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北大圖書館的前身是京師大學堂藏書樓,建于1902年,是華夏國歷史最悠久的國立大學圖書館。圖書館新館于1998年建成后,總面積達到50000平米,閱覽座位4000多個,總藏書容量超過600萬冊,是亞洲高校第一大館,也是北大的驕傲,因此和未名湖、博雅塔一起成為北大的三寶,并拼出了那句“一塔湖圖”。 范飛和顧天翔只是在外面瞻仰了一下,并沒有進去。他們才經歷完高中的苦讀,現在看到書就有些頭痛。 在這一點上,范飛和顧天翔倒是驚人的一致,他們來讀北大并沒有什么野心,只是想好好地放松幾年罷了。 于是兩人繞開圖書館,直接來到了向往已久的未名湖。 未名湖是北京大學校園內最大的人工湖,位于中北部,形狀呈u形。湖的南部有翻尾石魚雕塑,中央有湖心島,由橋與北岸相通。湖心島的南端有一個石舫,南岸上還有鐘亭、臨湖軒、花神廟和埃德加?斯諾墓,東岸有博雅塔。是北京大學的標志景觀之一。 未名湖一帶在清朝屬于淑春園的一部分,戶主是大貪官和坤,所以建得極為奢侈,只是后來歷經查抄、換主和戰亂,就基本只剩下這一彎湖水了。80多年前,這里成為燕京大學的一部分,校方為這個湖取了很多名字,都不夠滿意,最后錢穆教授提議命名為未名湖,獲得贊同。而就是這個特殊的名字,給這個人工湖平添了無數的想象空間,最終成為佳話。 湖水還算清澈,也算開闊,湖旁古樹頗多,綠意盎然。這種湖泊雖然在國內隨處可見,但在校園里能有這么一灣碧水,倒也挺稀奇和別致,更何況這湖還有這么一段故事和歷史,湖旁還有些清朝遺跡,另外還有相得益彰的博雅塔倒映在碧波之中,于是最終構成了一副“湖光塔影”的完美景象。 博雅塔位于未名湖東南部,是一座十三級的密檐寶塔。這本是1924年7月燕京大學為了解決生活用水掘的一口水井,為了讓水井不大煞風景,設計者決定建一座塔式水樓,并依照通州燃燈古塔的樣子,取遼代密檐磚的樣式,建成了這座共13級、高37米的別致寶塔,可謂是點石成金、神來之筆,成就了中國最高學府中永恒的經典。 也因為這樣,北京大學的任何一個建筑物都不能比博雅塔高,因為博雅塔是北京大學的象征。 范飛和顧天翔繞著未名湖走了一圈,才發現這湖看起來不算太大,但繞一圈還是挺遠的,腳居然走得有些累了。 兩人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來后,顧天翔忽然感慨了一句:“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燕園的孩子了……” 范飛忽然想起了在網上看過的一篇文章,于是信口背出了其中一句:“也許有一天,我們都成為了燕園蒼老的孩子,還會翹著腳在湖邊看它的日落嗎?” “看日落?不會,但可以看美女!”顧天翔馬上大聲地答道。 兩人相視大笑。 范飛笑得格外舒心,因為他覺得顧天翔總算性取向開始正常了,似乎不用擔心他是玻璃了。 “敗類!”一個聲音忽然遠遠地傳了過來。 范飛看了看身后正在合影的幾個大一女生,忍不住嘆了口氣,嘀咕道:“翔子,你又被人鄙視了!” “是你被鄙視了!”顧天翔笑道。 “唉,剛入學,就被幾個女孩罵成敗類,不太吉利啊……”范飛有些郁悶地答道。 “這就對了,我們就是要當北大的敗類,別忘了我們的社團!”顧天翔躊躇滿志地笑道。 ………………………………………… (書友“天貪狼”提供的龍套“沐玲瓏”出場。另外按慣例聲明一下,本書純屬虛構,且書中提到的北大、北京等等都屬于華夏國,之后的故事與現實無任何關聯,請勿對號入座。) 第232章 如果聽課沒意思,就不用聽了 北大.