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隨風起 第20節
謝薄還琢磨著怎么跟她算賬呢,聞言,擰了眉:“你讓我做這些?” “你不是男人嗎?” “………” 他無語地走過去,替她扶起了幾個倒地的貨架。 林以微整理了所有的商品,幸好,只損失了幾個杯子,她可以賠得起,只是那個壞掉的監控攝像頭…… 她肯定會被辭退。 算了,辭退就辭退吧,已經被池西城知道她工作的地方了,換個便利店更好。 她看到謝薄的右手手背,有破皮的地方,去架子上拿了一盒創可貼,撕開兩張,牽起了他的手。 她擰開一瓶酒精,蘸了棉簽,涂在他手背指骨破皮的地方。 酒精沾上傷口,一陣陣地刺疼,謝薄下意識地抽回手,林以微卻稍稍用了力,沒讓他掙開。 “原來你怕疼啊?!绷忠晕⑾袷前l現了什么秘密,笑著問,“怕疼嗎?謝薄?!?/br> 謝薄不自在地移開視線:“不怕……” 話音未落,她將酒精直接倒在他手背上,謝薄疼得“啊”地叫了聲,用力攥住小姑娘的手,掐著她:“干什么你!” “你就是怕疼?!绷忠晕⑷讨?,眼尾卻禁不住勾了起來,“原來你也有害怕的事情?!?/br> “他媽的誰不怕疼?!?/br> “我不怕?!?/br> 林以微經常干粗活,對疼痛的忍耐力也很強,“不信你試試?!?/br> 謝薄果然用了力,捏著她的手腕,小姑娘面不改色地和他對視。 倏而,他將她的食指往后掰折。 “啊啊??!疼疼!謝??!斷了要……”小姑娘疼得齜牙咧嘴,“你故意報復我是吧!” “還嘴硬?!彼麥\笑了一下,松開了她。 林以微趕緊揉著自己的右手指頭,討厭地橫他一眼。 謝薄將自己的手遞過去:“繼續?!?/br> 林以微撇撇嘴,繼續用棉簽幫他消毒,這次倒不再故意弄疼他,鼓起腮幫子,輕輕吹拂著傷口,緩解酒精的刺痛。 柔柔的風,吹得他的心都癢酥酥的。 他看著她纖瘦易折的頸子,想到了方才池西城的話—— “她和你媽一樣,都是下|賤貨?!?/br> 他的手禁不住攥了拳頭。 “誒?!?/br> 林以微剛貼好的創可貼,就被他給繃開了。 她趕緊說,“別握拳,放松點?!?/br> 謝薄松開拳頭,她重新替他貼好了創可貼:“好了,你洗澡的時候小心一點,別沾水?!?/br> “你考慮好沒有?”他問。 “考慮什么?” “要不要來我身邊?!?/br> “不要?!绷忠晕⒑敛华q豫地拒絕。 謝薄無奈地看著她:“寧愿被池西城搞死,也不跟我,是吧?!?/br> 林以微沉默。 今天已經算是意外中的萬幸了,萬幸池西城和他meimei關系不好,否則全盤計劃宣告落空。 找到林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謝薄,你別管我了,我能應付池西城?!?/br> “你怎么應付他?” “我說了,我不怕痛的?!彼浑p黑亮的眸子直視謝薄的眼睛,“我什么都不怕?!?/br> “她就是個婊子,跟你媽一樣……” 謝薄腦海里,又響起了池西城的話,如同惡魔的低語。 他太陽xue青筋都爆出來了。 “林以微,我要是再幫你一次,就是犯賤!” 謝薄說完,怒氣沖沖地離開了便利店。 ……… 拳擊室里,池西城發泄著滿腔怒火,橡膠樁子上套了件賽車服,被他揍得東倒西歪。 云暉冷眼看著他:“池爺,算了吧,一個女人而已,平白傷了你和謝薄的感情,不值當,天底下女人這么多,何必跟他爭??!” 池西城聽到這話就來氣,狠狠一拳揍在橡膠樁子上。 憑什么,憑什么他事事都要讓著他,事事都要被他壓一頭。 是,就算池家比之于謝家要稍遜一籌,但他池西城是池家的獨生兒子,謝薄呢,謝薄算個屁啊。 也就仗著自己比他那幾個兄長腦子更聰明,成績好,投資的幾家公司都在盈利,逐漸展露出商業才華,謝思濯近兩年才逐漸開始器重他。 