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出來打圓場：“和氣生財嘛?！?/br>
    “見笑了?！蹦脸閾u頭輕笑一聲，轉頭指著姜式對服務員說，“帶他下樓換件干凈衣服?！?/br>
    姜式這才默默收回剛摸到茶盤的手。

    他隨手抹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突然想起：“那我這身衣服怎么辦？”

    “沒人偷?！蹦脸閼械锰а?，打開茶壺蓋，轉了轉指尖的茶夾，“看見沒？這點兒茶葉比你那一身加起來都貴?！?/br>
    姜式倒是絲毫不覺得抬不起頭，兩手一攤：“跟著你福利差唄，我能怎么辦？”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牧楚為放了茶葉趕他走：“快去，感冒藥我也不報銷?！?/br>
    燈光從姜式的背影打下來，那件白t此時已經形同虛設，從蝴蝶骨到腰側的線條一覽無余。

    服務員關上了被姜式砸開的窗，又引他下了樓。

    “我剛才說到哪了？”牧楚為一邊泡茶，一邊屈指叩了叩桌面，“王總，回神了?！?/br>
    王總：“啊啊好茶?！?/br>
    牧楚為漫不經心：“給你換個杯子？”

    “不用不用?！蓖蹩傊匦履闷鹉侵粷L落在桌上的小茶杯，笑得意味深長，“這個就挺好?！?/br>
    司機很震驚，他目送牧總上船的時候還是一個人，回來怎么就憑空多出一個姜式？！

    牧楚為從他臉上看出了疑問，叫姜式：“說說你的豐功偉績唄?！?/br>
    姜式悶頭往車里鉆：“下次還敢?！?/br>
    車往城郊別墅開，越走街道越寂靜。

    “說實話，”牧楚為仰頭靠著椅背，閉著眼，“你沒動手還挺出乎我意料的，成熟了？”

    “萬一你要我賠怎么辦？”姜式撇了撇嘴角，“我又不是傻子?！?/br>
    牧楚為笑了笑：“不傻游半個湖就為潑我一杯茶？”

    “至少讓你丟臉了啊?！苯酵鈿?，“你們這些成功人士不是最看重面子了么？”

    “是看重?！蹦脸椴环裾J，而后又緩緩睜開眼，“但面子不會因為一杯茶就丟了?！?/br>
    姜式蹙起眉心，半信半疑地斜了他一眼：“為什么？”

    “因為是我?！边@四個字極盡唯我獨尊。

    搞得姜式很不爽：“聽不懂！”

    “你那一杯茶，”牧楚為慢悠悠開口，“并不會讓我顏面盡失，只會讓那幾個人覺得我真的很寵你?！?/br>
    “……”姜式突然覺得不那么解氣了，臭著臉小聲嘟囔，“難怪你看起來沒半點要生氣的意思，我還以為你也知道愧疚嘞，還是該揍你的?！?/br>
    牧楚為笑得沒心沒肺：“我可以補償你，但我怎么會因為失約一次就愧疚呢？姜式，”他突然正色道，“比你重要的事太多了，這是你該去習慣的，不是我?！?/br>
    姜式氣的恰好就是這點：“明明是你錯了，就因為被忘掉的人是我，所以無所謂，這種理由遜斃了，不給人分三六九等坦坦蕩蕩說句‘我錯了‘會死嗎？”

    這好像是姜式頭一次不帶臟字認真發脾氣，牧楚為眼神依舊波瀾不驚，但望向姜式的目光多了幾分猶豫，他見姜式一股腦發泄完歪頭就睡，有些好笑：“睡啦？不等我說‘我錯了‘？”

    姜式詫異到睜開一只眼：“你會說？？”

    牧楚為想了想：“也不是不行?！?/br>
    姜式突然認真：“那你還在等什么？”

    牧楚為：“等你表現啊?！?/br>
    “唯利是圖的資本家?！苯匠錆M鄙夷，“要表現什么？”

    此時的牧楚為，像一只夜色里緩緩露出獠牙的狼，等待著獵物主動上鉤。

    他語調輕松，仿佛話家常般提到：“剛才那個王總，你還有印象吧？”

    —— tbc

    第11章

    “不是說不出賣色相？！”

    眼看姜式那暴脾氣說來就來，司機都忍不住替老板捏了一把冷汗。

    “想什么呢?！蹦脸樵俅斡瞄e聊的語氣，說得稀松平常，“人家對你有好感，我應酬的時候就帶上你，給人家飽飽眼福，僅此而已?！?/br>
    姜式：“什么僅此而已！”

    牧楚為：“你總不是什么被看一眼就得嫁人的大家閨秀吧？”

    姜式兇神惡煞：“逼良家omega下海是不是？”

    牧楚為挑眉笑了笑：“怎么？我還能給你綁了送到他床上去??？”

    姜式活動活動手腕子，輕飄飄回了句：“你送一個試試唄?！?/br>
    誰知牧楚為突然話鋒一轉：“那樣我也會擔心的好么？”

    姜式冷眼盯著他：“你會？”

    “怎么不會？”牧楚為一本正經，“我還擔心你把人家房頂掀了呢?！?/br>
    “擔心擔心你自己家房頂吧??！”

    一進小別墅，牧楚為發現姜式還給他留了一個小驚喜，吊燈沒拆。

    驚喜過后他發現，滿屋子的座機電話線都給拔了。

    “還挺記仇?！蹦脸槊嗣掳?，思考著，“可我現在知道你手機號了，怎么辦，手機也砸了？”

    姜式口出惡言：“給你的砸了！”

    牧楚為在他放完狠話進房間前及時叫住了他：“你有應酬穿的衣服吧？”

    “有啊?！苯揭宦柤?，“你叫那茶館把我衣服送回來不就有了？”

    牧楚為扶額：“那套不行?！?/br>
    姜式不耐煩：“那沒了?！?/br>
    牧楚為倒也不意外：“明天下午別亂跑，等我忙完，叫司機接你去試衣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