法學樓是由香港知名人士邵逸夫先生捐款和國家教委撥款投資興建的,于1993年3月交付使用,雖然已用了近二十年了,但比起那些近百年歷史的老教學樓來說,法學樓在北大還算是比較新的建筑。 范飛去法學院上第一節課時,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因為傳說中的法學教授們都是很重視課堂紀律的,畢竟法律就是最嚴格的一種紀律。這么一來,別說逃課,就是上課看閑書也可能被教授們嚴厲批評的。 想到這里,范飛忽然有些后悔選擇了法律系,甚至有些后悔來讀大學。這或許是因為有了潛能之后,范飛對于這些大部分只需要死記硬背的文科理論都能輕松自學完畢,在這里花四年光陰來學習一些法律理論,確實讓他覺得太浪費了,于是琢磨著是否要找張羽給這些老師們打聲招呼,讓自己可以隨意逃課,讓大學生活變得更輕松。 不過班主任的一番話,頓時讓范飛如釋重負。 這一次,范飛的班主任也是一個女老師,叫宋書雙,是教民法課程的副教授。 宋書雙三十多歲,面如滿月,長得比較水靈,雖然是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說話做事都很沉靜,有時還喜歡幽默一下。雖然她不像賀青梅那樣年青漂亮,但據說在法學院也是人氣頗高,甚至有一個“雙女王”的美稱。 當然,這個女王不是那種冷艷氣質的女王,而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那種名士氣質和貴族風范。 據說宋書雙寫論文很厲害,每年都能在全國甚至全世界的知名法學刊物上發表十多篇論文,其中,光在北大創辦的知名法學刊物《中外法學》上發表的論文就不少于五篇。 更厲害的是,據說宋書雙從不剝削和利用學生的研究成果,所有論文都是她自己構思和寫出來的,甚至連大量的論文資料都是親力親為,幾乎不讓學生幫任何忙,哪怕是跑腿查資料。 對于這種真有才華和氣度的老師,學生們還是很容易產生崇拜情緒的,更何況宋書雙還長得比較漂亮,性格又溫和。也正因為如此,宋書雙才在法學院享有這么高的人氣,雖然她更愿意潛心做學問,但院長還是指定她擔任了好幾屆班主任。 范飛覺得宋書雙長得有些像臺灣作家三毛,特別是氣質和性格像,所以從第一印象開始,就對這位雙女王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我們法學院今年的新生中有三位省文科狀元,我們班就有一位。他叫范飛,是天南省的文科第一名?!背龊醴讹w的預料,宋書雙在第一節課上就把范飛拎出來亮相了。 范飛只好滿臉笑容地站起來,在同學們驚異和羨慕的眼光里,向新同學們點頭示意,就差三鞠躬了。 雖然宋書雙很民主地讓同學們挑選第一任班干部,范飛也很心虛地表示自己沒有能力當班干部,但既然雙女王隆重介紹了范飛,所以同學們的投票都相對集中,范飛最后還是被推到了學習委員的位置上,變成了“范委員”。 范飛臉上掛滿笑容,貌似十分愉快地光榮就職,心中卻叫苦不迭,因為學習委員一般要負責考勤和課堂紀律,這樣一來,上課時開小差、看閑書都會顯得太不以身作則了,更何況逃課? 好在宋書雙接下來的一番話,讓范飛既吃驚又放松。 “我喜歡直來直去,所以就直說了。我首先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咱們大學不會像中學那樣強調課堂紀律和搞填鴨式教學,所以相比起來要自由很多,輕松很多,咱們北大也不例外?!彼螘p開門見山地說道,“在大學里,我們更強調個人學習的自覺性和自由選擇性,我們法學院也不例外。雖然我們不建議學生遲到,但是,如果你遲到了,并擔心會影響老師和同學的聽課,你可以不進來,選擇去圖書館看看書,或者去未名湖畔聽聽鳥語,聞聞花香,都是可以的。