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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了一會兒靈麓,見小胖啾被桂圓硌得小嘴巴開開合合,好半天沒吃下去,便伸了手,放到靈麓的喙下邊,啞聲開口:“吐出來?!?/br> “啾……咳……啾!”小胖啾搖了搖頭,差點被嗆住,就是不吐。 “干桂圓硬,你想吃甜的,等會兒做胡蘿卜泥?!标倘菘孔谳喴卫?,眸色沉靜地……試圖跟胖啾擺事實,講道理,順便打個商量。 靈麓聽了,又不舍地含了一會兒桂圓干,這才張開喙,把東西吐出來。 他本來是要自己吐到一邊放骨頭的碗里的,結果還沒動就感覺到一只溫熱的大手輕輕托住了自己的喙,便習慣性地將桂圓吐了出來。 果不其然,男人用手接過,放進了碗,又取了濕毛巾擦手,隨即拿起菜刀繼續切土豆。 小胖啾本來還有些奇怪自己怎么會吐得那么習慣,結果還沒想明白,一看菜刀又動了,注意力便被吸引了過去。 他將翅膀搭到桌子上,遠遠指了指盛雞湯的鍋,啾啾叫了兩聲。 晏容便回道:“等會兒還要吃別的?!?/br> 說著,不遠處的廚房傳來“滴”的一聲,男人放下菜刀,輪椅一轉便離開了。 靈麓也聽到了,正好奇地準備滑下椅子去看看,又見一個碗飄了過來,里面是紅綠相間的圓餅。 “蔬菜餅。吃一點?”晏容夾了一個,放進碟子里,又用刀叉切成長條塊,夾起來喂給胖啾。 靈麓顯然不記得蔬菜餅什么味道了,見狀遲疑地嗅了嗅,這才張嘴吃了。 他一開始吃東西就不說話,只會在吃高興的時候啾啾叫,聽著也是一連串悅耳的鳥叫聲,似乎和平時啾啾說話的時候一模一樣,可仔細聽就會發現,這會兒的鳥叫聲,是聽不出具體意思的。 因此,此時透過水鏡,遠遠看著他的直播間觀眾們,一時都有些茫然。 “好兄弟們,我怎么突然聽不懂麓麓說啥了?” “今天早上我以為我鳥語十級,現在我覺得我是文盲?!?/br> “我也聽不懂,難道是系統翻譯壞了?否則,麓麓之前也是啾啾啾,現在也啾啾啾,有區別?不合理啊?!?/br> “……你們難道沒想過,可能啾寶這會兒就是沒在說話呢?鳥唱歌不是很正常?你洗澡亂哼哼的時候,有想過自己唱的什么?” “啊這……我竟無法反駁?!?/br> 直播間忙著討論靈麓的鳥叫聲具體含義,當事啾倒是啾啾啾叫得飛起。 在靈麓眼里,他不管有沒有說話,都是啾啾啾,只不過語氣和長短發音不同罷了,那自然沒有區別。 晏容倒是難得地聽懂了,可男人聽著小胖啾一連串的“好吃”、“燙燙”、“軟軟”、“還要吃”、“快快喂”……反正啾來啾去都是差不多意思,一時也很平靜。 也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喂了靈麓一塊蔬菜餅,晏容將另一塊切成細塊,讓胖啾自己啄著吃,便回去切土豆了。 “啾啾土豆餅?!?/br> 哪知,小胖啾忽然指著土豆,說了個菜名。 晏容沒有答應他,道:“已經吃了蔬菜餅了,土豆餅改日再做。今天做土豆胡蘿卜泥?!?/br> 他切完土豆,將土豆和胡蘿卜片放進蒸鍋里蒸,又用榨汁機攪碎了西紅柿和豆腐,一起炒熟,rou松則剁成細絲,加水后和西紅柿豆腐鹵一塊燉。 靈麓吃完蔬菜餅,見已經蒸熟的土豆和胡蘿卜,都被男人用勺子碾成了泥,便將眼前的碟子推開,翅膀扒拉著桌子,從藤椅上滑下來。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撲到了晏容身邊,仰起小腦袋,張開喙啾了一聲,就那么張著嘴巴等。 晏容一時怔了怔,又迅速回過神,道:“好了?!?/br> 他將鹵料和土豆胡蘿卜泥攪拌好,舀了一勺吹涼,喂進眼前嗷嗷待哺的小嘴巴里。 哪知,靈麓終于吃到了土豆胡蘿卜泥,卻晃了晃腦袋,推開勺子,控訴道:“不甜,啾?!?/br> “這種西紅柿是偏甜的?!蹦腥岁愂鍪聦?。 小胖啾還是拒絕,翅膀一直指著那碗桂圓,啾啾道:“你說甜的?!?/br> 晏容見他明明扭著小腦袋不肯吃,卻還要用小翅膀抱自己胳膊,只得道:“知道了,加點甜牛奶,行不行?” 土豆泥加牛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來就加了西紅柿和rou松,或許吃著有些…… 晏容微微斂起眉,垂眸對上眼巴巴的胖啾,還是放下碗,準備去廚房。 誰知,靈麓本來就抱著晏容的胳膊,男人一退,他就啪嘰一下往前撲。 晏容忙眼疾手快地圈住他的肚子,胳膊正好墊在了輪椅把手和小胖啾的肚子之間,被硌了一下。 這點疼對于晏容而言無足輕重,男人僅僅伸手將靈麓扶好,又牽住了小胖啾的翅膀,帶他去廚房里取牛奶。 而靈麓見男人帶著自己,沒跑路,也乖乖地不鬧了。 他被牽回來后,便自己用翅膀把土豆泥推到了晏容面前,又收回翅膀,呼了呼。 “燙到了?”晏容拉過小翅膀檢查了一下,卻只見到一根被燒焦的羽毛。 靈麓忙將翅膀抽回來,藏到身后,心虛地小聲啾啾:“麓麓剛剛偷偷吃火……” 就在男人去拿蔬菜餅的時候。 晏容一聽就懂了,也沒訓他,摸了摸那根羽毛,隨即熱了牛奶,加了糖,重新做了份土豆牛奶泥,喂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