,也就接著,即便是追到北荒城,北荒學院,也要將那人給殺死。 沒有人懷疑過! 陳通估計方云一正是想到了如此,才來到這獸潮重返,戰場重現的飛音城的。 真他么該死的解山師,對一切退路,戰斗的契機,都把握得如此之好。 沒有哪一刻鐘,陳通是如此地恨解山師這個職業。 錢不光被陳通壓了回去,同時還帶回了方云一‘出逃城外’的消息。 這消息乍一出,立刻就是快速地在人族快速穿梭起來。 無數人族的大佬,包括從不出人皇殿的人皇座,都親自下了人皇殿,不惜耗費大力氣,從北荒城開辟空間通道往飛音城趕來。 陳通成了放走方云一的第一大罪魁禍首! 旬老等人重新趕來,怒氣匆匆地首先就指著陳通的鼻子罵“早就說了林開一門,就沒什么好東西,一門反骨!~” “你當初怎么說的,說什么讓他改投他門,便可成事?循循善誘,便可回歸到正途?現在如何?” “他還不是反出了人族?” 旬老的口水直接濺到了陳通的臉上“你知道此事有多么嚴重么?” “他不禁是解山師,還是御獸師?一個隨時可以讓地階中級妖獸就突破到地階高級妖獸的御獸師?” “你怎么沒當場就宰了他?你是怎么放他走的?” 劈頭蓋臉的罵聲,直接橫貫而來,罵得陳通和錢不光二人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錢不光極為光棍地發起混來說“關老子什么事?老子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留什么方云一林云一,難道還要老子在那時候出手把他給殺了,然后以命換命?你們愛殺不早殺,別來找我!” 說得這話來,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是阻止了陳通要去攔住方云一的事! 陳通直接被扣押而下。 江山立刻冷說“現在方云一應該還未走遠,一定不能放他走,他一旦被妖族抓去,后果不堪設想,否則我們人族以后要面對的,就是地獄!” “戰場的范圍只有五百里,超過了這個范圍!就不屬于人妖禁令的范圍了?!?/br> 旬老知道此刻再罵陳通就算是把陳通處死也沒用。 但也是刻薄道“不屬于人妖范圍了又能怎么樣?現在戰場就發生在飛音城,你莫非以為妖族的那些老雜毛沒在外面看著?” “這件事很不好處理,一旦人手太多,暴露了他的身份,那群老雜毛絕對二話不說地把他擄去妖族!我們追都追不上?!?/br> “若是不出動足夠的人手,五百里范圍如此之大,又上哪里去找他?” “這個災星,為什么不死了好!” “先說林開,再說這方云一,咱們到底是有哪一點對不起他們了?一個個地都是誅心地叛族而去??!” “該死??!” “該死!” “現在罵人有什么用?最主要是的要想出來解決的辦法!” …… 身為解山師的樸衣衛,最后給出了現在能夠拿出的最好定策。 “現在,我們暫時只能夠以冒名頂替之罪,來在飛音城小范圍的追殺方云一!” “此事一旦鬧大,妖族必然警覺。而且以妖族的立場來看,方云一根本就沒有必要離開人類城池,我們可以用這一點定勢思維,來組織這次的追殺?!?/br> “第二,直接把方云一所在的隊伍之人,及其所有有關聯的人,全部控制起來,丟入到此次飛音城的獸潮范圍中,我就看他到底還敢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非要做一個連累九族的孤家寡人才可!” …… 樸衣衛的命令傳下去后。 對方云一身份的核查,在快速地進行中。 從北荒城、落葉城、齊海城、開陽城等一個一個查! 無數的消息都是在至少是澄海境界的修士通過傳音鏡來進行小范圍的傳輸著! 