你不來上課,也沒人會記你曠課?!?/br> 聽了這段話,同學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范飛更是覺得無比的輕松,當然也有一些驚訝。 “法學知識是很強調理論性和嚴謹性的,因此聽起來難免有些枯燥。假如你覺得聽課沒意思,那很簡單,你可以選擇不聽,那沒什么的。別的老師我不敢保證,如果是我的民法課,你如果覺得沒意思,那就不用聽了。否則對你對我,上課都會變成一種折磨……”宋書雙面帶著恬靜的笑容,再次說出了讓同學們震驚無比的話。 就連范飛一時間也覺得腦袋有些短路了,他知道大學是比較自由的,北大的自由風氣更甚,但沒想到竟會自由到這種地步——作為班主任,居然贊成甚至鼓勵學生曠課! 宋書雙看著張著嘴巴發呆的學生們,微微一笑,又說了另一句話:“不過我還有兩點建議,第一,尊重知識和尊重老師,就是尊重你自己,也是尊重你過去十多年的寒窗苦讀,尊重你在大學里度過的這四年光陰,尊重你以后幾十年作為法律人的未來生活。第二,你可以不喜歡聽課,但你一定要多看書,還要勤聽講座!” 聽了這兩句話,學生們這才明白,宋書雙是在玩先抑后揚和欲擒故縱的游戲,于是都心中釋然了——原來雙女王還是希望同學們努力讀書并保持良好紀律的,她說的可以曠課只是一顆煙霧彈罷了。 學生們這么理解宋書雙的話并不奇怪,畢竟在學生們的慣性思維中,沒有哪個老師會容忍曠課的。也因為如此,在之后的一個月里,幾乎沒有學生曠課,除了范飛和顧天翔。 范飛和顧天翔只用了一個星期,就把這學期的課本都自學完畢了,對法律的起源和發展也算有了一個比較直觀的了解。這之后,兩人便開始曠課。 因為有了雙女王在第一節課上說過的那番話,他們倆人曠課的程度只能用肆無忌憚來形容。整整半個月,同學們都沒在教室里見到過他們的學習委員…… 在教室里老老實實上課的同學們自然很鄙視范飛和顧天翔,只是他們并不知道,對于宋書雙的那兩點建議,倒是范、顧二人執行得最好,也理解得最深刻。 范飛雖然曠課,但并不是去玩,而是拉著顧天翔一起去北大圖書館看書,另外去聽形形色色的各種講座,倒也把每天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 也就是通過這半個月的曠課,范飛才真正體會到了雙女王那番話的深意——上課是按部就班的學習,而自由看書和聽講座,卻可以真正地開啟智慧,從“要我學”的填鴨式教育轉變為“我要學”的自主型學習。 范飛現在正在如饑似渴地吸收著知識營養,并很快地適應了這種新的學習方式和生活。 范飛一向很尊重知識,包括看上去很枯燥無味的法學知識。因為他知道知識能改變命運,就如同他學到的催眠知識,便輕易地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 至于這些看似枯燥的法學知識,也都是前輩們畢生的心血結晶,甚至是他們用鮮血和生命作為代價,從西方引進和捍衛的人類文明精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法學知識奠定了現代社會的基礎。如果沒有憲法中規定的國家主席任期制度,或許現在的華夏國還是一種類似于皇帝傳位般的世襲制…… 在華夏國的幾千年歷史中,一向只強調人治,而不怎么注重法治,所以總是動蕩不已,這一點直到近代才有所改變,近年來還提出了“要法治不要人治”和“依法治國”的口號,當然,這些口號在某種程度上仍然是口號,一直沒得到完全的貫徹和實現,依然路漫漫而修遠兮。 而在推進依法治國的進程中,北大起了很重要的思想種子庫作用。 在華夏國的法學教育中,北京大學法學院是歷史最悠久的。