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就正好看到夏婷在換衣服。

    夏婷里面穿著晚禮服款的長裙，裙子像百合花那種纖細有致，她的身子薄薄的，全是少女的嬌嫩還有曲線感，她脖子上一根細細的鏈子，鏈子后面很長，順著她美麗的背脊順長而下，停在讓人遐想的后腰位置。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不知什么時候停止，心跳聲震得胸腔爆疼。

    她抬起手臂穿上他為她挑的衣服，她走過來，好像覺得那細項鏈變得礙事，她低頭抬手在脖子后忙碌，片刻摘下項鏈順手扔在桌上，和他的袖扣旖旎地纏在一處……

    他的視線有點僵硬地挪向在他身后洗手的夏婷，離得太近，那纖細的脖頸，修長的姿態，不盈一握的細腰，她獨有的清晰香氣，蔣韶南忍得異常辛苦，才忍下了從后面抱過去的沖動。

    夏婷撕下廚房紙巾擦手，轉身來詫異地叫起來：“糊了！”

    她擠過來擠開他，埋怨說：“又想什么大生意呢，走神了都不知道?！?/br>
    蔣韶南想說“沒有”又沒有說服力，夏婷那么聰明。

    他胡亂說道，“想你之前那個設計獎?！?/br>
    “怎么，你幫忙了？”夏婷把帶子夾出來，每一個翻過來都是一面剛剛好，一面包公臉。

    她捏了一個，一邊吹，一邊咬著完好的那一面，吃得香香的，轉頭看他在看她，她笑著說：“對吃我真的，不那么計較。糊的地方我們可以咬掉?！?/br>
    蔣韶南嘆了口氣，手伸過來卻是碰了碰她肩膀，有點苦澀地說：“我重新做，你去整理一下衣服?！?/br>
    “不用整理，回頭還得帶走，我回家再整理?！彼D身找垃圾桶，廚余處理系統在蔣韶南這邊，她從他身前擠過去，她那少女感的身型力氣還蠻霸道，和她身上那冷咧典雅的香氣一起，沖擊著蔣韶南男人本能的底線。

    他幾乎是忍住心臟的爆裂感熬過的，夏婷擦著白皙的手指，又戳他，“你怎么了，不是說還要做？”

    蔣韶南轉身洗手，想讓冰冷的自來水幫個忙，沖掉想攬上那細腰，貼上那柔軟嘴唇的沖動。

    “咦，這是小賈剛放下的。你讓公司員工幫我投票了？”她的聲音很意外，卻沒有生氣。

    蔣韶南被誘惑的完全不在狀態，說：“本來想告訴你的，但覺得也沒必要了?！?/br>
    夏婷翻著那一沓資料，“呀，你還找了好多新聞雜志幫我?！彼仙腺Y料，喃喃地說，“怪不得我覺得好奇怪，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收到這樣的效果?！?/br>
    蔣韶南說，“不值一提的小事，這個名單本來帶回來，是想讓你知道上面哪些媒體都是可以用的，以后，如果有事可以找他們?！?/br>
    他的心亂了，少女的誘惑是他人生不曾經歷過的考驗。

    外面落雪又大又急，超大的陽臺上落了厚厚的一層。室內卻越來越溫暖，混合著食物的香氣。

    夏婷輕輕走過來，忽然說，“過來我給你說句悄悄話?！?/br>
    蔣韶南真不想靠近，她纖幼的身子靠在料理臺旁邊，像斜支在那里的獨枝百合。

    他如臨大敵又故作姿態地附耳過去，太緊張忘了想這個巨大的bug，只有倆人的客廳她還說什么悄悄話。

    臉上一軟，輕香的觸感一碰而逝。

    他詫異地轉頭，夏婷正放下墊著的腳尖笑盈盈看著他，眼睛里水亮純潔，她語氣感激地說，“新年快樂?！?/br>
    就像一個小女孩，得到別人的幫助無以為報，她只能輕輕淺淺的一吻，表達自己純然的感激。

    沒有世故的許諾，也沒有生意場上慣常的有情后補。

    明明想說謝謝，卻說了新年快樂。

    還有兩三天才過新年呢。

    她抿著嘴站在那里笑，為了找個理由親自己好像窮盡了全部智慧，蔣韶南覺得自己的心，和世界一起融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婷姐：你什么都有，你說除了親一下我還可以有什么選項？

    蔣哥：以前沒人這樣寵愛過我的夏婷，可憐。

    聽音：千萬不要問我，又沒有打算和人家好，為什么親人家這樣的問題……我不是婷姐，她硬要親我也沒辦法……憂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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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蔣韶南晚上親自開車送的夏婷回酒店,夏婷不許蔣韶南給她搬行李，第二天一早小賈才把行李又給她送過來。

    蔣韶南過來陪夏婷吃早餐。

    他一幅沒休息好的樣子，好像輾轉反側了一晚上。

    夏婷勺子里舀了一個小云吞,碗里撒著細碎的紫菜蝦皮，吃得慢吞吞的。

    蔣韶南喝了兩杯咖啡才緩過來。

    昨晚下了一晚的大雪，酒店餐廳位置高，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出去一座冰封的世界。蔣韶南看著窗外的景，再看夏婷的時候,就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這么好的風景,如果沒有夏婷在,那恐怕自己就和以前一樣,掃一眼就完事了。

    夏婷說：“中午才去吃飯，你來這么早做什么,昨天才回來,不用倒時差嗎？”

