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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裴無洙自己也清楚,莊晗突然提起這一茬不是為了與自己攀交情。 ——故人已逝,往事已已,對方日后娶誰家貴女都與長樂宮無干。 莊晗這一句,實則是變著法子再向裴無洙表了一番其對東宮的忠心。 ——即便是有人以他父母親族、妻族的性命相逼,莊晗也不過是迫勢“離開東宮”……至于更多于東宮不利之事,那是想也不要想。 裴無洙想懷疑莊晗的,可是對上那雙沉著篤定的眼眸,卻又好像可悲地被他給說服、恍惚覺得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了。 ——既然裴無洙自己都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最后那凄慘結局里,男主本人貢獻了有幾成,又何必去苛責一個現在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未來可能會“背叛”的男二呢? 裴無洙不由自嘲道:說白了,不過是在小七與莊狐貍二人里,自己待小七更親近、更看不慣莊狐貍,所以明明是一樣害得自己與母妃下場凄慘的兩個人,她卻下意識地去質疑莊晗的忠誠,卻不敢去細想小七的半點不對。 智子疑鄰,是己非人。 遙遙望著正向著這邊走回的七皇子,裴無洙沉默片刻,先又輕又緩地對著莊晗低聲道了句歉:“今日之事,是本王出言不遜?!?/br> “其中冒犯之處,還望子期兄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本王計較了?!?/br> 這一句的姿態放得不可謂不低。 不過,對于莊子期這個人的話,他是值得的。 畢竟是玉山伯之后,畢竟是東宮四杰中的“治”,畢竟是陪在太子身邊十三年的心腹謀臣。 雖然裴無洙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么一個人,后來怎么會和小七那個小可憐混到一處去了? 七皇子走過來,垂著手恭敬稟道:“臣弟已去向鄭國公告了辭,去時鄭國公正在與三皇子手談,聽聞五哥要走,鄭國公挽留了一番,見臣弟堅持,便吩咐人去先備下了車馬?!?/br> “三皇子托臣弟給五哥帶話,說他近日得了一株稀罕的素冠荷鼎,五哥什么時候有了空閑,便去他宮里一道賞玩……五哥,我們是現在就走么?” “什么三皇子不三皇子的,”裴無洙啼笑皆非,順手敲了七皇子的腦門一下,沒忍住教育對方道,“那是你三皇兄,怎么叫的這樣生疏……一點規矩都沒有,讓人聽到傳去父皇耳朵里,你又得要挨罵受罰了?!?/br> 七皇子抿了抿唇,低頭認錯的神色倒是很虔誠,不過裴無洙打眼一瞧就知道,他這是一貫的“勇于認錯,死不悔改”了。 若換作以往,裴無洙少不得再敲打敲打這個讓她越來越頭疼的小可憐弟弟幾句,但今時今刻,想到書中人的結局,裴無洙張了張嘴,最終卻也沒再多說什么,只點了點頭,低低嘆道:“現在走吧?!?/br> 第3章 原男主 撿過來搞養成。 七皇子是裴無洙從甘泉宮的偏殿里撿回來的小可憐。 裴無洙第一次遇著他時,他正被一群長得奇形怪狀、兇神惡煞的大狗圍追堵截,邊上一長溜的宮人太監們守著看著,卻愣沒一個敢出來吱聲的,更別提為他護駕了。 那天裴無洙其實是跟著母親宓貴妃來甘泉宮探訪其宮主位云妃娘娘的。 云妃一邊招待她們母子,一邊忙叫宮人去喚了她所誕下的二皇子過來陪裴無洙說話。 結果宮人們左尋右找地死活也找不到二皇子蹤跡,裴無洙見這位云妃娘娘尷尬得坐立難安,便主動請纓自己去尋,也算是給當時的僵局解了圍、給彼此一個臺階下。 裴無洙自然不會真去找人,她就在甘泉宮里隨著性子那么走啊走的,結果不幸給走迷路了,再走啊走的,便碰到了前面那群狗撲人的一幕。 裴無洙一看那場面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心中還頗為不合時宜地感慨道:自己這也算是幸不辱使命了……說是找人,還真讓她給找著了。 真是一點驚喜感都沒有。 不過那天后來的事情倒還真的有點驚到裴無洙。 ——本來當時那個場面,她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在甘泉宮中,當著這么多宮人的面,又敢放狗戲謔一個看衣著身份多半還不是內侍的小男孩,那必然與這宮中主位云妃娘娘的親兒子、裴無洙那死活也沒人能找著的“好”二哥離不了干系了。 裴無洙當時也是年少疏狂,身邊一個宮人內侍都沒帶,僅僅仗著自己那一手跟著秦國大長公主學了還不到兩年的半吊子劍術,利刃出鞘,當著那么多宮人內侍的面,毫不客氣地斬盡了那群被二皇子親自豢養著的惡犬。 血噴出來,濺到了周圍不少人身上,裴無洙嫌棄地皺眉躲避開,身上沒遭殃,不過看著浸染了狗血的青崖劍,再摸摸懷里,沒摸出個手帕來,心情頓時糟糕透了。 偏偏周圍人還沒有眼色,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此起彼伏,宮女和內侍的嗓子交織在一起,刺得人腦殼疼。 一陣“護駕”,“有刺客”的喧囂后,亂作一團的宮人不僅成功將正在主殿閑談的云妃與宓貴妃驚擾了過來,還把御輦經此地過的真宗皇帝給吸引了進來。 中間那片裴無洙無意再回想的大混亂后,兩邊坐下對質,裴無洙才知曉自己救的小可憐果然不是內侍,而是皇帝渣爹的七兒子。 ——他的生母是教坊司樂伎,位分低微,無權親自撫養自己的兒子,便將這小可憐養在了宮中待下人最沒架子的云妃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