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33 章
棲松遺憾地嘆了口氣,收qiāng的瞬間,似有所感,倏地仰起頭,眼底的血腥氣還未褪去,就與白鶴眠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也完完全全將白小少爺眼底的驚懼納入了眼底。 封二爺握qiāng的手微僵,眼睜睜地看著白鶴眠向后退了一步。 “鶴眠……”封棲松痛苦地喚他的名字。 白鶴眠的眼前糊了層密不透風的紅光,仿佛一捧又一捧鮮血zhà裂開來。 他雖看不清封二爺的神情,腦海里卻出現了男人狠厲的面容,那張斯文溫和的面孔逐漸扭曲,伴隨著沉悶的qiāng聲,定定地印在了心底。 白鶴眠驚訝地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害怕,反而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痛快——那個登徒子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封二爺在幫他打抱不平呢。 意識到這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艷羨翻涌而來。他羨慕封棲松的決絕與狠厲,羨慕封二爺嫻熟地給qiāng上膛并且對著登徒子的膝蓋毫不猶豫地放上一qiāng。 十八九歲的青年正是崇拜“英雄”的時候,白小少爺原已對世間的人情失了希望,但是當渾身濕透的封二爺將他從儲藏室里抱出來的時候,他心里不可抑制地燃起了火苗。 若是他也能如二爺一般,何須自甘墮落,入了花樓茍且偷生? “鶴眠!” 白鶴眠驟然驚醒,眼前的迷霧散盡,他倉惶躲開封棲松的guntang的視線,支支吾吾:“封二哥,你……你且等等我?!?/br> 心態轉變,稱呼自然也變得親昵了,可惜封棲松只當白鶴眠畏懼自己,心如刀絞。 白小少爺搪塞完,頭也不回地躲進了自己的房間,靠著門,急促地喘息。 黑暗中,雨聲愈加清晰,窗外透進來了幾點微光,大概是封二爺帶來的警衛員拿著手電筒到處照。 白鶴眠抱著胳膊,畏寒一般抱著膝蓋蹲在了地上。 他不是沒動過心。 連名字都沒留下的熟客已經在字里行間,用柔情蜜意撬開了白鶴眠的心房,但是溫熱的悸動和面對封二爺時的情愫是不一樣的。 在今天以前,白鶴眠都把封二爺當成了深藏不露的謀士,就算明知封棲松的腿瘸是裝的,他仍舊沒當回事。 如今回想起來,封二爺站起來竟比他高了整整一個頭,隔著薄薄的西裝外套,鼻尖撞上的胸膛也格外結實。 白鶴眠臉一紅,無聲地啐罵:該死的封老二,果然是裝瘸,一定背著人偷偷摸摸地鍛煉,平日里還表現得弱不禁風,演技實在太好。 白小少爺在心里罵了一通,舒坦了,一瘸一拐地走到衣柜邊,摸索了半天,沒找到一件像樣的衣服,只好扒拉出以前洗干凈收起來的水紅色旗袍,硬著頭皮換上。 他自我安慰,旗袍總比滿是血污的長衫好。 鬼使神差的,換好衣服的白鶴眠沒直接下樓,而是點燃了油燈,走到衣柜邊。 昏暗的燭火下,他差點被自個兒嚇死。 鏡子里面色青灰,頭纏繃帶的病秧子是誰??? 白鶴眠心頭剛燃起來的小火苗猝然熄滅,他懨懨地撥弄著衣領的紐扣,湊近鏡子,把千山纏得亂七八糟的繃帶扶正,又徒勞地撣了撣裙擺,最后還是沒能從鏡子里的自己身上看見任何“花魁”的影子。 頂著一身的傷痕,再風姿綽約,也沒辦法勾人了。 白鶴眠沒來由地煩躁,他將油燈放在床頭,拉開床頭柜,意外地摸到一桿細長的煙桿。他當花魁時,經常抽煙,如今再遇上“老朋友”,不免欣喜。 煙草和火柴都是現成的,白鶴眠點了,長長地舒了口氣,倚在窗邊,單手托著煙桿發呆。 瓢潑大雨伴隨著電閃雷鳴,遮掩住了樓下的聲音,白小少爺自欺欺人地想,樓下什么都沒發生??僧斔煊X到頭上傳來的隱痛時,又不可避免地想到登徒子,想到封二爺,繼而是男人guntang的懷抱。 “呸,不要臉?!卑Q眠手一抖,煙絲被抖出幾片,燙得他低聲咒罵,窗外一晃而過的光照亮了他通紅的耳朵。 白小少爺把燙傷的手指含進嘴里,輕輕吮吸,頭靠著冰涼的窗戶玻璃,想著這么躲著也不是個事兒,既然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