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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徹底沒脾氣了,這個顧美人給高貴屢次送金銀爭寵,到頭來就這樣……質樸…… 扶不上墻。 他暗笑兩聲,也不管她了。 顧儀吃了幾筷子,抬眼就見蕭衍舉箸端盞,一容一止,皆是矜貴。 她不敢吃太多,但在蕭衍??昵?,也不敢???,于是就夾自己面前的一小盤綠油油的青菜吃。 等到寂靜的用膳過去,宮人撤下杯盞,接連退出殿外。 好不容易等到皇帝來,顧儀這次主動而乖覺伺候他更衣,先摘下玉帶,又去摘他頭上的烏紗翼蟬帽,不忘奉承,說:“皇上臉小,戴這翼蟬帽好看,不然臉肥嘟嘟的就不好看!” 蕭衍:…… 宮人早在臺前備下了齒梳,顧儀捏著齒梳,“陛下的發髻散了,臣妾幫陛下束發?!?/br> 蕭衍怔愣片刻,“不必,拆了發髻,綁上綢帶即可?!?/br> 顧儀依言行事,一面梳,一面默默感嘆,蕭衍的頭發真好啊,黑亮,并且柔軟,像狗狗毛一樣。 蕭衍閉目養神,察覺到身后的動作輕柔。 平日里近身伺候的多是宦官,說起來后宮找還沒有嬪妃為他梳發。 記憶中,仿佛只有幼時才有女子為他梳過發。 一念至此,蕭衍蹙眉冷聲道:“停下?!?/br> 顧儀不明所以,“是弄疼陛下了么?”不過也綁好了就是了。 蕭衍沒有回話,自顧自地翻起了案頭的幾卷奏疏。 顧儀懂了,這是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她轉到屏風后面,將書案留給了蕭衍,自己在屏風后面的矮塌下棋。 她無聊時候畫的大富豪棋。一人分飾兩角,也可以玩。 桃夾給她找的骰子是玉骰子,扔起來咕嚕嚕轉,手感很好。 蕭衍讀著奏疏,耳邊不時聽到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響。 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 起身去看,這個顧美人究竟是在故弄什么玄虛! 他轉過屏風,就看顧儀趴在軟榻上,一手托腮,正在對著一張鬼畫淘符般的宣紙扔骰子。 一對碧玉的骰子落到瓷盤上發出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響。 “你在作甚?” 顧儀扭頭看見蕭衍站在屏風旁,眉目微瞇,立刻坐了起來,露出個討好的笑容,“此乃大富豪,陛下要玩嗎?” 大富豪? 蕭衍走近一步,看宣紙上放著兩枚花鈿,一枚銀鈿,一枚金鈿。宣紙上畫著環形的通道,每隔幾格,似乎畫著不同的亭臺樓閣。 她的手旁還疊著一撻裁下來的方框宣紙,上書五十,一百等等。 “這大富豪怎么玩?” 顧儀看他別別扭扭,眼神分明想玩,卻又要不茍言笑地維持高冷,貼心解釋道:“就是陛下執一鈿,臣妾執一鈿,依骰子走步數,路過場所,皆可購買,若是之后臣妾走到陛下買過的場所便要繳租,誰先輸光銀錢,誰就算輸了?!?/br> 買賣租賃的棋戲,蕭衍坐到了榻上,“那朕就陪你玩一把?!?/br> 顧儀高興道:“好,那陛下執金,臣妾執銀,各有五百兩起步?!?/br> 蕭衍先扔骰子,走到一格,上面似乎畫了一個橘子? 顧儀解釋說:“這是酒館,陛下可以買下!” 蕭衍皺眉,“酒館為何要畫一個橘子?” 顧儀:“臣妾畫的是杯子……” 蕭衍:…… 又走了幾步,蕭衍走到一處畫有幾根豎條的地方,“這又是什么?” 顧儀猶猶豫豫:“陛下,這是大牢,所以陛下這局輪空,不能執骰子,臣妾執兩輪?!?/br> 果然,蕭衍抬眼涼颼颼地看了她一眼:“大膽!天子何可入獄!” 顧儀咽了一口水,“陛下,游戲是游戲,陛下是不是想耍賴?” 蕭衍冷哼一聲,“你繼續走便是!” 兩人一盤棋一直下到亥時。 顧儀贏了。 她既膽怯又驕傲,但畢竟是屠新手,膽怯還是多于驕傲。 果然,她就見蕭衍卷起了她的大富豪宣紙,似乎是要沒收。 顧儀:“陛下……”你這樣是不是有點輸不起,但我其實也可以再畫。 蕭衍冷聲道:“你的畫技著實堪憂,朕命人重新制作此大富豪?!?/br> 顧儀立刻狗腿道:“陛下英明!” 蕭衍望著她的眼睛,“這大富豪是從何處而來?” 顧儀瞎掰:“鄉野趣聞?!?/br> 蕭衍輕笑,目光流轉,“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商賈何可稱大富豪,這鄉野趣聞著實有趣!” 顧儀聽得頭皮發麻,她可不想卷入封建主義與資本主義的對立辯論,只好“哈哈”一笑道:“陛下圣明!因此,此乃無稽之談,故此只是一個難登大雅之堂的游戲罷了!” 蕭衍面色稍霽,神思卻不禁飄向今日奏疏上的“計畝征銀,折辦于官”,田賦征收,以銀為稅。 顧儀見他出神,獨自起身去把寢殿的燭火點燃。 窗外的月色召進殿內,照得木榻之上白晃晃一片。 不知道今夜王貴人還會不會遣人來。 她剛把燭火撥亮,蕭衍就進了寢殿。 兩兩對望,換了地點,氣氛霎時旖旎了起來。 顧儀有些緊張,深吸了口氣,但她也明白既然已經是皇帝的美人,那么遲早都要有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