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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向蟲群的右下角攻擊,等到抓住腦蟲的軌跡,我出火力點,你們就沿著我的火力點往下攻擊,不要間斷!” 兩人豎好護盾,端好搶沖他點頭。 李緊就朝盡頭砸了一塊石頭。石塊砸到了那扇半掩的閘門,隨即滾落到地面,發出一連串回聲。 嗡鳴聲驀地變大,下一秒蟲群砸開了閘門席卷而來! “注意力集中!” 李緊大喊,瞄準右下角突突突射擊! 蟲群出現了缺口,隨即在左側靠近腹地的地方最先開始蠕動。 “左下靠中心!” 火線移動到了那里,另外兩人牢記他的叮囑,釘死了上下線瘋狂射擊! 走廊硝煙彌漫蟲群亂舞,陡然炸開,往他們沖了過來。 “趴倒——”主駕猛地按倒李緊,三個人躲在護盾下方,只聽到合金護盾上噼里啪啦作響,蟲群邊飛邊掉,四周很快變得安靜下來。 整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鐘。 “絕了?!?/br> 主駕喃喃道,“這絕對是我的高光時刻?!?/br> 李緊爬起來,看見走廊中間有一只體型大許多的黑色甲蟲。 看位置,應該當時就被他們擊中了。 他松口氣,說明他的設想是有效的。真沒想到,他會有機會親自驗證學生時代的想法。 他們三人走進控制室,看見了那個可憐的礦工。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礦工,甚至不是尸體。 死者只剩下一顆頭顱,從頸子下方只剩下殘缺不全的骨架,掛著絲絲縷縷的肌rou組織趴在控制臺上。 礦工的防護服沾滿了血和不知名的東西掉在地上,看起來都比它的主人更完整。 “其他人困在礦洞還算幸運的……”主駕找到礦洞的監控,看見礦工們還活著,不由嘆氣。 李緊蹲下去看了看那身防護服,從口袋里拈出一張漢堡的包裝紙,上面竟然是遺言。 “那些人不是幸運,”他再看那具尸體,臉上帶了尊重,“這人是礦長,他關閉了礦洞入口,自己冒險出來求救。大概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提前寫了遺書?!?/br> 簡陋的遺書傳遞到了另外兩人手上,主駕吃驚地發現,這位礦長竟然是依維柯特行省副省長的兒子。 “我還以為……” 李緊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 他看了控制臺發出的信號,主要是發向依維柯特主星,可惜那邊也遭遇蟲襲,自顧不暇。 那邊的政府官員瀆職,這邊的高官子弟卻十分負責,寧愿自我犧牲也要保護自己的礦工。 只能說,人性的優劣與人的出生并無必然聯系,同樣社會階層的人,甚至是親父子,也會有好惡之分。 他們將現場記錄,等待過后再派人處理。 半小時后,剩下九艘戰艦停泊在空地上,他們也把礦工全部救了出來。 礦工們獲悉礦長的死訊,都震驚了。 “礦長就是個紈绔子弟,還總喜歡調戲我妹子!”其中一名年輕的小隊長說,“他還從不肯下礦,覺得不安全!” “他就是個什么也不懂的混蛋!” “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拖欠工資……” 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樣的人——” 就這樣死了。 “我們可以為礦長收殮了嗎?”那個最小抱怨的年輕人揉揉眼睛,問李緊。 李緊嘆氣:“可以,不過你們最好選幾個膽子大點兒的人,還有,得費點功夫?!?/br> 礦工們臉色都變了,有些人捂住嘴巴開始流淚。 “……你干得不錯,小子?!?/br> 光頭走過來,有點別扭地拍拍李緊的肩膀。 李緊卻蹙眉看向遠處的礦山,低聲說:“礦長求救時曾經說過一句,他說防空罩并沒有預警,這些蟲子是突然出現在礦場里的?!?/br> 光頭立刻忽略了那點不自在,奇怪地撓頭,“說的是啊,按道理肯定有他們不知道的蟲洞。不過我讓9號和10號掃了礦場,這附近都沒有發現?!?/br> 李緊總覺得有什么念頭一閃而過。什么地方會遮蓋住蟲洞的存在呢? 他漫無目的地掃過那些礦工,有幾個人脫掉了外套,露出精壯的身體,可能是受到礦洞潮濕影響,背部有些奇怪的痕跡…… “礦洞!” 他恍然大悟,走過去問道,“礦洞有沒有什么地方沒人會去的?” 有人回答他:“廢棄的洞吧?!?/br> 他又問那個身上有痕跡的礦工,“你最近有去過什么廢棄礦洞嗎?” 結果那礦工和另外一個小年輕同時臉紅。 礦工們的眼神頓時集中在他倆身上。 “我,我就去過一次,”那礦工窘迫道,“大概是一周前吧。那是去年的廢洞,比較深?!?/br> “就是那里!” 李緊轉身對士兵們說,“他背后的痕跡應該是蹭到墻壁上的蟲繭粘液過敏了,而礦洞里會形成天然屏蔽場!” 士兵和礦工們都倒抽一口氣。 尤其是那兩個偷情的年輕礦工,他們一想到那天就在蟲洞旁邊,不由感到后怕。 “麻煩你帶隊,我們得去消滅掉蟲洞!”光頭嚴肅地說。 所有戰艦歸港后,李緊的戰績已經在憲法號上傳開了。 “我就知道殿下心里有數,”金尚看著戰報,嘖嘖道,“他老人家真會占坑啊,現在指不定多少人盯上你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