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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越是心急、越是弄得民意沸騰……便越是南轅北轍、適得其反?!?/br> 簡叔平默了默,只客客氣氣地問了臨安長公主一句:“公主今去,可曾面見到了陛下么?” 臨安長公主一窒,咬了咬后槽牙,恨恨道:“管洪那個死閹貨攔著呢!” “可是微臣聽聞,”簡叔平面無表情道,“陛下今日,下旨召了五殿下過去伴駕?!?/br> 臨安長公主狠狠一窒,片刻后,惱羞成怒地站了起來,發狠道:“那又如何?大不了,查就查了,他敢動手段,難道我們就不會么?” “索性/事情鬧到現在這一步,難道駙馬還天真地以為,只要本宮過去給那小子低頭道個歉,他就會放過寧陵、放過簡家么?”臨安長公主微微冷笑道,“仇怨已結,那就各憑本事,且看著誰真的能笑到最后吧!” “所以說,”一直到這時候,臨安長公主才將將想起來,蹙了蹙眉,順口多問了簡叔平一句,“寧陵當年到底是抄了沒抄?” 雖然昔日敢直接去與韓橡拍桌叫板,但臨安長公主卻至今也從未問清楚這一樁過。 主要是,在當時的臨安長公主看來……這也并不算是個什么真正的大問題。 而簡叔平頓了一頓,也輕輕笑了一下,回以同樣的反問:“事到如今,再去糾結寧陵五年前到底做了什么,還有意義么?” “也是,”臨安長公主頓了頓,心里也多少明白了些什么,懨懨道,“皇兄說他抄了,他就是抄了;皇兄說他沒抄,他便是沒有抄……本宮去太子那里想想辦法,怎么也得見著皇兄一面?!?/br> “至于駙馬,”臨安長公主淡淡道,“永州柳氏,一門四進士,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五皇子既然敢拿簡寧陵來對付本宮,駙馬也當該有樣學樣,好好去查查那個柳書俞,究竟又是個什么‘好東西’了!” 簡叔平微微頷首,以表認同。 夫妻倆分頭行動,各行其是,一時間,東宮太子那邊裴無洙不清楚;柳書俞這里,卻是雪花般的彈劾折子紛飛了出來。 一時間連早年未入朝前逛過幾次青樓、喝過幾回花酒都被人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永州柳氏滿門連跟著吃掛落,做得好要參其“邀買民心”、‘市恩結黨’,做得但凡有缺的,那更是厲害了,什么大帽子都不要錢地往上扣。 雖然這些指摘細細聽來,都分外荒唐,真真假假摻半得來,并不能真的動搖到柳書俞抑或者永州柳氏什么,甚至在有些明白人看來,心底隱隱是同情他們的……但也仍還是免不了得招了些道德潔癖的道學家的嫌。 ——更重要的是,八百年前的個人私事都被人翻出來往大庭廣眾之下現,甚至還有人順藤摸瓜,查出了柳書俞早年與一位金陵名妓之間不菲的私交…… 借著簡寧陵舞弊案的大熱,柳書俞正逢風口浪尖,一群也說不上是好心還是惡意的好事者本就正盯著瞧著……這下好了,一時間,大街小巷,什么纏綿悱惻才子佳人的悲情話本都冒出來了。 不得不說,后面這些,是真讓裴無洙有些愧疚同情了。 “解決不了問題,便要先解決敢于提出問題的人,”如此手段,裴無洙也真是嘆為觀止,服氣極了,在私下里幾人小聚時,也只得如此感慨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北島誠不欺我?!?/br> ——裴無洙都不由反思:自己先前是不是太甜了?跟這些人比起來……那可真是自愧弗如。 “無妨,”柳書俞經過最兇猛的那一撥彈劾攻訐,自個兒反倒先看開了,無所畏懼道,“舍得一身剮,也必得幫殿下把簡寧陵拉下馬!這點子覺悟,當日微臣寫奏疏時便有了!” “與書俞兄交,如入芝蘭之室,”裴無洙誠懇道,“有友如此,是行迢之幸?!?/br> “士為知己者死,”柳書俞眼底泛了一層淺淺的水光,感慨萬千道,“有殿下今日之言,書俞愿為殿下慷慨舍身、死而無憾?!?/br> “別別別,別把氣氛突然搞得這么傷感呀,”梅子聆是個性情跳脫的,來之前想著既然要安慰開解柳書俞,不如以毒攻毒,干脆買了一大堆市面上新鮮出爐柳書俞相關話本傳奇,當下立馬翻開其中一本,拿起來念給幾人聽,“這上面說,‘金陵十八樓,柳公子獨喜愛余,眾娥眉皆妒之,春日閑暇,柳公子最喜約余漫步于蘇堤楊柳下’……” “書俞兄,這人說的真的假的???這你的哪個啊,”梅子聆沖著柳書俞擠眉弄眼道,“你還記得起來她長什么模樣么?漂亮么?有多美?” “得了吧,”柳書俞要嫌棄死了,連連擺手道,“不用聽都是假的……我最受不了春天那個柳絮,嗆死人了!” 梅子博止不住地笑,一邊笑一邊小聲罵梅子聆道,“你長腦子了么?你早先養條狗,你書俞哥都受不了那個毛,一見你就躲得遠遠的……還‘漫步于春日蘇堤楊柳之下’,哈哈?!?/br> 裴無洙也是忍俊不禁,一時好笑,心頭難言的愧悔不安都淡了淡。 “什么啊,都是瞎編胡扯的啊,虧店家還告訴我是賣的最好的,騙人騙錢的吧,”梅子聆嫌棄地扔了手上那本,另換一篇,“那這個這個,咳咳,‘柳公子嗜辣好甜,最愛春香樓之東坡rou,一日可食一’……” “咦,這個怎么不和我昨晚看那本說書俞哥你‘心性高潔,憫懷天下,厭惡葷腥,不沾分毫,’的先打一架?”梅子聆郁悶極了,“我這還都是從一家店里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