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隨風起 第64節
微風:“我不會來的,你等著流血身亡吧?!?/br> 微風:“我真的不會來?!?/br> ……… 林以微扔了手機,薅著頭發蹲坐在床上。 他沒再call電話過來打擾她,也不回消息了。 煩,真的煩,林以微就沒遇到過如此讓人厭煩的家伙。 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暴躁地坐起來,換了身衣服匆匆走出去。 去看看他死了沒有。 她很奢侈地打了車,不到半個小時就抵達了拉蒙公寓,值夜班的管家替她開了門,都不用說找誰,管家親自將她送到了電梯口,替她刷卡按下電梯。 肯定是謝薄叮囑的,他就這么確定她一定會來嗎? 天生反骨的林以微想轉頭就走,叮的一聲,入戶的電梯門打開。 謝薄坐在正對電梯門的玄關高腳椅上,遙遙望著她。 手臂潦草地用紗布胡亂纏了幾圈,地上全是帶血的紙團和紗布,他自己給自己弄,弄得一團糟糕。 看到林以微,男人優越的下頜線輕抬了抬,像知道小姑娘心里別扭似的,自然地說:“來幫我弄一下,他媽的疼死了?!?/br> 林以微上前拆掉了他亂纏的紗布,看到了他左臂那條劃開的血口子。 “我又不是醫生,我弄不來這個啊?!?/br> 她被血口子嚇了一跳,手上衣服上也不小心沾染了血跡,“叫你的醫生來吧,易施齊,他電話是多少,我給他打?!?/br> 說完,林以微拿起了謝薄擱在玄關上的手機,哆哆嗦嗦地劃開屏幕。 謝薄微瞇著眼睛,喜歡看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這么丟人的事,你要鬧得人盡皆知嗎?” “這種時候,你死要什么面子,你的手還在流血!”林以微也顧不得死繃面子了,關心就是關心,在意就是在意,她不裝了,“不叫他也行,醫院總得去吧!” 說完,她胡亂用剪刀剪了紗布替他纏好傷口,用繃帶纏緊了,拉著他出門—— “你必須去醫院!我帶你去?!?/br> 這次,謝薄沒有反抗,出門時打開那一排車鑰匙柜:“你來開車?!?/br> “你忘了我沒有駕照?!闭f完,她揪著謝薄進了電梯。 電梯里,他試圖牽起她的手,被她甩開之后慘叫了一聲:“痛?!?/br> 林以微只能由得他牽著手,不滿地說:“為什么你自己就不能去醫院,這么晚了還叫我,你是什么生活十級殘廢還是路癡找不到去醫院的路,這么晚打擾別人真的很不做人,我要不是怕你死了我承擔什么法律風險,我真的不來?!?/br> 真的,有一段時間沒見面,就算是她罵罵咧咧的樣子,謝薄也覺得分外可愛:“是是是?!?/br> “你不是什么牛逼的謝家三少爺嗎!居然還能讓池西城給你見了血,我高估你了,我以為那種場景你動動手指頭就能應付得來,一根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那種。早知道你這么不行,我就幫你報警了,謝三少爺?!彼p蔑地說,“以后在我面前你別裝了,我不會給你加濾鏡了,你一點也不牛逼?!?/br> “好好?!敝x薄虛弱地伏在了她肩上,“失血過多,這邊麻煩照顧一下……” “………” 林以微在街頭叫了輛網約車,將謝薄扶了進去,急切地說:“師傅,去最近的醫院,麻煩開快點?!?/br> “好?!彼緳C加快馬力將車駛了出去。 謝薄靠在她單薄的肩膀上,閉上了眼,鼻息間是她身上獨有的體香,來自于她發絲間的洗發水檸檬香和平時使用的廉價淡果香混合的味道,是和她尖銳的性格極不搭配的甜香。 他側過身,捧著她的臉,像狗狗一樣嗅她的頸項,一邊嗅,一邊親吻。 林以微不想碰到他的手,怕血淌出來,只能縱容了他不算出格的舉動…… 謝薄在她頸上印下了幾個溫柔的親吻:“這段時間,真的好想你?!?/br> 林以微嫌棄說:“流了這么多血,你怎么還沒暈過去?還有力氣摸來摸去?!?/br> “我暈了,你能把我抬回去?” “我給你扔大馬路上?!?/br> 謝薄腦袋一沉,精準定位沉到了小姑娘頸子下面的“洶涌起伏”處:“好暈?!?/br> “………” 司機在一刻鐘內抵達了醫院,林以微讓護士扶著他去處理傷口,自己則去掛號處繳費。 