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姜式看了一眼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小姑娘,做著跟自己之前差不多的活兒,受著窩囊氣,他還是沒沉住氣,送到嘴邊的酒杯不輕不重地往桌面一擱:“道歉?!?/br> “姜總這是……”村主任不明就里。 “我說,”姜式眸色一凜,“給她道歉?!?/br> 滿桌人笑容僵在臉上。 村主任猶豫了幾秒,拿下帽子狠狠抹了一把喝熱的紅臉:“誒?!?/br> 終究還是低了頭。 姜式偷偷借著牧楚為的勢狐假虎威了一把,不得不承認,有點爽。 村里的土酒度數不高,姜式輕松拿翻一桌人。 但等到一出門吹了點小風,酒勁兒瞬間就上來了。 而此時真正的萬惡資本家正挽著袖子叼著煙,吊兒郎當蹲坐在一個破舊小賣部門口的臺階上跟老板聊得熱火朝天,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簡直跟姜式認識的那個連睡覺都衣冠楚楚的禽獸判若兩人! “啊,我老板出來了?!蹦脸榘褵燁^往地上一踩,臨走前還從小賣部搬了兩箱土特產,在老板眉開眼笑的目光里一路小跑至姜式面前。 姜式覺得自己真是喝酒上頭了,盯著他:“你他媽誰???” “姜總小心腳下?!?/br> 路邊有村民湊熱鬧,這逼裝孫子還上癮了。 既然這樣,姜式清了清嗓子:“咳咳,不是我說你,老牧,酒喝到一半跑了你這是玩忽職守啊?!?/br> ‘老牧’抱著箱子任勞任怨:“姜總教訓得是?!?/br> 這時,那個戴眼鏡的男人追了出來,滿身酒氣:“我們主任在賓館安排好了房間,小地方條件是簡陋了一點,姜總湊合著休息一下吧?!?/br> 酒氣上頭,姜式揉了揉太陽xue:“正好?!?/br> 剛要伸手去接房卡,就被牧楚為的土特產箱子不露聲色給擋了回去,他隱約從‘老牧’眼底看見了那個他熟悉的,老謀深算,殺伐果斷的牧楚為。 牧楚為面沉如水:“不了?!?/br> 姜式暈乎乎地眨了眨眼:“哦——” 乖乖跟著走了。 眼鏡男也喝得有點暈,恍惚間還納悶,這倆誰聽誰的??? 走到拐角,牧楚為瞥了一眼手里的箱子,戲演完了,沒用了,他一轉頭:“喏,就當你今年的生日禮物我送過了?!?/br> “謝謝!”姜式迫不及待打開他的生日禮盒。 哇的一聲吐了進去。 牧楚為:“你行?!?/br> 姜式在回去的路途中醒來,土酒后勁大,他腦袋昏昏沉沉的暈得厲害。 “你把我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都給吐沒了?!蹦脸轭H有些遺憾地輕嘆一聲,“真過分吶?!?/br> “你哪來的臉說什么精心準備!”姜式喪著臉回懟,一開口就發現嗓子被酒燒得沙啞,狠狠咽了幾口唾沫,“大不了下次來賠給你十箱?!?/br> 牧楚為遞過去一瓶礦泉水,幽幽開口:“下次不會再來了?!?/br> 姜式擰開瓶蓋:“為什么?” 土特產不會白買,孫子也不會白裝。 牧楚為打聽出來:“那地方以前是個死人坑,趁我的團隊去踏勘之前臨時把尸骨都挖出來,填了新土?!?/br> 姜式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以前……是個……什么?” “死人坑?!蹦脸樵频L輕地重復了一遍,目光突然在姜式后腰處停留,神色詭異,“你屁股上這條紅絲巾是坑里帶出來的?” —— tbc 第24章 “封建迷信害死人!” 姜式一把將那條鮮紅的絲巾扯出來,揉成一團,扔在牧楚為那張看戲的臉上。 牧楚為不慌不亂,拎起絲巾一角仔細端詳起來:“不像遺物,倒像定情信物?!?/br> 姜式一臉不耐煩:“還定情,能跟誰定情?” “你沒聽說過???”牧楚為刻意壓低嗓子,故弄玄虛緩緩吐出兩個字,“冥婚?!?/br> 姜式面上沒什么波瀾,身體卻rou眼可見的一僵。 牧楚為添油加醋:“像你這種血氣方剛,又愛在路上亂撿東西的愣頭青,最容易被看上了~” 姜式立刻轉頭:“大師你說句話??!” 風水師從他的電子書里抬起頭:“牧總的工作我已經完成了,姜先生要算,得另外收費?!?/br> 姜式:“……” 風水師拿出手機在屏幕上劃了幾下,攤開:“這是價目表?!?/br> 姜式:“那你還是別說話了?!?/br> “我不收你錢,我給你算算?!蹦脸殚]起眼睛,裝模作樣地掐指一算,“你現在有沒有覺得肩膀特別沉?” “閉嘴!”姜式惱羞成怒,一把搶過紅絲巾扔出窗外,轉過頭惡狠狠道,“再啰嗦連你一起丟出去!” 牧楚為看了一眼荒郊野外很快飄遠的紅絲巾,搖了搖頭:“車窗拋物,罰二百?!?/br> 一路無話。 飛機遇上氣流,姜式又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橫沖直撞往洗手間跑。 “鏡子里要是多出一張臉,別驚訝?!蹦脸樾Φ们纷?,“是你的新娘子來找你了?!?/br> 姜式又折返回來給了他一記重拳! 被牧楚為調侃喜新厭舊。 喉嚨里那股酒氣實在憋得難受,姜式捂著嘴跑掉。 眼看姜式進了衛生間,關上門。 風水師才慢悠悠開口:“何必嚇他呢,那條絲巾不可能是地里帶出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