1898年,北京大學的前身京師大學堂在戊戌新潮中誕生,是華夏國第一所高等學校,京師大學堂從一開始就在專門學第三門“高等政治學”內設有法律學課程。而從成立之初,北大人就致力于引進西方比較完善的用法律治理國家的理念和相應的法學體系,試圖扭轉華夏國的人治局面。 然而,北大人的努力曾被多次歷史事件打斷,差點毀于一旦,只是在北大人的努力和堅持下,才保全了一部分成果。 1937年平津淪陷,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南開大學奉命南遷,于長沙組成長沙臨時大學。1938年春又遷往昆明,改校名為國立西南聯合大學。期間不但損失了很多珍貴書籍和研究成果,而且法律學系的部分師生奔赴抗日前線后,也折損了不少法律精英。 1946年5月,西南聯大結束,三校復員,北京大學重遷北平后,法律學系與政治學系、經濟學系合為法學院。之后遇到解放戰爭,幸喜北平和平解放,北大安然無恙。只是從1957年到十年浩劫前,由于“反右”、“反右傾”、“大躍.進”等政治運動和勞動的增多,法律學系正常的教學、科研活動受到沖擊,政治色彩也更濃,法學開始變味和被迫妥協。 只是災難并沒結束,之后真正殘酷的打擊來自于十年浩劫。在那十年動蕩中,打破舊秩序是主流,作為秩序維護者的公檢法三家機構都被砸得稀巴爛,社會秩序被破壞殆盡。作為公檢法人才輸送搖籃的各個大學的法律學系都受到了非常嚴重的沖擊,絕大部分被撤銷,北大自然也不例外。 1970年,北大宣布了取消法律學系的決定。在那個特殊年代里,所有法律學系的教職員工冒著生命危險團結起來,不斷地據理力爭,甚至以生命為代價去抗爭,最終才使法律學系得以保存,成為當時全國僅有的兩個免遭解散厄運的政法院系之一。 由于教職員抱成一團,最后基本沒有被強行分散,圖書資料也基本沒有流失,為以后恢復教學和研究工作保存了力量,算是留存了一份火種。 當然,損失也是慘重的。1966—1971年6年間法律學系沒有招生,也沒有其它形式的教學活動,法學研究和教學工作都被停頓下來。 1972年,一批教師在剛剛得到平反之后,即致力恢復正常的教學工作。首先開辦了北京市政法、公安干部短訓班,隨后舉辦了華北五省市政法干部培訓班。1973年華夏國人民大學法律學系三十六名教職員合并到北京大學法律學系,1978年華夏國人民大學法律系恢復時他們中絕大多數又回到華夏國人民大學。1974—1976年,法律學系連續招收三屆共計150余名工農兵學員,并同時舉辦多期干部培訓班,為恢復法學教育和法制建設作出了貢獻。 在范飛閱讀了法學院的歷史后,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北大.法學院是偉大的,在動亂年代為依法治國留下了一份珍貴的火種。 而這些歷史,在法學院的課堂上基本是不會說的,范飛也是在北大圖書館查閱到的相關史料。 范飛終于為自己選擇了北大.法學院而感到了一些驕傲和慶幸。 他還作出了一個決定,有些課是一定要去聽一下的。 因為他在那段史料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于是決定明天就去聽那位老人的課。 第233章 四大魔盒 楊慶,北京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導,年過花甲,頭發全白,身體狀態也比較差,駝著個背,走路還拄著根拐杖,上課的時候會長時間地坐在凳子上,慢悠悠地講著課,幾乎不站起身來在黑板上寫字,因為站著板書對他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在聽了這小老頭的一節課后,范飛見楊慶大多數時間是對著教科書照本宣科地念著,就對他很有些鄙視,認為這老教授純粹是混飯吃,六十多歲了還撐著不退休享福,來這里賺點課時費,誤人子弟,何必呢? 