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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衛縱仍然懷疑地瞄他。他原本當然打算留下卷毛,但他現在改變主意了。不管怎么說,關琳擔心的不無道理,他從前趕走那么多助理,眼下對李緊另眼相待,不算什么好事。 不管是對李緊,還是對他自己。 “現在公共飛艇還沒停,”他理直氣壯地指了指外頭,一副渣男的表現,“行了,你走吧?!?/br> 李緊無所謂地聳肩:“好吧,衣服我明天給您?” “你先收著穿,”衛縱看他答應的挺利索,稍微放松了點,“記得別自己瞎洗就行?!?/br> 李緊笑嘻嘻地答應,心想,工資沒發之前,這套衣服估計只能掛著了。 飛艇確實沒停,然而只剩下最后一班,剛好讓李緊趕上。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整個飛艇只有零星六七個人。這很正常,因為此處唯一的辦公點就是夏宮,剛經歷一場葬禮,沒什么人愿意留下加班。 就這么幾個人,其中還有兩人,專門是來盯梢他的。 “真夠敬業……”李緊嘟囔,盡量不去注意對方。 直到現在,他看著窗外急速后退的夜景,高大的懸浮廣告,絢爛的城市燈火,才意識到這一天終于結束。再堅持一個小時,他就能躺在床上,精疲力盡地開始做夢。 但這一天,卻注定是絕不平靜的一天,哪怕到了最后一小時、一分鐘、一秒鐘。 作者有話要說:你李緊叔叔當然饑餓了。 餓了幾十年了。 來,大家再次跟著我一起復述:衛小花是攻。 這真是我寫過的最天真純潔的攻了…… 祖宗那一輩,頭兩次見面就啃上去了吧?(感嘆) 第43章 危機公關 晚上九點整, 新聞司。 “這是保密協議,我讓律師給你們解讀具體條款?!标P琳將光屏推給對面的青年,對他身旁的中年男女頷首示意, “容我失陪?!?/br> 她隨意地將火紅色卷發撥到肩后,步伐搖曳地走出了屏蔽室。 屏蔽室的外面是一間開放式的辦公空間,大大小小的光屏懸浮在辦公室上方,下方則是幾十上百張連接星網端口的辦公桌。 羅華正坐在一角的沙發上, 眉頭微蹙,顯得十分不安。 “我真不知道殿下會怎么說……”他抓抓頭發, 煩躁地嘆口氣, “你這種做法,會引發內五區對外圍城區的抵觸, 這是殿下最不樂意看到的, 哪怕是陛下還在那會兒……” “抵觸依然存在?!标P琳哼笑一聲, 打斷了他的抱怨, “這是階級對立,秘書長閣下。只要嘉萊萬斯存在一天, 階級就永不消亡?!?/br> “可王室幾代都在積極地想要改變現狀, 而不是加劇對立!”羅華壓低聲音, “何況,你明知道那是個怪物,根本不是下城區的某個‘小偷’!” 關琳應付王室輿論危機的方式,就是直接禍水東引。 最先傳播的那些視頻里, 只能看到黑影墜落經過五樓的畫面。因此民眾理所當然認定那黑影應該是從五樓以上的某個房間摔下來的。偏偏夏宮的人就在頂樓病房, 而那個怪物臨死前化成的模樣酷似衛縱,導致人們下意識地把墜落者和衛縱聯系起來。 兩人如此相像,看起來年齡也接近, 怎么可能毫無關系?聯想到各國王室的八卦,輿論越傳越歪。 于是,關琳調查了所有五層以上臨窗病房里的人,最后選定了七樓的一家三口。她在事故發生之后,迅速派城警圍住了現場,同時以修復墻面為由,遮擋住了醫院那一排的墻面。剩下的無非是移花接木,趁著醫院里其余人反應不及,將兩間病房的現場換過來,將蘇南的病房恢復如新。 這些工作完成以后,關琳將七樓住院的那一家直接帶到軍科所。 七樓病房的一家住在B2,父親身上有個不大不小的世襲爵位,母親也出身小貴族,他們只有一個獨子,今年剛剛成年。 按照《勛貴權利與 義務法案》的規定,貴族子弟年滿26歲,必須前往星際要塞服役五年,如果是家中獨子,服役減至三年。拒絕服役,王室和軍部有權收回爵位,同時依法法辦。 星際要塞是部隊最前線,最接近蟲族母星的地方,大大小小戰役不絕,正因為前線危險,所以最早的王室將貴族子弟派往那里,一是鼓舞士氣身先士卒,二是要塞更易建立軍功,鞏固大貴族的勢力。但隨著社會發展,貴族們對此愈發不平。 這一家人同樣如此,他們不愿意獨子去冒死,就讓他出了個小車禍,想要看看能不能混過服役。 關琳見到他們的第一句話,就戳穿了這對夫婦的心思。 “想要他上軍事法庭被審判嗎?”她指著他們中間的瘦弱男生,笑瞇瞇地問。 小貴族夫婦喪失了抵抗心,關琳仍然決定走個完整流程,先帶他們看那怪物——那怪物幾個小時后就再次變回可怖的原型。 等這一家子嚇個半死,再告訴他們,只要按照協議辦事,政府可以破例,允許他們的兒子轉入后勤基地服役。 羅華親眼看著這家子三個人感恩戴德地走進屏蔽室,恨不得立刻就在協議上簽字,管它什么協議。 協議的具體內容很簡單:由七樓的這家人出席媒體招待會,證明摔下去的是一個從平民區竄過來的小偷,在偷取女主人暫時脫下的珠寶時,被男主人發現,扭打之中不慎墜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