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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暗暗咬咬牙,低聲問:“長官,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安然處理了幾個緊急軍情,揉了揉眉心,眼神平靜。 “我短時間可能回不來,接下來這邊的事情交給你,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記得上報總部,緊急情況下可以找尤利,他信得過?!?/br> 年輕的副官心里一陣抽疼,強忍著不服,眼眶都在隱隱發熱,聲音哽咽,“我不想在這種情況下獨立,您是軍團的靈魂,我們不能沒有您?!?/br> 安然有三個副官,其他兩個相當于軍團二把手,大多數時候都會獨立負責一個區域的戰場,唯有這個跟隨安然時間最短,還在他身邊學習。 不知什么時候,周圍的聲音漸漸消了下去,所有人都看向指揮席上的安然,一個個大老爺們眼睛紅得像兔子。 沉默中,安然站起身,得體的軍裝勾勒出頎長的身形,冷峻的臉不怒自威。 “我希望你們搞清楚一件事?!卑踩坏囊暰€掃向眾人,“我只是暫時回總部,不是去送死,在我回來前,副官的命令等同于我,希望你們能保證軍團的運作?!?/br> 一聽安然說他要回來,眾人精神一震,齊刷刷地敬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軍團的指揮官從不輕易更換,一旦出現指揮官被撤下的情況,軍方會立刻調派其他軍官代替。 榮耀軍團里的人會這么激動,除了憤怒外還有擔心,怕有人替了安然的位置。 可安然說他會回來,這代表著什么,他是不是已經有對策了,是不是真的只是回去一下就能立刻回來,是不是事情沒他們想象的嚴重。 只要安然說的,他們無條件相信。 安然帶著白手套的手指微動,回了個軍禮。 “老大……” “長官……” 離開前,安然把副官叫到會議室開了個秘密會議。 兩個小時后,安然坐上小型軍用飛船離開,這是離他們最近的雄獅軍團派過來的,作為監視者負責將安然送回總部。 兩天后,安然抵達的地方并不是總部,而是一座關押死囚的小島。 軍校這頭也沒多平靜。 安然作為新一代的領軍人物,無論在民間還是軍部都有大批的粉絲和擁護者,軍校里也不例外。 爆出那個消息后,好多人去政教中心堵校長,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鬧了一天后,以帶頭的十多名學生被處分記過終結。 許宴身為校長親自提拔進親兵團的新生,在政教中心享受到的待遇明顯比其他人好,起碼他見到了校長本人。 許宴一拳頭砸在桌面上,發出巨響,他站在辦公桌前看著對面的北溯,憤怒地問:“為什么要這么做?!就是因為昨天我做了錯誤的選擇?” 北溯雙手交叉在身前,從容不迫地開口,“清除異類是作為軍人的使命,我是為了帝國子民的安全?!?/br> 許宴被氣笑了,“好一個為了帝國子民的安全,利用職權便利隨便向別人潑臟水的行為也能被你解釋得這么清奇,你可真是個人才?!?/br> 被小好幾輪的晚輩這么嘲諷,北溯面子掛不住,臉黑了下來,“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br> “我正在和一個為了私欲至帝國子民于不顧的偽君子說話!”許宴搶過話頭,“什么異族什么異人,可怕嗎?你比他們更可怕!” “放肆!”北溯被激怒,猛得站起身,“真以為我會一直縱容你嗎?!” 許宴直視他暴怒的眼神,絲毫不膽怯,“醒醒吧,你縱容的不是我,是你的私心?!?/br> 北溯壓下怒氣,“安然是不是異人,你比我更清楚,不怕告訴你,他現在已經被關進了死牢。以現在的局勢,一旦他的身份坐實,誰都救不了他?!?/br> 許宴的拳頭握得咯咯直響,咬牙切齒,“你到底想怎么樣?” 北溯的聲音緩了緩,“只要你聽話,我可以幫你救他出來?!?/br> “說得真好聽,如果不是你,他又怎么會被關進死牢?!” “我可以給你一天考慮時間,過了這短時間,我就會把證據提交給軍方?!?/br>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頭只有人證而已,這些完全可以造假!” “人已經到手了,想要證據還不容易么?我有的是辦法讓他現出原型?!北彼堇浜吡艘宦?,“他是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還是毫發無傷地走出來,一切全憑你的選擇?!?/br> 許宴氣得雙眼通紅,一字一頓道:“我不認為我有這個價值讓你不惜做到這一步?!?/br> “你有?!?/br> 許宴沉默了很久,聲音帶著沙啞,“讓我見他,沒有親眼看到他安全之前,我不會為你做任何事?!?/br> “可以?!北彼荽饝煤芩?,“有些事,也是時候告訴你了?!?/br> 談判完,許宴悲憤離去。 北溯靠在椅背上,半晌露出了一絲笑意。 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頂著一張臭臉回到宿舍,關上門的那一刻,許宴大松了口氣,把蛋崽從懷里摸出來放在下巴上蹭蹭。 “小蛋崽,爸爸的演技好不好?” 蛋崽用蛋殼蹭蹭許宴的胡渣,跳了一下。 “嗯,果然有眼光?!?/br> 這是他和蛋崽新開發的游戲,跳一下代表“是”,跳兩下代表“不是”。 父子倆玩了會兒,許宴又忍不住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