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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圍恢復正常的亮度,趙越看過去,工蟲的腹部已經被擊穿,留下一個比臉盆還大的血洞,然后很快被內臟占滿,腸子什么的都滑了出來。 工蟲砰地一聲倒地,其他人頓了頓,歡呼了起來。 趙越跑到跳下來的金澤邊上,拉住他的手臂,從口袋里拿出紗布。 “配合不錯嘛,你真的不考慮做我小弟?” 趙越將他手臂上被劃傷的地方簡單包扎了一下,沒有多說,大部隊繼續往許宴那邊趕。 耳麥里突然傳來許宴的聲音,他略有些氣喘,但依然中氣十足,并沒有一點體力透支的跡象。 “你們不要靠太近,幫忙收拾那些偷跑進島的,把戰場控制在這片區域,等待軍團的救援部隊?!?/br> “是!” 這次沒有一個人有異議,所有人大聲應下,開始自主分配工作。 從海邊跑過來的蟲族越來越多,隊里三十多人應付不暇,逐漸往后退。 這種時候,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非常緩慢。 直到他們的防線離集合點只剩下幾公里的時候,轟鳴聲伴隨著一只精銳的作戰部隊出現在小島的上空。 “來了,他們來了!” “有救了!” “太慢了!” 為了阻止分散的蟲群往島內移動,許宴不得不大量使用異能,可饒是這樣還是有極少部分從鎖鏈下逃生。 再次解決一批,他剛站穩,全身的經脈突然開始隱隱作痛。 是使用過度了嗎? 眼看著又有被逼急的工蟲朝襲來,他有心躲避,身體卻出現了短暫的遲鈍。 這種時候,哪怕一秒鐘的滯后都會帶來致命的危險。 胸前突然飛出一條散發熒光的細絲,顫顫巍巍地纏住工蟲的足。 就像一根棉線,輕輕一扯就會斷。 可這條細線在工蟲的掙扎中卻沒有斷,但看起來業務不太熟練,好幾次差點松開,又慌慌張張地纏回去,就像一條橡皮筋,任由工蟲怎么咆哮怎么動,就是扯不掉。 這……果然就只有它了吧,許宴抽了抽嘴角,低頭一看,那細線的另一端連接著蛋殼。 在許宴的視線中,蛋殼上又顫顫巍巍地冒出一條橡皮筋,慢悠悠地朝著工蟲飛過去,豎著繞著工蟲的頭轉了幾圈后突然收緊,工蟲咆哮到一半,嘴巴被死死地固定住,只能發出可笑的嗚咽聲。 “噗……”這是嫌吵了?許宴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行事作風真是和安然如出一轍。 工蟲別惹怒,可能感覺到這力量和許宴的不同,逐漸變得放肆起來,無視細線繼續朝許宴攻擊。 有了這片刻的休息,許宴已經調整過來,還沒等他出手,耳邊突然聽到一聲稚嫩地吼叫。 “嗷嗚!”奶聲奶氣的,卻又充斥著憤怒和威嚴。 力量從細線這頭傳遞出去,那根似乎沒什么作用的橡皮筋不波動了一下,下一刻整只工蟲被掀翻,直接壓在另外一只工蟲上,兩只都是去了生命體征。 “哇!寶寶真厲害!”直接用怪力把兩只工蟲給摔死了,了不得。 蛋崽搖了搖,空中的細線隨即消散。 許宴摸摸蛋殼,抬頭一看,周圍工蟲退散得更快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看蛋崽。 工蟲的行為非常明確地表達了它們的恐懼,可他剛才根本沒用異能,所以是因為蛋崽? 轟鳴聲伴隨著巨大的氣浪撲面而來,無數戰斗機朝這邊飛過來。 爆炸聲從周圍響起,一架戰斗機停在了許宴上空,降下救生梯。 許宴一手抓住,拍拍蛋崽的殼。 蛋崽乖乖溜回了他的衣服里。 上了戰機,坐下來后,許宴后知后覺地感覺到了疲倦,他給救援部和隊員都發了通訊,確定救援飛船已經趕到,所有島民都沒事后松了口氣。 趙越在視頻,正幫島民們搬行李,“支援及時趕到,我們設下防御系統都沒破,所有人都毫發無損?!?/br> 他剛說完,許宴就聽到畫面里傳來不知道是誰的抱怨。 “沒被蟲族傷到,倒是被你們粗魯地背下山,腿上紫了一片?!?/br> 趙越轉頭對那個人歉意地笑笑,“抱歉啊,時間緊迫不得已,見諒啊?!?/br> 這時候又傳來第三個人的聲音,“別計較了,紫了總比死了強?!?/br> “說的也是?!?/br> 幾人說了幾句后都笑了起來,有說有笑的,氣氛很輕松。 趙越轉頭看向屏幕,“現在這邊就是這種情況,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確保每個人都安全上飛船的?!?/br> “嗯,辛苦了?!痹S宴切斷通訊,往后一靠,激烈的戰斗后他開始犯困了。 從戰機的監控影像中看到戰場的畫面,許宴突然想到什么,連線作戰部隊的隊長。 “工蟲最密集的那一片沙灘后面的海域里還有很多工蟲,依靠作戰部隊現在的配置恐怕不夠,請偵查后申請加派支援?!?/br> “好?!弊鲬鸩筷犼犻L立刻下命令讓偵查機飛到那片海域上空進行偵查,轉頭看向許宴,“你們沒有偵查設備,你是怎么知道海里還有工蟲的?” 許宴有點累,腦子就沒怎么去思考,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我看到的?!?/br> 作戰部隊隊長雙眼睜大,一瞬間以為他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