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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哥對他也很好,可他就是害怕,那種害怕是從骨子里帶出來的,改不了。 他身邊的蕭木早就料到了這個場景,整場只有他最淡定,拿著酒杯有條不紊的喝酒。 “我有點事要問你?!敝x衍站在門口脫下外面的西裝掛在衣架上,然后笑盈盈的對著眾人說:“你們繼續,不用管我?!?/br> 包廂里的其他人聽見這句話如臨大赦。 尤其是看見謝衍的笑臉后,更是確認了傳聞的真實性。 看來傳聞里說的沒錯——當年謝衍爺爺養了沈光落幾年,其中的彎彎繞繞大家也不懂,只知道沈光落喜歡謝衍,謝衍卻十分厭惡沈光落。 有人說,是因為老爺子的一部分遺產分給了沈光落。 謝衍是誰??? 出了名的沒人性,沒感情,只看金錢和利益的狠人。 當年謝家財產之爭,他大哥和他媽死在了一場火災里,死因蹊蹺,到最后也沒查出來原因。 多半是和謝衍脫不了干系。 前幾日還聽說沈光落被當成小偷在謝家抓起來。 沈光落這個傻子能當小偷?怎么可能。 必然是謝衍要害沈光落。 既然如此,誰又不想討好一下謝衍呢? 房間里的人更加牟足了力氣拿沈光落逗趣。 沈光落就站在原地,一雙眼定定的看著謝衍,目光里面有祈求,還有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期望。 他想問問謝衍,為什么放棄了拍賣會來到了這里? 還想問問謝衍,他來這里是救自己的嗎? 可既然來了為什么什么都不做。 沈光落可悲的發現,他在這里能依靠的人只有謝衍,只有這個他最討厭的人。 在這一片龍潭虎xue中,唯有謝衍是他的救命稻草。 謝衍卻坐在沙發上,面帶笑容,端起酒杯喝了兩口,興致勃勃的看著沈光落。 二人目光相觸,沈光落突然間醍醐灌頂。 媽的。 原來謝衍放棄了二十多個億的生意不是為了救他于水深火熱,而是為了跑過來看他笑話的。 這人到底是有病到了什么地步。 沈光落心里罵了一句,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謝衍側過頭和身邊人說了幾句話。 大家一看見謝衍開心,鬧的就更high了,如此循環往復,只有方則于看的心驚膽戰,坐在謝衍身邊連氣都不敢喘。 全場只有他了解他哥的脾氣,他知道他哥越是生氣,越是笑的好看,在旁人的眼里極具迷惑性。 如同鱷魚的眼淚,哭的時候,也是它讓你死的時候。 瞧著沈光落不反抗,陳亮杰的手又攀上了他的肩膀,鼻尖都快蹭到沈光落的臉,惡心的就像一塊被嚼的軟爛泛臭的口香糖。 在他快要貼到沈光落臉的時候,沈光落一言不發,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俯下身子抄起案幾上的酒瓶。 砰! 酒瓶在陳亮杰的腦袋上碎開,酒液混合著頭頂冒出的血水,一起流了下來。 這件事發生的突然,陳亮杰沒反應過來,漲紅著眼睛瞪著沈光落,目光像是能把沈光落給生吃了,反倒他旁邊的一個男孩向后退了一步,罵道。 “臥槽!” “這什么情況!” 方則于驚的站了起來:“沈光落還他媽的還會打人?!” 謝衍將手里的酒杯放到案幾上,笑了笑:“你為什么覺得他不會打人?” 方則于不說話了。 在他們的潛意識里,沈光落是個傻子,面對周圍人的刁難也不敢反抗的傻子。 可他們忘了,兔子急了是真的會咬人的。 沈光落的反抗引起了周圍人的怒火,陳亮杰擦了一把額頭的液體,猛地推搡了沈光落一把說:“想死??!敢打老子!” 周圍的男人也橫著臉圍了上去,大有把沈光落揍一頓的樣子。 不知道誰大力推了沈光落一下,沈光落沒站穩,摔倒到在地上,身上沾滿了地上粘膩的酒液,痛得半天都站不起來。 陳亮杰拽著沈光落的頭發,狠狠的拍了兩下沈光落的臉,嘲諷道:“他媽的,臭傻逼!你剛剛不是怪牛逼的嗎?” 沈光落被抵在墻角,咬著牙死瞪他。 “哈哈哈,大哥,你看他還敢瞪我,還真是不怕死?!标惲两苁稚狭Φ啦粶p,回過頭朝方則于說。 謝衍手捏著酒杯,冷笑了一聲,緩緩的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揮了揮眼前的煙的二手煙,要站起身。 方則于正在如坐針氈,時刻注意著他哥的動向,一看見他哥要起身,心里暗道一聲,要完蛋。 于是他立刻搶先站起來,大聲說:“鬧什么鬧呢!今天也不早了,都回去吧,哥,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我們也趕緊走吧?!?/br> 謝衍遲疑了一下,又坐回到座位上,側過頭看向方則于,輕聲說:“好?!?/br> 方則于背后密密麻麻的起了一身冷汗,這下他感覺他是真的要完蛋了。 蕭木還看熱鬧不嫌事情大,扒著方則于的肩膀,在背后悠悠的說了一句:“我覺得你哥好像生氣了?!?/br> 還用你放這個屁! 方則于想罵他都顧不得,他忙著把他哥帶出這個包廂,免得等會酒吧被炸了。 瞧著方則于和謝衍要走,其他人也準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