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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告訴我‘是與不是’便好了,”裴無洙不想聽這些,打斷宓貴妃道,“不過現在您也不用多說了,我已經聽明白了?!?/br> ——李宓并不是個吃不得苦、受不了氣的人。 早先兩個人一起在普華寺艱難度日時,母女倆什么閑言碎語、 白眼冷待沒有吃過。 若是無事發生、或者僅僅只是被普通為難,宓貴妃沒必要沉不住氣到在真宗皇帝帶傷臥床時提前離開、一人回宮。 “母妃,我已經長大了, ”裴無洙按了按腰上的青崖劍,忍著胸腔戾氣,迎上宓貴妃的雙眼,一字一頓地緩緩道,“原先是您護著我,現在得該我換成我護著您了?!?/br> “不看僧面看佛面,”宓貴妃心里一慌,著急道:“簡家卻也并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對付……” “簡叔平是吧,我聽過他,”裴無洙冷冷地截斷道,“他最好祈禱自己做事從來秉公奉法,沒有私心,不曾枉紀?!?/br> “母妃,我是當朝五皇子,以后還遲早會封王,”裴無洙認真地與宓貴妃說定,“您以后,不用老是把我當成一個需要被您庇護在羽翼下的小姑娘了?!?/br> “我是您的‘兒子’,如果我不立起來,如果我選擇去雍州,小北園之事,您是不是就這么忍著了?” “簡叔平是厲害,但他的妻子敢肆意欺辱本王的母妃,本王也不多有意去為難他,只是叫人仔仔細細去查一查他過去的作為,這也并不算得如何過分?”裴無洙面無表情道,“他最好不要叫本王查出來有什么大問題,他們簡家最好都不要叫本王查出貓膩來……不然的話,他要恨,就悔恨自己怎么就娶了個禍家的女人吧?!?/br> “總不能光享受尚公主的好處,又管不了臨安長公主在外面胡亂作為,甚至還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之后遭什么罪,都是他應該的?!?/br> 宓貴妃被裴無洙眼底的怒火震得半晌無言,呆坐片刻,才苦笑著嘆息道:“不用這樣,你娘我什么閑氣沒有受過……我什么都忍得,只要你過得好就行了?!?/br> “可只要一想到您現在被人肆意為難了還得要忍氣吞聲,”裴無洙咬緊了后槽牙,眼圈隱隱發紅,寒聲道,“我這心里,就仿佛有一把火在烤著燒。我這日子,就永遠都不可能過得‘好’起來?!?/br> “娘也不是要攔著你作什么,”宓貴妃見裴無洙眼里隱隱有水光,一下子就心軟了,嘆息道,“娘只是覺得,左右臨安長公主她也不是沖著我們來的,且看承乾宮如何應對就是了,我們坐山觀虎斗,何樂而不為呢?” “也沒有必要那么沉不住氣,再去替皇后母子攬了這一勁敵過來?!?/br> “鄭皇后是鄭皇后,長樂宮是長樂宮,”裴無洙冷厲道,“我會叫臨安長公主與簡家都好好地記住,他們得罪的是誰、不該招惹的是誰?!?/br> “娘,您一直勸我趕緊去雍州,我去了雍州,與阿文活在建安侯的庇護下,自由又自在,可是您呢?”裴無洙心里突然非常的難受,更是異常的難堪。 ——那股難受難堪不是沖著薄情的真宗皇帝,而是對往常沒心沒肺的自己。 “父皇少說還能再活十年,我走了,您一個人在洛陽,今天一個徐夫人,明天一個王夫人;今日一個臨安長公主,改天一個晉陽長公主,”裴無洙覺得這太可笑了,“您都一一忍著憋著,是,有父皇在,您是不會吃什么皮rou之苦,可難道欺辱排擠就不算‘苦’了么?” “再者,色衰而愛馳,您現在還沒怎么呢,父皇都這個樣子了,您以后真能指望得了他什么?” “我在雍州,您肯定報喜不報憂,什么都不會告訴我,”裴無洙的眼淚不知不覺落了滿臉,哽咽道:“那我算什么?我是您的‘兒子’,我是受著上書房正統皇子教養長大的,您不要老把我當成個小姑娘看了!” “我長大了,我受不了,我受不了自己都快要成年了,還什么都是要靠著您在父皇面前討巧獻媚、一點一點乞求得來!” “您放心,如果簡家沒有做過什么違法亂紀之事,我也不可能真把他們怎么樣。因一己私怨去搞政治傾軋那一套,不值得,也有傷天和?!迸釤o洙哭完,擦了把眼淚,漠然道,“內宅里的女人都可憐,說到底,還是要看外面男人怎么樣?!?/br> “我無意去跟臨安長公主多說什么,您也什么都不必做,安心等著看她與承乾宮斗法就是了?!?/br> “但如果簡家人言行有缺,更千萬別怨我要拿他們當立威的靶子?!?/br> 第97章 翻案 事國以忠義,事母以順孝?!?/br> 上元佳節, 洛陽城內取消宵禁,接連放燈三日,徹夜歡愉, 通宵達旦。 柳書俞照著信上指引, 連答對三十條燈謎,才被店小二笑嘻嘻地放了進去。 進來的柳書俞早被磨得沒了脾氣,再走一段路, 與同樣也是滿臉無奈的梁憫之撞了個正著, 彼此互相見完禮, 皆是搖頭苦笑。 “我的話,應該都知道,是為著殿下的畫來的, ”柳書俞好奇道,“憫之兄又是為了哪樁?” “家父之命, ”梁憫之連連嘆息道,“莫敢違逆?!?/br> “梁閣老很看重五殿下?”柳書俞聽得驚奇, “梁閣老不是一向……” ——秉持中庸之道,一心專只為皇帝服務,從不摻和朝堂上的那些你來我往、傾軋斗爭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