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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走邊將個人終端扣在手腕上,從終端一側抽出幾根細如銀針的檢測器。 安然手背上扎著針,見橘子的個人終端上各種數據快速閃動,問:“怎么樣?” 橘子的娃娃臉上略帶愁容,“君主大人,從檢測結果來看,你目前的情況不容樂觀?!?/br> 安然眼神微垂,“還能有多久?” 橘子坐在床邊,布偶貓蹲在他邊上,一臉認真地盯著虛擬屏。 他將一條條重要的數據調取出來,“您的情況本就在逐漸加重,今年的危險期本應能安全度過,可您提前化成人型,導致兩種信息素都變得非常不穩,不止于此,似乎是受到某種刺激,信息素的不穩定性又提高了?!?/br> 說到這里,橘子疑惑地看向安然,“您最近遇到過什么不同尋常的事嗎?” 沉默中,安然沒有正面回答,轉而問,“有什么解決辦法?” 涉及專業領域,橘子收斂跳脫的性子,認真地分析,“我個人不建議您繼續保持人型,獸型有益于平穩度過危險期?!?/br> 安然的聲音冷靜低沉,“如果必須保持人型呢?” 橘子眉頭微蹙,顯然不贊同,“那只有一個辦法,盡快找到冷家人,找到他們,也就能找到根治的辦法?!?/br> 冷家……說來輕巧,也許這世上早已沒有冷家后人,不然找了這么多年,也早就找到了。 在安然送客前,橘子單膝跪下,垂首鄭重地開口,“殿下,離最大期限只剩一年,如果您不好好珍惜自己,期限還會縮短,請為異人族,好好保重身體!” 許宴做好飯上樓,隱約好像聽到說話聲,他走到臥室外敲了敲門,隨即推門進去。 一室靜謐,只有紗簾隨風飄動。 這個時節晝夜溫差大,許宴走過去關窗,轉頭對安然說:“既然醒了就起床吃飯吧?!?/br> 安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出了神,根本沒聽到他說什么。 許宴走過去,探了探他的額頭,“嗯?體溫正常了啊,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安然靜靜地看著他。 許宴突然勾唇輕笑,嘴角的酒窩看得人心里發甜。 他眼底浮上幾分狡黠,“你不會想說還要再親一口才能好吧?” 安然也跟著淡淡一笑,只是笑里更多的是苦澀。 好?如果能好,那無論花多少個兩億他都愿意。 無論是追逐渺茫的希望還是數著日子茍活,哪種都不是他想要的。 橫豎最多不過一年,不如趁著最后的時光,做點想做的事情。 至少,不想留下遺憾。 富人區一處城堡式建筑內,金熙腳步急促地往樓上沖,他的身后跟著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beta。 “少爺,老爺在招待貴賓,您還是晚點再去吧?” “讓開!”金熙不耐煩地一揮手,大步走到書房前,用力地敲門,“父親!你在嗎?我進來了!” 管家來不及阻止,金熙就按著門把手推了進去。 房間內,一中年紳士正和年輕友人坐在窗前下棋。 聽到動靜,金熙的父親金宏看過來,他眉間有幾條較深的溝壑,看起來是個嚴厲的人。 “熙兒,說過多少次,不要隨便闖進我的書房?!?/br> 金熙沒在意父親的苛責,往他對面的年輕男子多看了兩眼。 男子顏值很高,有著一頭順滑的齊肩發,被松松散散的綁了個馬尾,左耳上戴著冰藍色的寶石耳釘,襯著他冷艷又有種說不出的神秘,從穿著來看他是個神父,胸前還帶著一個碩大的木質十字架。 金熙最愛美男子,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這個男子美則美矣,他卻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危險。 這個人,不好惹。 想到自己要說的事情,金熙快步走過去。 “父親,我想讓你給兩個人辦離婚?!?/br> “混小子,你在說什么?”金宏額角突突直跳,轉頭對著男子賠笑,“安息主教,小子無狀,讓您見笑了?!?/br> 男子將碎發捋到耳后,似乎是習慣動作,他摸了摸耳釘,笑了起來,“無妨,小孩子還是活潑點好,太規矩的孩子反而無趣?!?/br> 金熙直接從個人終端里調出許宴和安然的照片,指著虛擬屏說,“你不是區長嗎?這么點事應該很容易辦到吧?” “我看你是被你爸給慣壞了,什么話都敢說!” “我就想讓他們離婚!你快點,不然我去告訴爸爸說你偷藏私房錢?!?/br> “你、你!我揍不死你這熊孩子?!?/br> 父子吵鬧中,誰都沒有注意到年輕男子看到照片時流露出的表情。 安家小子竟然跟omega結婚了?這是已經認命了? 真是個好消息。 這天下課,許宴帶著運輸機器人去花卉交易中心掛單,順便去隔壁的雇傭中心看看有什么廉價勞動力。 肩膀突然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許宴轉過身,后面站著一個老大爺,好巧不巧正是上次掛單排在他后面的那個。 “小伙子,我們又碰到了!”老大爺有些激動。 可不得激動嗎?上次這家伙掛了十倍的價格竟然被秒拍,簡直就是活錦鯉啊,今天可得跟著他,說不定會有好運。 許宴對他其實沒什么印象,可既然對方沒惡意,想跟就跟吧。 他在雇傭中心逛了一圈,老大爺就跟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