兩個時辰后。 六人被抓了來,分別關押! 一張張宗卷擺在了眾人面前。 “方云一來歷不明!北荒無根?!?/br> “出現北荒大陸,在極北荒漠,與宴青同行!” “宴青來歷不明!北荒無根!” “與方云一一同出現,在開陽城別過,近日復見!似有主仆之名!” “邊落秋落秋學院邊舟之女,邊言之孫女,煉體系,叢林弓手,既往經歷與方云一初遇于落葉城妖獸獸潮……” “樊盛……” “胡涂里……” 被抓來的人,正是邊落秋、樊盛等人! 六人的卷宗,也是一一擺放在了眾人的面前。 再一番審問后。 樸衣衛等人神色陰霾地走出了大殿,神情猛鎖! 陳國? 一孤山之中遇見? 通過極北荒漠穿行而來? 可是,極北荒漠,乃是一片綿延無盡的荒漠,難道還連接著其他的未知之地? 是五荒大陸?還是五荒大陸之外? 無數的疑惑,在眾人心中升起。 但同樣,為難之意,也是在眾人的心里升起。 方云一并不是北荒大陸的人,無親無門,這以家人要挾的事,算是斷了法門。 第二,方云一不在北荒大陸長大,相當于并沒有享受到太多北荒大陸人族的恩惠,這道德的層面,也站不上去。 不是北荒人,北荒人族生滅,與我何干? 第三,現在方云一還誰都不欠! 宴青的情早還了。 林開的罪,你愛怎么定怎么定。 方云一自己,就是逃了! 那么現在唯一能夠有可能要挾方云一的,就只有云字隊的這些人了! 這六個人雖然在普通人眼中,已然是一步登天,但是和方云一比起來,他們的生死,可就沒那么重要了。 “你們若是把方云一尋不回來。就要把他殺死!” “若是殺他不死!” “就在外隨地葬吧!” “若有人敢與之而去,反叛人族,抄家滅族!” 一道道極為陰冷的命令,直接灌入到了六人的耳旁,毫不留情。 緊接著,一個個都被拖了出去,直接扔到了飛音城外的獸潮當中,生死不論! 與此同時,還有人不停地朝著方云一的傳音鏡散步著邊落秋等人遭遇的這個消息。 …… 飛音城外,獸潮再次大亂。 邊落秋等人的到來,絲毫不起眼! 人類重新組建的軍團,與妖獸獸潮混戰在一起。 眾人一陣暈頭轉向后,邊落秋冷道“隊長昨日便與我們說了,他要做一事,不愧對任何人!” “要說愧疚,就只有我們幾人!” “想來現在隊長就是做那事去了?!?/br> “隊長還說,若是再見,必然是生死相向,我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如今果然是靈驗了!” “不過,他既然走得有理?!?/br> “我們追得也是有理?!?/br> “否則我們的家人,就會遭到滅門之災。我們沒辦法,只能夠盡量把隊長帶回來?!?/br> “如若不能!” “那就!” “那就!” 邊落秋說到這里,竟沒能再說下去,也說不出后面幾個字。 只覺得事實變換,一切都來得太快。 樊盛緊了緊拳頭,又松了松拳頭,臉上的恨意無限,但又有時候,覺得恨不知從何起,也不知從何而終! 要說對不起,方云一沒有任何對不起他們的地方,反而是給他們帶來過無盡的榮耀。 而他也說了,他并不是從剛開始遇上他們的時候,就決定要做這件事的。否則便不會與他們相遇。 他還說或許不相遇,就不會做這件事。 他還說,下次如果遇見,如果自己等人能夠有能力,有機會殺了他的話,直接動手,不要留手。 這一切都是他想好了的。 而想好了這一切結果,還是這么選了,那么自己等人就沒得選。 樊盛不是無情,也知道很多事,沒有選擇。 一旦選擇,就沒有對錯! 深吸一口氣,道“那就尋吧!” “若是尋見,必當生死相見!” “只希望尋不見!” 可到這里,樊盛卻是又多了一絲遲疑“那就生死不見!” “生死不見!” 