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逃妻
“你這是要做什么?” 云扶被他拖進洗手間去,門關上,她還是控制不住無法言說的恐懼,低聲叫了出來。 他松開手,將她按在門板上,瞇眼打量她。 眸子依舊漆黑,視線也還是陰冷的。 “庾大先生這是怎么了,不是該進地主之誼么?你不進來,我的衣裳難道扔地上?” 靳佩弦神情陰鷙,可是目光卻帶著一股子悠閑,環視周遭。 貴賓的洗手間,說是洗手間,壓根兒就不像個洗手間。 像是過大旅店的套間,進內另外還有個小門兒,小門兒里頭才是廁間;而整個外間完全不像是洗手間,內里鋪猩紅地毯,墻板也是紅柚木的,再配上柔暖的燈光,以及角落里兩把猩紅天鵝絨覆面的沙發椅…… 空氣里,還散發著法國香水的幽然。 ——這兒哪里是洗手間呢,完全是“暖塢”的直接闡釋版本。 這也是云扶自己曾經的堅持,她說想要做暖塢這樣的生意,必須讓洗手間都得體現出“暖塢”二字的本質來,完全改變國人對廁所的舊有印象,叫所有的客人即便就是來上個洗手間,也覺物超所值,流連忘返。 可是這一刻,該死的,她忽然有些后悔。 如果這還是又臟又臭的廁所——她的處境反倒能好些。 她緊貼在門板上,小心地按著門鎖,希望能趁著他不注意,趕緊開門逃開。 只是他手上力道大,將門板緊緊按著,她能打得開門鎖,卻也暫時拉不開門。 她深吸一口氣,只得暫時虛與委蛇。 她沖那兩把大紅天鵝絨的沙發椅努努嘴,“你放那兒不就得了?” 不能不承認,靳佩弦也有一刻的失算。 他也沒想到這洗手間里還配了沙發椅的。 他自己好歹也是在西洋和東洋都轉悠過幾圈的人,知道西洋人對洗手間的概念與國人的有所不同,他能想象到這里干凈整潔之外,卻沒想到竟然能紅暖成這樣兒。 他黑瞳里便也印入了周遭那猩紅色去,說不上暖和軟,不過卻好歹有些色彩來中和那里頭的幽暗了。 “……呃?!?/br> 云扶閉了閉眼,“既然有地方給你放衣裳,那我就得出去給你叫人洗衣裳去了?!?/br> 他卻將門板按得更緊,“可是,就算我有地方兒放衣裳;可是——誰幫我寬衣呢?” 云扶額角突突地跳,眼前有些發黑。 她是氣的。 “那也簡單,我暖塢里的侍者不少,這一點簡單的服務,我們還是可以的?!?/br> 他卻哼了一聲,“可惜,我沒興趣叫你的那些侍者看我的身子……” 他沖她垂下頭來,“我要你,替我寬……” 云扶整個人已經只剩下門板上這一點空間,她惱了,霍地回頭瞪住他,“少帥大人,你何必如此?” 靳佩弦挑挑眉毛,“對于軍人來說,最討厭的就是逃兵……” “而對于我靳佩弦來說,最為不能原諒的,自然也是逃妻……” “捉回逃兵,是我們帶兵的本分;而捉拿逃妻,也同樣是我這個男人,最起碼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