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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狠狠地瞪了瞪慘白的弟子,“廢物?!?/br> 傅七險勝,臺下卻沒有一人為她鼓掌喝彩,傅七面不改色,卻止不住地向師尊看去。她看見師尊遠遠朝著她笑,然后示意她過去,她遲疑片刻,抬起的腳拐了個方向,如往常那般遠遠地停在了秋月白面前。 她渾身是血,會弄臟了師尊的衣袍。 秋月白看向懷月,懷月立刻摸著她的心思強行把傅七拉到了秋月白眼前,秋月白從袖中掏出一張絹子,小心翼翼地擦去傅七臉龐上的血跡。隨著她的靠近,她身上那抹尊貴雅致的香氣毫無防備的鉆入傅七鼻息,傅七一愣,忽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轉眼望向師尊眉目柔和的臉。 這些天在暗地幫助照顧她許久的人竟然不是什么昆山上修為高深的師姐,而是師尊?! 她心頭大驚,慌忙地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秋月白停下動作,臉上適時地流露出兩分迷茫和憐惜,“可是太疼了?” 傅七回過神來,剛想說一聲不是,卻見師尊已偏過頭喚道:“懷月?!?/br> 懷月立刻從袖中取出一瓶金瘡藥遞給秋月白,秋月白拉著她坐下,傅七下意識地想起身,卻被她輕輕按住,“別動?!?/br> 師尊柔軟的指腹含著些淡淡的溫暖,溫柔地在她傷口四周揉摁,傅七渾身僵硬,大氣不敢出,處于震驚之中久久沒有回神。她曾那般埋怨師尊,埋怨她無情,埋怨她冷漠,卻沒想到,師尊卻早已在暗地里偷偷地將她捧在掌心里好好地疼愛著。 她茫茫抬眼,一聲師尊下意識地喚了出來,待對方輕輕地應了一聲傅七才察覺自己剛剛說了什么,她臉一紅,急忙說道:“沒什么?!?/br> 秋月白臉上滿是心疼,止不住地說她,“為師只讓你盡力便可,沒叫你豁出了性命,一場比試而已,哪里有你性命重要?”她佯裝惱怒,“回去后主動去后院反省半日?!?/br> 雖領了懲罰,傅七心頭卻是止不住的歡喜,她眉眼都變得極為愉悅起來,“是?!?/br> 她原以為這個世界她孑然一身,無人牽掛,是死是活都不會有人在意,可現在不同了,師尊會偷偷地關心她,偷偷地待她好。 她一定會努力修煉,讓所有人知道當初師尊護著她絕非一時意氣用事。 懷月見她眉眼都快要跟著笑起來不禁輕輕地哼了一聲,不過是只贏了一場而已,待她上臺,定能讓蕭渡師兄也對她刮目相看。不過,她忽然有些懷疑地看過去,傅七這些天的虛弱模樣不會都是為了引起蕭渡師兄的注意故意裝的吧? 她定定地盯著傅七看,傅七有所察覺地轉眼注視她,面上一派氣定神閑。懷月絲毫沒有被抓住的羞愧,她瞇了瞇眼,卻看不出傅七體內是否有靈氣存在的跡象。 系統在一旁說:“宿主,傅七發現你了?!?/br> 秋月白笑著將絲絹遞給傅七,“再捂一下?!彪S后才對系統說:“發現便發現了吧,只要我假裝不曾發現她已經發現我便行了?!?/br> 傅七將絹子接下,絹子上面仿佛都處處沾著師尊身上的氣息,清淡優雅,讓人止不住的惦念。傅七握緊了絹子,暗暗在心里下了決定,以后只要師尊有令,赴湯蹈火,她在所不辭。 蕭渡原以為今日能夠讓傅七師妹一展自己的英姿,沒想到今日的風頭卻全被傅七師妹一人給搶了去。她那般堅毅,渾身是血卻滿眼倔強的模樣早已征服了不少師兄弟的心,大家爭先恐后地向她看過去,仿若第一天認識她。 蕭渡心中苦澀,傅七師妹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即便他有心想靠近她也無計可施。他怔怔地望著傅七,忽然發覺傅七似是十分在意她的師尊,蕭渡一愣,心頭立馬被欣喜替代,既然師妹這般在意師叔,他便也會將師叔當成自己的師尊一般伺候著。 秋月白發現最近蕭渡跑來月隱峰的次數越發頻繁了,她慵懶地靠在椅子上,道童不用她的吩咐,已經熟練地收下蕭渡送過來的東西。蕭渡拱手行禮,“師尊格外關照師叔的傷,不知師叔的傷最近可有好轉?” 說話間,他情不自禁地看向傅七。 秋月白揉了揉眼角,語氣有些無奈,“蕭渡,我的傷非一兩日就能痊愈,以后你不用再送東西過來了?!?/br> 蕭渡一愣,若是不用師叔當借口,他便連最后一絲見傅七的機會也沒了。他一時心急,便急忙道:“弟子仰慕師叔,相信師叔的傷一定會痊愈?!彼虉痰溃骸皫熓迦羰切枰裁雌嬲洚悓毐惚M管開口,弟子一定會盡全力去為師叔尋回來?!?/br> 少年一腔熱枕,秋月白看傅七一眼,只好道:“我最近聽聞極北之地有玉髓雪蓮現世,服用玉髓雪蓮之后可美容養顏,脫胎換骨,你若是有心,便去極北之地為我將玉髓雪蓮帶回來吧?!?/br> 如今蕭渡還未突破金丹期,去什么極北之地純粹是找死,她有心想用這個阻攔蕭渡,卻見蕭渡一咬牙,狠狠心答應了下來,“師叔放心,弟子這就去為叔叔尋來?!?/br> 傅七抬眼看過去,眉頭微不可察地擰了起來。遲鈍如她近些日子都已聽說了蕭渡愛慕師尊的消息,如今他竟肯不顧性命的去為師尊尋來玉髓雪蓮,顯然是愛慕師尊已久了。 難道從她們第一次見面開始,蕭渡便已存了心思要利用自己接近師尊,博取師尊的好感? 傅七暗暗垂眼,心中有些不甘,若是她再強一些,她也能去為師尊尋來玉髓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