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去休息吧?！绷合壬f。

    梁晞口齒不清地答：“是?！?/br>
    梁先生：“這孩子喝多了，太失禮，沒撞著牧總吧？”

    牧楚為：“沒……”

    “是不是把婚戒撞掉了？”梁夫人突然發現牧楚為的無名指空蕩蕩的，她推了推兩個兒子，方寸不亂，安排道，“快去把阿姨都叫出來一起找?！?/br>
    “別找了?！绷和斫型Ａ巳缗R大敵的一家人，愣頭愣腦地直言，“牧總還沒追到呢?！?/br>
    “啊……”梁夫人轉過頭，與梁先生尷尬對視了一眼。

    “還沒結婚??？”梁先生笑瞇瞇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詫異。

    牧楚為垂眼摸著空空的指根：“姜姜還沒答應呢?！?/br>
    “裝什么可憐?！苯揭е佬÷曕止?，“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便宜……”沒想到牧楚為的苦情戲更變本加厲了，“我現在還打地鋪呢?！?/br>
    “牧總打地鋪！”梁晚緊緊捂著嘴。

    “別出聲！”梁夫人要他閉嘴，“我們聽得見?！?/br>
    面前一眾驚掉下巴的突兀目光齊刷刷看向姜式！

    姜式氣急敗壞：“你他媽睡樓梯去吧！”

    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牧總絲毫不窘迫，他從容一笑，指了指姜式揚長而去的背影。

    還沒開口。

    就聽梁晚解釋：“撒嬌撒嬌……我們都懂的……”

    —— tbc

    第115章

    “別生氣嘛，姜姜?！蹦脸樽飞蟻?。

    姜式橫了他一眼：“不賣慘了？”

    牧楚為只是笑，眼角彎彎的，看起來十分欠揍。

    “調節一下氣氛嘛?！彼f。

    “拿老子調節氣氛？”姜式瞪他。

    “不是?！蹦脸楦纤哪_步，與他并肩走在秋夜的街道，“我是看你呆在那里不自在，你不是擔心咱們以后也會變成那樣么？”

    姜式一愣：“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擔心這個了？”

    “還用你說么？”牧楚為偏過頭，笑了笑。

    路燈下，姜式微長的頭發絲被燈光勾勒出柔軟的弧度，靜靜映在牧楚為深黑的眼瞳。

    那是牧楚為眼底唯一的溫暖。

    牧楚為滿眼都是他，姜姜的一個眼神，一聲輕哼，都躲不過他的眼睛。

    姜式不服氣：“有沒有以后還不一定呢?！?/br>
    若是從前，牧楚為會調笑著嘆一聲“好狠心吶姜姜”，但現在不一樣了，牧楚為握住姜式的手，一同揣進大衣兜里，迎著夜晚的涼風，他低低地說：“我從沒設想過，一個人的以后?！?/br>
    “真自信啊?！苯叫表谎?，他非常不爽牧楚為這副勝券在握的得意模樣，“你就沒想過，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有別的……生活了？怎么？你就料定我離不開你了？”

    “說反了，姜姜?！蹦脸橥嶂^沖他笑，“我真正自信的是，沒有人比我更離不開你，所以，沒人比我更豁得出去，更敢搶?！?/br>
    姜式干脆點破：“你是想說更瘋吧？”

    牧楚為的笑意越來越深，眼底卻滿是不屑：“連命都不敢拿出來當籌碼的人，沒資格上賭桌?！?/br>
    姜式停下腳步，牧楚為也跟著停下來。

    他轉過身，兩人彼此面對面，視線交錯。

    那只沒與牧楚為牽在一起的手，輕輕抬起，摸上牧楚為的臉。

    “有時候以為你稍微正常了一點吧……”姜式咬著牙狠狠拍了拍牧楚為的臉，“結果還是錯覺?！?/br>
    “正常許多了，姜姜?！蹦脸楦采纤氖直?，讓姜式的掌心，緊緊貼著自己的臉。

    姜式呼出一口氣：“也就比之前亂咬人的瘋狗狀態好一點點?！?/br>
    “只要你不提離開，”牧楚為側過臉，嘴唇貼上姜式的掌心，半瞇著眼，露出臣服的眼神，“無論多正常，我都能裝?！?/br>
    姜式突然抽回手，翻了個白眼：“合著我后脖子這毒，你是不打算解了唄！”

    “我怕你不要我?！蹦脸榈_口。

    “剛才不是還很自信么？”姜式扯了扯嘴角，挑釁地問，“怎么又慫了？”

    牧楚為沉默著思忖片刻。

    “那你說?！蹦脸槠铺旎牡刈龀鲎尣?，他妥協道，“你說你不會走，只要你說，我就信?！?/br>
    語氣中甚至有點不可思議的幼稚。

    “我不想撒謊?！苯酵?，“你越是這樣咄咄逼人，我就越想離開?！?/br>
    牧楚為想了想，又問：“那你愿意跟我結婚么？”

    “你他媽這是在求婚？”姜式轉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空蕩蕩的街道，“如果是，那這就是我見過最糟糕的求婚！牧總！你怎么好意思空著手說這種話！”

    “不是?！蹦脸榉裾J，“只是你愿意的話，暫時放你離開……也不是不行?！?/br>
    “那有什么區別？”姜式抿著嘴唇，聲音極輕，“只不過是把毒換成戒指，本質都是用來套住我的枷鎖，我不喜歡?！?/br>
    “這樣啊?！蹦脸轭H為遺憾地聳了聳肩，“那看來無法達成共識了，下次再聊?！?/br>
    姜式睡床，躲躲有時候睡床有時候睡貓爬架，牧楚為睡地上。

    “晚安?！蹦脸樘上?。

    姜式卻突然爬了起來，他靜靜在床邊坐下，睡袍衣擺散開，修長的雙腿延伸出來，被窗外透進來的月色勾勒出令人心動的弧度，泛著瑩瑩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