黎渡給謝薄打了個電話:“薄爺,醫院的朋友說,池西城脾臟破裂,做好你爸找你‘談業務’的準備?!?/br> 謝薄一改方才胡亂撒嬌的小奶狗作風,眼神冷沉沉的:“知道了?!?/br> “你現在在哪兒???” “醫院?” “你怎么進醫院了,不是沒受傷嗎?” “受傷了,你沒看到?!?/br> “你那一拳一拳的狠勁兒,誰敢給你傷受啊?!崩瓒蓪Υ吮硎緫岩?,“到底怎么回事?” 謝薄看著林以微匆忙跑去掛號處開票拿藥的樣子,沉聲說,“他先出刀子,我被他割傷了,差點傷到動脈廢了手,對任何人都這么說……” 第40章 女朋友 林以微自藥房取了藥,加快步伐跑進創口處理室,謝薄立刻放下了電話,瞇眼虛弱地倒在病床上。 白熾燈刺眼的光照著他,嘴唇連同皮膚都十分蒼白,像個清冷的病美人。 護士小jiejie一邊替他清理創口,一邊用余光打量他。 這種顏值的大帥哥,不是病房里能常見到的。 林以微將開好的止血藥遞給護士。 護士小jiejie抽回視線,很專業地替謝薄縫合了傷口,消毒上藥,包扎傷口。 林以微靠近了他,他立刻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了自己,瞇起眼,腦袋枕在她單薄的肩上—— “虛弱?!?/br> 他在她耳畔用氣息音說。 “護士,你看他好像很疲倦,是不是失血過多,我是萬能o型血,如果需要的話……” 護士看著謝薄那表演痕跡略重的虛弱感,笑著說:“暫時不需要輸血,可能只是困了,快回去休息吧?!?/br> 林以微向護士道了謝,扶著謝薄走出門診部:“你能不能自己走?” “暫時不能?!?/br> “護士說你沒什么事?!?/br> “顯然她不太專業?!?/br> 林以微很嫌棄他半個身子都掛在她身上:“路人會以為你半身不遂加間歇性抽風?!?/br> “我要是在乎路人的看法,早就羞愧得自殺了?!敝x薄漫不經心說,“別忘了,我是個私生子,口口生的?!?/br> 那兩個字他沒念出聲,氣息輕輕拍在她耳畔,如某種詛咒的吟唱。 林以微淡淡道:“這沒什么,說不定我也是?!?/br> 謝薄桃花眼微挑,掃向她:“那我們真的門當戶對了?!?/br> “閉嘴吧你?!?/br> 林以微帶著他打車回了拉蒙公寓。 這次打車和掛號買藥的錢都是她出的,平時她自己都舍不得出行打車,除非有急事,否則公交和地鐵才是她的正確出行方式。 她對謝薄的討厭又多了幾分。 回家以后,林以微將他扔在沙發上,轉身想走,謝薄扣住她的手腕:“這就想走了?” 說罷,他另一只手靈活地解開了她披風外套的長紐扣。 林以微眸光下斂,面無表情,握住了他橫在胸口包扎嚴實的手臂,用力一摁。 男人吃疼地倒在沙發上,竭力忍住,還是忍不住,滾了兩下差點摔下去。 “靠!” 林以微從容地站起身,長腿踏在他胸口:“你消停點吧,都這樣了,還想做什么?!?/br> 謝薄拉著她的裙子,手順勢滑了上去,粗礪的指腹摩挲著她柔滑的肌膚:“我是為了誰才受傷的,有點良心,以以?!?/br> 這話,林以微再口齒伶俐也沒法反駁。 他們之間本來已經和解了,因為她難以平息的報復欲、才讓池西城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 “我真沒良心,我就不來了?!彼煊舱f,“帶你去看了醫生,還是打車去的,沒讓你報銷費用,仁至義盡了?!?/br> “既然你這么善良?!敝x薄倚在沙發邊,下頜微抬,眼帶譏誚,“想吃石榴,能滿足嗎?以?!?/br> “不能?!彼龜嗳痪芙^,“這么晚了,我上哪兒給你弄石榴?!?/br> 謝薄彎唇笑了:“冰箱里有,幫我剝?!?/br> 林以微沒好氣地走過去,拉開嵌入式的黑色巖板冰箱門。 眼前的壯觀景象讓她怔了怔。 好家伙,雙開門大冰箱里塞滿了大小不一的石榴果,儼然如同一個石榴王國。 “………” 她拎了盤子擱到臺上,隨手拿了一顆,用刀子切開,將石榴籽剝在盤子里:“不是最討厭石榴嗎,放這么多,也不怕吃到拉肚子?!?/br> “的確討厭,我平時都不吃?!?/br> “不吃,買這么多干嘛?” “喂豬?!?/br> 話音剛落,林以微就扔了兩顆在自己嘴里,聽到他說“喂豬”,她抬起腳丫子想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