樊盛等人能夠想到這么多,可這一切卻是超出了胡涂里的想象。 她有些慢,反應得也有些慢,因為沒有人再給她反應的時間,只是眼睛微紅著說“為什么要殺隊長?” “不是說不能殺隊長的么?” 說著說著,哭泣聲漸起,胡涂里把隨身攜帶著的隊伍手冊和軍團守則的條令都拿了出來。 給眾人看了一遍,雙肩微微顫抖說 “不是說好了不能自相殘殺,不能不違反隊長的命令?” “不是說好了戰場上,不能殺人的么?” “不是說好了么?” “為什么?”胡涂里一只手微微捏起拳頭,開始擦著眼角的淚水,似乎是感受到了整個世界的背叛。 樊盛一把把胡涂里手中的手冊都給搶了回來,一把給撕了。 本就心煩的他,怒道“這些都是人寫的!你寫錯了字不改么?” “那不是該在之前就改么?寫好了還怎么改?” “別人的手冊上,也都是這么寫的!我看過的,我還抄了一份的。我不會記錯的,我肯定不會記錯的?!?/br> 胡涂里搖頭,再次顫顫巍巍地把自己那份手抄的隊伍手冊和軍團守則給拿了出來。 上面的確是手抄的筆記。而且還一條一條地劃著橫線! 樊盛之前還只覺得心有些冷,現在忽然是發現身子也有些冷了起來。 胡涂里很難記住東西,他知道的。 她在很用心地學習,他也是知道的。 而她記住的東西,會重復很多次,會自己檢驗很多次,他也是知道的。 現在他說不出來為什么。 樊盛突然覺得眼角很是有些酸,有些脹,有些茫然。 邊落秋身為女子,只覺得胡涂里就像自己meimei一樣,有些心疼地把她抱在懷里。 神色復雜地細聲安慰說“你記住的這些。它不是錯的?!?/br> “那些改的才是錯的。你沒有記錯。你真的沒有記錯?!?/br> “落秋jiejie。我不知道?!?/br>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焙坷锓怕曂纯奁饋?,哭得引來了妖獸,一把朝著眾人抓來。 眾人這才止住了所有情緒,然后開始混戰在妖獸獸潮中。 “先活著?!?/br> “再去論對錯吧!”邊落秋對胡涂里說,也不管胡涂里能不能聽懂,直接拿弓,開始戰斗起來。 胡涂里神色慘白,紙張一樣的白“我會死嗎?” 她突然好想好想,再看到方云一。 好想好想再有隊長帶著她一起擊殺妖獸,那種感覺,好安全! 一行不過六人。 在妖獸獸潮中,在軍團中,是如此地不起色。 戰斗慘亂,眾人早就逃了。 只有那兩本被撕了的手冊,以及兩本手抄的手冊,不停地在戰場中凌亂。 兩本寫的字跡雖然不一樣,但內容,卻是一模一樣! …… “唉!”紫鬼站在飛音城的城墻之上,眼圈紅著嘆氣。 老了好幾百歲一般“小糊涂走了?!?/br> “小糊涂終于要走了?!?/br> 在他之旁,另一個老者雙目垂視著遠處,看著那個彎弓拉箭,英姿颯爽的少女。 忽然覺得有些自傲,忽然又覺得有些心酸,忽然又想起她小時候的模樣,忽然又想起,她不在后,自己所有的不習慣。 在不盡遠處的某個城墻中。 一個婦女抱著自己的兩個女兒,跪在地上,虔誠地燒香,口中念道“求菩薩保佑,神仙保佑!我夫君不是壞人,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br> 另一邊,還有一邊。 或許除了宴青外,所有人,都有所掛念…… 戰場中,宴青神色沒有任何的改變,她只是心里在不停地警醒著自己,自己還沒有報仇,自己還要活著。 活著。 努力地活著。 可是越是施展著套陣,宴青的眼前就越是迷離。 心里在暗暗地想。 活著,也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