說白了,也就是個私生子,他一輩子都別想洗掉這個骯臟的污點了。 池西城想到林以微那張楚楚可憐的臉蛋。 真想聽她哭出聲啊。 他回頭望向云暉:“下周west和ds是不是有場比賽?” “對啊,是有一場,謝薄也會上?!?/br> 池西城嘴角提了提:“這不巧了嗎?!?/br> ……… 那幾天,林以微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池西語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異常,確如謝薄所說,池西城沒有告訴她。 她這才放心。 后來幾天,謝薄一直沒來學校,也沒再聯系她,林以微以為是那天惹他生氣、他決定放棄她了,還稍稍松了一口。 有次和葉安寧約奶茶,聽她說,謝薄賽車時出了意外,輕微腦震蕩,住院了。 她心頭一驚:“怎么會?” “west俱樂部的賽車手違規cao作,撞上了謝薄的車,幸虧謝薄技術好,緊急轉向避開了致命一擊,安全氣囊及時彈出,才讓他只受了一點輕傷,否則后果不堪設想?!?/br> 葉安寧嘆了一口氣,“賽車真是危險啊,我勸了他好幾次,讓他別玩車了,他誰的話都不聽,就喜歡這一行?!?/br> “是……池西城的車隊?” “是啊,westfall,是池西城的車隊?!?/br> 林以微心底隱隱有懷疑,那晚的事情之后,池西城很顯然對謝薄懷恨在心。 如果真的是……豈不是她間接害他受傷了么。 “他現在還好嗎?”林以微問葉安寧。 葉安寧叼著吸管,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他住德柯私立醫院的特護病房,我想去看他來著,但池西語一直守在他身邊,我也上不去,不好和池西語正面撞上?!?/br> 雖然池西語還不是謝薄的正牌女友,聯姻這事兒也還沒定下來,但學校的女孩多少都要刻意避著她一些。 因為她們知道,如果和池西語發生沖撞,謝薄要維護的人必然只有池西語。 林以微心有戚戚,總覺得謝薄受傷也許與自己有關…… 算了,不去想了。 都是他自愿的,她從始至終沒有求過他一聲,沒心沒肺……才能過得好。 她和葉安寧道別,走出奶茶店,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夜色中……似等候多時了。 ……… 德柯醫院的特護病房,謝薄瞇了瞇眼睛,蘇醒了過來,腦子感覺悶沉沉的,有點疼。 池西語見他醒來,擔憂地握住了他的手:“謝薄哥,你還好嗎?” “沒事?!敝x薄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摸了摸額頭上的紗布。 “當時我看視頻回放,真的心驚膽戰,這場意外……太嚇人了!”池西語心有余悸地說,“謝薄哥,你別玩賽車了吧,好危險的?!?/br> 謝薄對她笑笑:“不玩賽車,玩什么,陪你扮家家酒嗎?” “也可以啊?!背匚髡Z將家里保姆熬好的雞湯送到謝薄面前,“吃點東西吧?!?/br> 謝薄嗅到雞湯的味道,不禁皺了眉:“西語,我想吃白菜粥?!?/br> “啊,我去幫你買!”謝薄難得拜托她做什么,池西語忙不迭離開了病房。 她一走,謝薄立刻從床上跳下來。 一陣暈眩讓他險些摔跤,扶著墻穩住身子,用力扯掉了頭上的紗布,踉蹌著出門。 “薄爺,你干什么??!”剛進門的黎渡連忙扶住他,“快躺下,你還沒恢復呢!” “我昏迷了多久?” “兩天了得有?!?/br> 謝薄按了按眼角,感覺頭還有點悶沉沉地疼。 “我手機?” “在這兒?!崩瓒蛇B忙從柜子里取出手機,遞給他。 謝薄開了機,手機里頓時涌出了上百條微信扣扣消息和許多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