    蔣韶南想到昨晚她不讓自己提箱子，這種理所當然男人干的事情,她竟然還下意識的不舍得自己干。說夏婷不喜歡他,那是不可能的。

    她只是太謹慎了吧,知道和自己在一起困難會很多。

    他說：“我回來待不了幾天,能多陪你吃頓飯都不容易?！?/br>
    小云吞非常秀氣,味道也好，香香甜甜的的味道在他這邊都能聞到。

    就見夏婷輕輕咬著,不緊不慢地吃著說：“你們中午吃飯我不去了，不想別人覺得我在用你的資源?！?/br>
    他說：“生意場上就這樣，不用我的資源就是用別人的,用誰的都是用。你有時候一定要劃那么清楚反而欲蓋彌彰了，如果我是你朋友，你還想這么多嗎？”

    夏婷說：“那不一樣，能給我資源用的朋友，我可以交換提供幫助，現在明明大家層次不同，我去顯得硬往人家圈子擠，我不喜歡這種方式?！?/br>
    他空了下，果然她的想法是這樣，他也許曾經誤判過她很多次，但沒有誤判過的是，她做事的手法真的像那些坦蕩的男人，要別人的資源，會帶著自己的資源來談。

    絕對不會給別人看輕自己的機會。

    “你喜歡自己帶著資源和別人談我知道?！笔Y韶南說：“那以后再去，反正有的是機會?！?/br>
    她對著他笑意淺淺起來：“我明白你說的模式，但我心里也有自己想經歷的模式?！?/br>
    他看著夏婷心里又涌上那些復雜的想法，為什么她每次都可以讓自己覺得不曾認識她。

    如果時間可以多一點就好……

    “為什么時常我覺得你懂得特別多，”他看到夏婷搭在桌邊的左手，拉過來，翻過來看夏婷的手心。

    夏婷說：“怎么，你準備算命？”

    他的拇指眷戀地在她手心揉了揉，“想看清楚會不會有危險?！?/br>
    夏婷抽回手說：“我今天就想回去了，本來覺得這個峰會可能有點意思，現在覺得完全在浪費時間，我在那邊有客戶等著我回去做置業規劃?！?/br>
    蔣韶南的手搭在煙盒上，來吃飯的人并不多，這個時候室內也沒有禁煙，他手搭在煙盒上卻沒有抽。

    夏婷說：“想抽就抽吧?！?/br>
    他抽出一支，夾在唇間，又拿下：“你不愿意多待兩天嗎？”

    他回來主要是為了她，她甚至都不愿多留一下，她如果回去，是不是他還得再飛過去？不是他不能去，而是就算是朋友，他這樣從國外為了她回來，她也該給個面子多留兩天。

    夏婷說：“我的機票已經訂了，等會兒就走?！?/br>
    蔣韶南手上的打火機“啪”一聲，扣在桌上。

    *****

    夏婷回到s市當天下午就見了張先生。

    “你們這個房屋中介公司，地方是不是太小了？”張先生巡視著她們的辦公室。

    遠晴要上課，她們雇了一個全能型女員工。

    林宇軒在另一側整理資料。

    夏婷說：“目前業務還不多，我們公司明年有個樓盤不錯，我們會買那邊的寫字樓，這個是過度?！?/br>
    “那就好?！睆埾壬粗畣T工給他端過來的茶，又說道：“主要是我要給你介紹的客戶，都是有錢的，你這里不夠氣派，我也覺得拿不出手，你懂的吧，都是包裝！都是門面！”

    夏婷點點頭，這里臨街，一抬頭就可以看到外面車來車往，停車位就不太多。

    她說：“都是租賃房子的業務嗎？我們只接這個附近的樓盤，如果太分散也不行?！?/br>
    “不是租賃房子?！睆埾壬f：“電話里沒有和你細說，是我有些朋友，和我情況差不多。自從認識你，我覺得之前想東西好像有點不對勁?！?/br>
    夏婷靠向椅背，靜靜地聽著，她有點不明白張先生想表達什么。

    “我就想，讓你幫他們都能做一下置業規劃，不止是本地的，還有外地的?！?/br>
    夏婷之前做置業，主要是老吳樓盤那邊給的回扣，但張先生說的這種，還是外地的，她沉思著可以怎么做。

    就聽張先生說：“我也是只有初步的想法，你看行不行，我們要你的置業理念，你推薦的樓盤，你自己去和樓盤談回扣，談下來的都是你的?！?/br>
    夏婷看向他：“這個好像和我現在公司有點沖突?！?/br>
    “要我說你這個公司就是過過渡?！睆埾壬f：“之前呢，咱倆不太熟，我也沒給你說真話，我家其實有錢的親戚不少，有錢的朋友更多。但你知道，財不外露，很多人都藏著掖著?！?/br>
    夏婷點頭，現在2000年，消費主義還沒有盛行，大家很多人的思想主旋律還是勤儉節約，勤勞致富，不像20年后，生活太苦了，每個人都恨不能出生就決定一切。

    所以這個時候，有錢的人很多比較低調。

    張先生又說：“你那大老板不是我說，摳門，你們樓盤當時沒錢宣傳，我也問過幾個朋友，好歹都應該給你們點錢?？赡憷习迨裁炊疾唤o你。讓你弄錢竟然弄到國外去?！?/br>
    夏婷低頭笑起來：“這個是我自己的決定?！?/br>
    “我就是覺得你太屈才?！睆埾壬f：“你自己現在有公司，按理說，你公司談的項目，是公司的，不是你個人的。公司和你是兩個個體，這個我也知道?！?/br>
    夏婷說：“我想想?！?/br>
    “我帶了資料過來，留給你先看看?！彼麖氖謾C包里掏出幾張紙，還是折疊的。他放在夏婷面前的桌子上。

    站起來就告辭了。

    女員工過來拿紙杯去扔。

    林宇軒有些擔憂地詢問：“是不是很難辦？”