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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儀心中腹誹,嘴上卻道:“這皮rou之苦,我是受不了的,公子,以后咱們萬事好商量,不要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br> 蕭衍難得地赧顏,只顧低頭輕揉手心。 他今夜喚她來,本不是為了罰她。 他擱下傷藥,問:“聽說你們去今夜集市遇到個算卦的?” 她們出行既有隨從,此事傳到蕭衍耳朵里,她一點也不驚訝,點頭道:“對的,遇到了一個算卦師傅?!辈贿^是個逆天的老師傅! 蕭衍一手還捏著她的右手,“哦,聽說那算卦人說趙婉天生鳳命……卻說你命中有早夭之兆……” 顧儀手指被她捏得微痛,眉頭一皺,將手抽了回來,“謝謝公子,這藥膏確實管用,已經不疼了?!庇值?,“算命先生說得話,當不得真,湊趣罷了?!?/br> 但是說得太準了!原身顧美人,那夭得不要太早! 蕭衍蓋上瓷瓶塞,“可朕并不覺得有趣……” 顧儀訕笑兩聲,“誰能想到,來算命的真是宮里來的呢,想來都是算命先生說來的場面話,說不定這渠城里十個女郎有五個都有鳳命呢,還有五個就是早夭之兆了……有鳳命的,高興給賞錢,早夭的,也得給些銀錢,想些破解的法門……” 顧儀說完,自己也將信將疑了。 說不定那算命的老頭真是個江湖騙子呢。 蕭衍見她自己全然不當回事,不放心上,覺得很是古怪。 顧儀似乎向來將生死看得太淡。 雖是算卦之人的胡言亂語,可顧儀若真是全然不在乎,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兩人各懷心思,靜默片刻。 蕭衍起身道:“時辰不早了,安置吧?!?/br> 顧儀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蕭衍俯身,親了親她的嘴唇,滿意道:“果然是糖炒板栗的甜味?!?/br> 顧儀:…… 隔天,顧儀還是大膽地把桃夾派出門去兌銀票。 一來,這錢如今也算在蕭衍面前過了明路。 二來,兌成銀票著實方便。 她的手心都挨了打,難道還不能兌銀票嗎…… 這事蕭衍就算知道了也不算得什么大事。 只要此去撫州不掉馬,一切都好說。 車行半月,顧儀坐在青布馬車里終于望見了撫州的城影兒。 撫州下轄二縣,州衙門所處乃是州內最大的城池,稱撫城。 不過遠不及渠城的規模,地方不大,人口也只有渠城的一半。 入城之時,顧儀撩開車簾往外望,映入眼簾的就是黃土堆的城墻,連銅漆城門都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來往行人也大多粗巾布衣,稀稀落落,大不如渠城熱鬧。 看來撫州果然是個窮鄉僻壤,待開發地區。 顧爹選擇此刻此地搏一把也有道理。 車隊輜重,馬蹄卻是若雨,滴滴答答地邁過城門。 顧長通沒敢直接到城門去迎。 皇帝出巡來撫州,說得是微服私訪,他不敢帶著一幫人公然去城門外三拜九叩。 只敢老老實實地呆在府邸里迎接來客。 眼看日頭高照,前去城門外守著的小吏才急吼吼地奔回了府,跑得雙頰通紅,額頭冒汗,上氣不接下氣道:“皇……皇上,到……到了,進城了……還有半刻就……就到門口!” 顧長通立刻起身,抖衣振袍,將身上的青衣常服領口提了提,又看了一眼腰上的綢帶是否妥當,“快,去喚夫人和阿昭來!” 不過片刻,顧夫人一身檀色褙子,外罩牙色夾襖從內院轉了出來,她的身后跟著一個豎冠的小少年,身形挺拔,望之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表情卻甚為板正,著月白袍子,扎青色腰帶。 一見顧長通,就躬身拜道:“見過父親?!?/br> 顧長通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阿昭,最近念學頗有所成,待會兒見到客人,也要謹守禮儀?!?/br> 顧昭難得地露出個孩子氣的笑容,“阿姊也要回來了?!?/br> 顧夫人笑著拍了拍他的發髻,“不許胡鬧,皇……你姐夫也在,不可再像小時候一般捉弄你阿姊?!?/br> 顧昭老練地點點頭,“阿昭謹遵阿娘教誨?!?/br> 說話間,府門外已聽一聲馬嘶長鳴。 顧長通收斂笑容,整肅面容,疾步往外行去。 跨過門沿,抬頭只見一個身著靛青色長袍的青年人下得烏蓬馬車來,頭發并未豎冠,只用黑綢綁在腦后。 面如冠玉耀目,一雙暗褐色琉璃眼光華流轉,可眉睫暗如鴉羽沉沉,長眉凌厲,英氣十足。 他披著黑裘,露出個淺笑,“顧知州?!甭曇羟謇嗜缏溆駢嫳P。 顧長通雖未有幸面圣,可他毫不懷疑,眼前之人,就是高坐王臺的帝王。 他躬身長揖,“撫州顧長通拜會……公子……” 蕭衍行到他身前,伸手虛扶他一把,“顧知州,不必多禮?!?/br> 顧長通起身,垂首道:“公子遠道而來,寒舍一掃如新,備有幾間廂房,供公子與夫人。府中業已準備了接風的宴席,家常菜肴,望公子不棄?!?/br> 蕭衍仔細地打量了一眼顧長通,見他鬢發含霜,但眼中仍舊若星芒有光,是個伶俐之臣。 “顧卿費心了?!彼ゎ^望向高貴,問:“高管家,儀夫人的馬車何在?” 高貴往后一瞧,道:“第三輛就是……老奴這就去喚她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