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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錯在哪的時候,總之先道歉肯定沒錯了。 “抱歉,我……” “你是心在的孩子啊?!彼麤]說完,突然傳來女士的聲音,比剛才低沉一些,略有些不穩,“我說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親切?!?/br> 許宴一頓,“您認識我爸爸?” “何止是認識,他還是我……” “隊長隊長,南邊有情況南邊有情況!” 女士的話還沒聽完,許宴的耳麥里就聽到了隊員發過來的緊急信號,正好這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山下。 許宴心里隱隱有些不安,他將女士放下來讓邊上的隊員帶她去集中點。 “女士,您先去那邊等著,很快會有我們軍團的飛船過來接你們去安全的地方?!?/br> 女士怔怔地點頭,“沒關系,你忙你的去吧?!?/br> 許宴有心多問兩句,奈何實在沒時間,他催促周圍的隊員加快速度,指揮他們更加高效的完成任務,自己架著一輛懸浮車往南邊去。 女士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才隨著隊員離開,笑得很溫柔。 孩子總是在不經意間就長大了,你時常牽掛的兒子已經能獨擋一面,你可以放心了,心在。 越靠近南邊,許宴心里越不安,加快懸浮車的速度,風馳電掣地沖到了站在那里觀察的隊員邊上。 “怎么回事?” 隊員指著那個方向,快速匯報,“我剛才看到那里飛起了一個巨大的浪花,但那之后又沒響動了,我無法判斷是什么情況,所以讓隊長你過來看看?!?/br> 許宴隨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在靠近小島的海域中有一大片異常的赤紅色,心里隱約的不安感轉化為實質。 那么一大片到底是什么? 魚群?不對,從顏色分布上來看,更像是……蟲族! 就在他觀察的時候,這一片赤色正逐漸往小島移動。 許宴心跳開始加速,邊往懸浮車走邊沖著隊員大喊,“加快速度,蟲族要來了!” 隊員之前也沒有上戰場的經驗,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應下,駕著懸浮車就沖上了山。 許宴一次撥出所有隊員的通訊號。 “所有人聽著,現在情況有變從現在起,以最快的速度將人員送到集合點,二十分鐘內完全所有人員的轉移!” 整個隊都是后備役團的學生,許宴雖然是親兵團的,可也是學生,被他這樣命令,個別人就有點心里不舒服的了。 同樣都是學生,你不過就是當了個小隊長,憑什么對我們頤指氣使的? “你說得輕巧,那些老年人這也要帶那也要帶,單單幫他們打包東西就要費不少時間,還要勸說,有些還不配合,怎么可能在二十分鐘內轉移所有人?” “是啊,二十分鐘太短了,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啊……” 許宴打開懸浮車的電源,表情異常嚴肅,掃過去的眼神掉著冰渣,讓人不寒而栗。 “我不管你們之前怎么做,從現在開始,無視島民的意愿,全部給我往山下送,我們已經給了他們充分的整理時間,不走的就是背就是抱也給我送下來!若有從集合點返回山里去的島民,告訴他們,一切后果他們自己承擔!” 眾隊員反應過來,忙不迭地應下,只有趙越和金澤沒被許宴的氣勢嚇到。 趙越雙眼發光,這樣的許宴莫名讓他興奮。 金澤翻著死魚眼,飛速趕往下一戶,許宴的本性他早就領教過,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切斷通訊后,許宴立刻給軍團救援部總部發了視訊,將這邊的情況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一下。 那邊顯然也沒有反應過來,給實習生的工作向來是最簡單最安全的,卻沒想到竟然出現這種變故。 蟲族是公認的陸生生物,給實習生的救援地點是海島,基本上是沒有危險的,卻沒想到它們竟然可以從海底游過去! 救援部部長立刻給出了應對方案。 “救援的飛船和作戰部隊已經在路上,最快半小時后可以到達?!?/br> 按照本來的計劃,上頭給許宴的任務是在一個小時內將島民集中起來,但實際上會給予一定的寬限期,大概在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左右。 總部會根據計劃,在相應的時間調派出軍用飛船去接人,算準時間可以將救援飛船的效率最大化。 可現在還不到半小時就出了問題,臨時調派其他軍用飛船過來,最少要半小時。 許宴將廣播設置成無限循環模式,懸浮車只有十五輛,為了節省時間,每個片區都設置了接送點,隊員們需要把這個片區的人送到接送點,再由懸浮車送下山。 到這份上了還是有人不配合,嚷嚷著要投訴他們。 “你們這樣和強盜有什么區別?!說什么蟲族要來,這里可是海島,蟲族能飛過來不成?!再逼我的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被指著鼻子罵,旁邊的隊員束手無策,漸漸紅了眼眶。 第一次接觸戰場,本以為戰前救援是最容易的,畢竟誰都怕死,知道蟲族要來,不用通知自己就會跑。 可真做了這事后才發現,他們想得太單純了,并不是誰都相信他們的,有些人甚至拿著惡意揣測他們。 不斷地勸說、護送,體力透支還能咬牙支撐,可被這些要救的島民罵卻讓人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