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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茶園一行是不是已經嚴重偏離了劇情主線? 顧儀一面思索,一面飛快地朝院外走去,“快,差人駕車來,我要去城外周氏茶莊!” 家仆見她神色倉惶,立即領命而去,不忘告知了顧夫人。 顧儀坐上馬車之時,顧夫人匆忙而來,立在車簾外問道:“小儀,是去作什么?公子一行,料想是為公務,你為何要去?”她說話間,伸手不由得緊緊攀住了車窗,急欲挽留顧儀。 顧儀頭疼欲裂,靠在車壁上,深吸一口氣,緩緩吐氣,盡量語意平常道:“我心中有些放心不下,惦念公子,只去悄悄瞧瞧他,速去速回,阿娘不必掛心?!闭f罷,就催促車夫道,“走罷,速去城外驪山周氏茶園!” 顧夫人立在原地,一時怔忡,只得看那青布馬車漸行漸遠。 馬車一路朝城外疾行。 待到日頭略略西斜,顧儀終于瞧見了一座矮丘,驪山。 周氏茶園就在驪山之上。 車夫為難道:“夫人,這矮丘無路,車行困難?!?/br> 顧儀的頭疼到了此處,奇跡般地稍稍有所緩解,她心中微松。 看來是猜對了! 她撩開車簾,望見那山間小道蜿蜒而上,“無妨,此山勢和緩,就停在這里,我自己上山?!?/br> 車夫勒馬,停住。 顧儀下車后,一路往山上快步而去。 要早點見到蕭衍,她才能徹底地放下心來。 堪堪行到半山腰處,耳畔刀劍之音遽然撞響。 顧儀心中沉沉一落,腳步愈快,朝音源處慌忙跑去。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疾步聲,弓弦音,雜亂無章。 跨過最后數級石階,只見寒冬茶園枯槁,綠意消減,黃撲撲的枯枝被冷霜層層所覆。 周亭鶴望著忽然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十數個黑衣蒙面人,方寸頓時大亂。 黃公子帶來的侍衛僅有十二人,雖是個中好手,但黑衣蒙面者皆為狂徒。 殺機四伏,刀刀喋血。 他們的目標就是黃公子。 不,是皇帝。 周亭鶴被兩三個茶園忠仆簇擁,往園中木樓倉皇退去。 抬眼卻窺見一道黑影手持長刀,從一簇灌木叢后竄出,直襲皇帝背心而去。 谷老板! 此時此刻皇帝手持短刀,正疲于應付他眼前的兩個黑衣蒙面人。 周亭鶴正欲疾呼出聲,卻見石階處疾奔來一個裹著黑裘的人影。 腳下皮靴踏過枯草,身影如風般朝皇帝而去。 待到看清了她的面目,周亭鶴剎那之間大驚失色。 顧儀! 顧儀登上石臺,恰巧望見那一個虬須滿面的大漢舉刀朝蕭衍后背而去。 蕭衍身上的黑袍層染血色,發冠早已跌落,可她認得他的背影。 “媽……的!” 顧儀飛身撲將過去。 長刀裂帛,刺破皮rou。 蕭衍聽見腦后響動,旋即明白過來。 刀劍無眼,生死有命。 今日在此茶園,敵眾我寡,暗衛為他而生,為他而死。 替他死的,善待宗族,來日厚葬。 蕭衍持劍御敵,早已殺紅了眼,他甚至無心回頭去看。 直到耳邊傳來周亭鶴撕心裂肺的高喊。 “阿儀!” 蕭衍手中短刀一揮,割破了面前之人的喉嚨。 他適才回身去看。 血色浸染素衣,眼前之人像一只破舊的雪白紙鳶,軟趴趴地無聲墜落。 顧儀。 蕭衍心跳與呼吸俱是一頓,惶惶的無邊空茫自胸腔油然而生。 他愣了短短半刻,才伸手接住顧儀下落的身體,人也順勢跪到了泥地之上。 這一刻,蕭衍只覺荒謬至極。 顧儀為何會在此處…… 顧儀不是素來最嬌氣…… 最怕疼嗎…… 他懷中的顧儀四肢雖是柔軟,可她的胸腔似乎又輕又薄,唯有橫貫當胸的鐵劍滯重。 重得……他險些抱不住。 顧儀胸口劇痛,喉頭嘗到一股腥甜。 她腦中的白光愈演愈烈,眼皮越來越沉。 她拼勁全身力氣,才勉勉強強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蕭衍,血色半遮面,卻毫無表情,近乎麻木地注視著自己。 果然沒哭,她就知道! 她都要死了,蕭狗子都不會哭! 顧儀頓時覺得好氣! 憑什么書里的趙婉替蕭衍擋劍就是刀尖唯美地擦過右肩,養了半月,就連跳數級,升職加薪,晉為婉嬪。 他喵的輪到自己,就跟燒烤雞心一樣,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一劍捅穿??! 不公平!這難道就是跨番的風險嗎! 顧儀嘴唇微動,深吸了一口氣,正欲說話。 腦中的那道白光立時大盛,光芒耀眼刺目,令她不得不閉上眼睛。 她心中憤恨道,不哭也好! 晚安了,蕭狗子! 手中的軀體猛地往下一墜,原本輕淺的呼吸驟停,繼而無聲無息。 周遭刀劍相擊,風聲鶴唳。 蕭衍只覺耳中嗡嗡作響,太陽xue緩緩地刺痛起來,猶如一根細針寸寸扎入。 他喉結微動,臉頰輕輕地貼上她的臉頰。 尚余溫熱。 他低聲地,像是怕驚擾她好夢一般,叫了一聲:“顧……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