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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麓不由抬起手摸了摸眼睛,觸感柔軟又光滑,上面有葉子的紋路,好像是他早上看到的那條發帶。 他順著發帶慢慢往后摸,就摸到了一個綁起來的結。 晏容的呼吸聲近在耳邊,還有些急促。 靈麓也不怎么害怕,反而還有心思細聲細氣地吐槽晏容:“干嘛遮麓麓的眼睛,晏容自己看到麓麓就生病,也不綁自己,就綁麓麓?!?/br> 墨綠色的發帶映襯著少年奶白的膚色,愈發突顯了少年過于秾麗的眉眼,甚至有種迷茫的純真和脆弱。 晏容俯身靠近,跟他額頭貼著額頭,急促的呼吸又逐漸平緩了下來,安慰地哄道:“遮眼睛對我來說沒有用,我不需要通過視覺看東西,精神力也能看,阻止不了什么。麓麓乖一點,不要說回去的話。也暫時不要看我?!?/br> 靈麓的任何回應、反抗或者懵懂目光的注視,都很容易讓此刻的男人失控,遮住眼睛是最無害的辦法了。 他不可能放靈麓一個人在這里,內心蓬勃雜亂的念頭同樣阻止著他將靈麓帶回戰艦上。 晏容跟少年輕輕抵了抵額頭,便直起身來,伸手將靈麓擁進了懷里,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靈麓側了側頭,只覺得晏容抱著自己,似乎是從巨大的玫瑰上面跳下來了。 平穩落地之后,男人便邁步往這個小行星的深處走。 這里只有廣袤的草原和數不盡的巨型植物,人類漫步其中的時候,頭頂上的陽光盡數被植物的花瓣遮住了,恍惚間仿佛是行走在光怪陸離的森林里,而不是在草原上。 腳下遍布各種奇形怪狀的植物根系,五顏六色的,一個不注意就可能被調皮的某些植物絆倒。 但晏容從頭到尾甚至都沒有看過路,只是垂眸專注地注視著被蒙住眼睛的少年。 他抱著靈麓走了很久,步伐不急不緩,就一直往前走,少年柔軟的黑發從他的臂彎散落下來,流水一般,隨著拂過的微風輕輕飄起。 一直走了小行星的正中央,那里有一棵巨大的彩色的樹,形狀有點像蘑菇。 這棵樹外型很是古怪,根系旺盛五顏六色不說,樹干還被分成了上中下三個截然不同的部分,下半部分垂落的樹枝非常柔軟,和垂柳差不多,中間倒是和松樹一樣,最頂端還則像蘑菇云。 靈麓被抱著走了一個多小時,都要困了,這會兒聽到細細的風聲,感受到晏容停了下來,不禁偷偷將發帶往下揪了揪,看了一眼不遠處奇怪的大樹,又瞄了一下四周的景象。 他顯然是第一次看到這么童話風的小行星,桃花眼都跟著亮了起來。 晏容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少年身上,片刻不離,自然第一時間發現懷里的靈麓在悄摸摸地觀察四周。 少年懵懂漂亮的小臉上帶著喜悅和好奇,動作又極為淘氣,大概是怕被他發現,沒看幾眼又把發帶捂回去了,假裝無事發生。 男人原本逐漸平復下去的精神海又再次崩裂,眸色瞬間轉深。 他將靈麓放到樹底下由柳條形成的其中一個天然秋千里坐著,自己則單膝跪在少年身前,抬手輕輕撫過靈麓被遮住的那雙眼睛。 粗糙的指腹沿著柔嫩的肌膚往下滑,一直落到小巧的下巴,控制著力道很輕地捏了一下。 然而那綿軟如水的肌膚還是被捏了一個紅印出來。 靈麓順著男人的力道低下頭,感受到晏容異樣的沉默,有些不安地伸出手。 只是,沒等他碰到晏容的臉,小手就被握住了,帶著搭到晏容的肩膀上。 他下意識往下摸了摸,就只摸到堅實的臂膀和起伏的肌rou紋理,隔著薄薄的夏季襯衫,觸感分明,帶著蓬勃的熱力。 靈麓便將手縮回來了,乖巧地放在自己腿上,小聲問:“晏容不坐嗎?” 剛剛摸到的那個高度,感覺男人應該是蹲在他面前或者單膝跪著。晏容是聯邦元帥,大概率是習慣單膝跪著,要不然不可能有這個高度。 “嗯,我想看一會兒麓麓?!蹦腥说穆曇艉艿蛦?,聽起來還算平靜。 靈麓歪了歪頭,紅唇微抿,手指互相揪著打了個轉,才糯糯道:“你為什么帶我來這里,走了好久,不會好無聊嗎?” “不會。我很喜歡這樣看著麓麓?!?/br> 話音剛落,靈麓便感受到自己扭成一團的指尖被男人裹住,輕輕拉開了。 接著,手指被人握住,慢慢抬起,溫熱的觸感落在他的指尖,接著就是手背,手腕,灼熱又輕柔。 少年一時微微愣了愣,茫然地低下頭,視線受阻,他看不到晏容的動作,但那個感覺……很像早上被親了額頭的觸感。 晏容握著他的兩只手,兩邊都同樣滿懷虔誠地啄吻了三下,停留在一模一樣的位置。 靈麓縮了縮指尖,卻只是被握得更緊。 指尖貼著男人略顯粗糙的掌心,抽也抽不走,他蹙起眉,嬌嫩的唇珠不自覺地微嘟,小聲問:“你又變回早上的晏容了嗎?” “沒有,麓麓,一直是同一個?!标倘莸吐暬貞?。 “那怎么又不一樣了……”靈麓剛剛說完,就感覺到指骨被人吮了一口,又一口,綿綿密密的。 “沒有不一樣?!标倘葜坏吐曋貜?。 少年不由生起悶氣來,氣呼呼地輕輕哼了一聲,狠狠撓了一下男人的掌心,說:“你再親麓麓,我就不在這里陪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