相比之下,范飛更喜歡那些從天南講到地北,能讓他開闊眼界的老師們,可惜這種老師實在不多,所以他就很堅決地逃課了,反正他有雙女王說的那番話作為尚方寶劍。 所以這一個月里,范飛就只聽了楊慶一節課,倒是聽了雙女王半個月的課,才打了退堂鼓。因為他覺得雙女王講的課雖然有趣些,但仍然略嫌枯燥了,更重要的是她講的內容,范飛早已自學完畢了。 范飛并不知道,并不是這些老師不健談,而是因為大一第一學期是打基礎的時候,所以老師們一般不會過多的清談,否則容易干擾學生的視線和思路,所以范飛前半個月的上課才會覺得悶。 相比之下,校園里每天都有的講座,氣氛就活躍得多,讓范飛很是贊嘆。 作為中西文化科技的出入口和華夏學術文化傳播的中心,北大的講座很多,也很有些檔次,遠至上個世紀初,就有羅素、杜威先后來北大做學術報告,而現在也經常有國內外政要來發表演講,還有季羨林、張岱年之類的大師經常來講座,算是為中國的文化科學提供了一些新的思考方向,他們的講話也經常直接影響了國內外漢學的研究動向。而除了這些高檔次的講座,還有數不盡的中低檔次的講座,而這些講座都很注重思想解放,也重視臺上臺下的互動性,聽起來頗有趣味,還能啟發學生的智慧。 在三角地的海報欄上,每天都有不少講座的廣告,由于講座實在太多,范飛都聽不過來,所以他每天都會去海報上認真找找自己感興趣的欄目,有興趣的就會去聽一聽。 講座一般分為專業類與普遍類兩種。前者主要是針對同一學科的圈子,有很強的學術性質和水平,其范圍也相對較小,聽起來往往需要有堅強的意志才能聽下去,聽眾相對較少。范飛現在基礎還比較弱,所以避而遠之,一般只聽普遍類的。普遍類的講座雖然深度往往不夠,但普及性很強,一般聽者不拒,常常人多無位,得早早去占位。 盡管有時得站著聽講座,但范飛也樂意在那里站上一兩個小時,接觸一下那些新潮的思想。 在顧天翔看來,范飛就是個犯賤的貨,在課堂里坐著聽課不愿意,偏要站著來聽講座…… 所以在有座位時,顧天翔或許還會陪范飛聽聽講座,但如果沒座位,顧天翔一定扭頭就走,拋下范飛去自作自受。而范飛依然樂此不疲,并笑稱在聽講座時往往能發現知性美的美女,還能共同探討一些人生理想。 當范飛聽講座成了習慣后,就對聽枯燥的專業課更沒興趣了。。。。。。 只是這回范飛偶然在學校的史料中看到了楊慶的名字,才終于知道這個小老頭以前也是個英雄級人物——在十年浩劫中,剛留校參加工作的楊慶聽到學校要解散法律學系的消息后,就勇敢地參與了抗爭活動,而且始終沖在最前線,最后被紅衛兵打了個半死,留下了一身的內傷和外傷,又錯過了治療時機,此后幾十年便一直病痛纏身,這才會六十多歲就這般慘淡光景。 平凡的人,也會有不平凡的故事,楊慶就是這么一位保全法律火種的無名英雄,雖然史料上對于他的這段往事只有寥寥的幾十個字…… 范飛看到這里,不由得對楊慶肅然起敬,決定第二天就重新去聽聽他的國際法課程,并打算課后問問他當年的這些往事,也算是和英雄零接觸一回了。 只是范飛沒想到,第二天他和顧天翔去上課時,不但被同學們報以詫異的目光,還在楊慶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這位同學,我怎么對你沒什么印象?”楊慶拄著拐杖走進教室后,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往教室里一掃,就發現了范飛這個不速之客,卻沒注意到顧天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